这一天,途经封阳县,林薇等人或乘坐马匹。或做马车,在官道上快速行进着。
林薇跟人换乘,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路上山峦起伏成诗行,夕阳隐于山后,路的尽头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与温柔。
林薇突然能理解那么多人喜欢旅游的原因了,这大好的河山不出去走走多么可惜啊。
突然拐角处冲过来两匹马,与林薇的商队撞了个正着,马儿多少不及时,前头的两匹马都受惊仰起马蹄来,林涛差点掉下来。
那马背上的人帷帽被风掀开,露出于渊那张精致的脸蛋。
商队中间的林薇心中一颤,不自觉驾着马上前去。
“抱歉了各位,是我们赶路太急了冲撞了你们!”和于渊一起的哥儿抱拳行礼。
于渊看见了林薇,瞳孔一震,握紧了缰绳。“于渊,你怎么会在这里?”
于渊声音清冷:“我现在有急事要回京城!”
“好,我们靠边,让你们先过!”
“多谢!”于渊急于救墨染,实在没有时间和林薇寒暄,他们匆匆离开了。
林薇看向最前面的林峰和林涛:“你俩没事吧?”
“小姐,我们无事,就是马儿受惊了!”
“好,那接下来小心点儿,我们继续前进,在天黑前到前面的镇上休息。”
于渊在10天之内通过父亲对他的考核,可以说他的决心和毅力惊人,同时也说明了他是个十分重感情的人。陆庭舟对儿子这种品性既欣慰又担忧,不想太拘着他就让他回京城了,只要求一点,以后莫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真容。
很快,于渊就回到了京城。他趁着夜色潜入靖王府邸,彼时墨染已经入睡。于渊摇醒墨染,在他发出声音前捂住他的嘴巴:“墨染,是我于渊!”
墨染睡意全消,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又回来啦?阁主知道吗?”
“他知道!”于渊在黑暗中看不清墨染的情况:“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好着呢!”
“你莫要骗我!我给你带了几瓶伤药!需要我帮你涂吗?”
墨染笑了:“我真的没事!目前靖王世子没对我怎么样,但是最近几天她很少来我这儿了,我估计着她是喜新厌旧,很快我就不能待在这里了,所以我得尽快行动!”
“我这次来就是想伪装成你身边的人,好助你一臂之力,你觉得我易容成谁合适呢?”
墨染想了想,提议道:“那你就易容成我的贴身男侍仆漳吧!你迷晕了外间的人了吧!他就是仆漳。”
于渊点头:“嗯,我出去看看他。”
墨染下床来,外间昏暗,只有一点点光亮,墨染就举着亮度很低的油灯一起出去。
墨染借着灯光看清仆漳的长相,把他的相貌特点记在心里。于渊问墨染:“明晚我就过来替换他,到时怎么处理他?”
“这人是靖王世子的眼线,惯会奉高踩低,之前见我得宠对我点头哈腰,最近两日对我冷嘲热讽,着实讨厌!”
于渊冷酷地说:“那就杀了拖到郊外喂野狼野狗。”
墨染不置可否,就是默认了。
有巡逻的士兵经过这里,看见墨染房间有光亮,侍卫队长敲门询问:“这间外屋怎么还亮着灯?”
墨染让于渊莫慌,他捏着脖子轻咳几声:“我口渴起来倒水喝,这就睡下!”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明白!”
巡逻的士兵渐渐远去,墨染对于渊说:“你在这里很危险,你快点离开!明晚我在茅房屋顶放一套下人的衣服,到时你再换上。”
“好,明晚我子时后再来,你提前1个时辰想办法让仆漳吃下这泻药,我在茅房那里让人带走他!”
墨染接过泻药,点头应下。
“那我先走了!”
很快,于渊就消失在夜色中。
于渊悄悄回到千味楼,他的轻功出神入化,只惊动了师傅明尘。
明尘来到于渊房中,皱着眉头问他:“于渊,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该不会是偷偷跑出来的吧?”
“师傅!我是那种人吗?”
明尘给了他一个不然呢的表情。“好吧,我承认我会偷跑,不过这次我是经过父亲允许的,他让我在百步之外连中靶心百次才让我离开,我手扔飞镖都扔出血了才完成任务。”
于渊把心摊开给明尘看,明尘看了上面的一道道伤痕,心疼极了。“你啊,怎么这么犟呢,干嘛答应你父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赌局呢!”他边说边去柜子里翻找伤药,找到了就走到于渊身旁,拉着他坐下,给他涂药。
“我担心墨染,怕他出事!明晚我就易容成他身边的人,一起找靖王的罪证!”
“你去看过墨染了?他还好吗?”
“嗯,人没受伤,就是看他心中郁结,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这次苦了他了,回来后让他去华安城帮你父亲管理阁中事务!不要抛头露面了。”
这二人温馨的相处画面,比普通的父子关系还要好。
连日赶路,于渊十分疲惫,他沾着床就入睡。第二天醒来后,他一直待在房间内,明尘亲自给他送来了易容材料和工具,他小心翼翼制作着假人皮。
终于到了深夜子时,仆漳不知怎么的,肚子一阵阵绞痛,一连串放了许多响屁,一路上夹着屁股行走,很快就到茅房,一阵泄洪。
臭气熏天,他捏着鼻子咒骂:“该死的,厨房的人做的什么破食物,害我腹泻成这样!明天就找你们算账!”
于渊一身下人装扮,蒙着脸,等仆漳出来的时候,快速点了他的风池穴,仆漳就像纸片人一样在地上。
于渊一挥手,就有两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下来,扛走仆漳。
于渊扯下蒙面巾,露出和仆漳一样的面孔,只是这双眼睛是桃花眼,眼波流转起来很灵动,不似仆漳那样眼滞无神。
于渊学着仆漳走路的样子,大摇大摆回了墨染的外间。
墨染站在房间,看到熟悉的眼睛,他笑了:“于渊,来我房间睡!”
于渊也不矫情,躺在墨染床上。“以后我们共进退了!”
“明天再好好讨论怎么做,现在很晚了,我们先休息!”
两个人的呼吸都很轻,室内一片静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