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储芳楼中。于渊看着端坐的明尘吼道:“师傅,您真的不打算出手救墨染吗,昨晚我去看他,他浑身鞕伤,撑不了多久了!”
明尘语气冰冷:“他还没完成任务!”
于渊伤心地说:“我们己经找到一些证据证明靖王与朝臣勾结,包庇贪官的证据,还不够吗?”
明尘眸里含霜:“那些证据,最多只能拔除她们一部分爪牙而己,根本没达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可是,墨染是您亲子啊!他都这样了,您还不打算救他吗?”
明尘一向宠爱于渊,但一听这话的愤怒地把杯子摔到地上:“你哪里听来的谣言!”
于渊愤而发笑:“谣言吗?我亲耳听到您和我师傅的对话,这还能有假。我就不明白了,我们都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却不认我们,还逼着我们卖命,这哪里是做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这劳什子仇,我不报了,谁爱去谁去!”于渊转头就走。
“于渊,你要做什么,给我回来!”明尘站起来喊道。可惜了于渊根本不听,径首往外走。
于渊来到靠近他的秘密基地,易容成仆漳的脸进了靖王府。守卫见到他,一把扯住他小声地说:“这两天你生病没来,你家主子可惨了,被折磨得仅剩一口气了,我建议你赶紧去巴结一下灵舒管事,看能不能谋个好差事。”
仆漳表现出惊讶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世子把我主子怎么啦?”
那守卫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世子邀请了几位门客,一起喝酒狂欢,叫了你家墨染郎君和那刘郎君去作陪,还有那新来的美人,三个郎君面对六七个女子,你想想能发生什么事情!啧啧,我感觉在这里看着我都于心不忍,等今年干到头,明年我任期满了就再也不替官家干活了,折寿啊!”
仆漳露出同情的神情来:“多谢告知,我进去看看墨染郎君吧!”
守卫没拦他,仆漳打开房门,房间里充斥着鲜血的味道,昨晚他给墨染吃了一颗回元丹,这才保住性命。
“墨染!醒醒!”
墨染烧得有些迷糊,看见仆漳,本能去推他,一时没反应这是于渊假扮的。
“墨染,是我于渊!你发烧了!”于渊很着急,“我去给你找府医过来看看!”说着就要起身。
“别去!”墨染声音沙哑地叫住他,“昨晚,靖王世子那狗贼说,今晚就要把我们赏赐给下人了!你现在去找府医,她们是不会来的!”
“那怎么办?”于渊慌了,看到师兄变成这样他很着急。
“晚上,估计靖王世子会召集下人来竞买我们,到时你把我买下,至于刘星画,你叫上几个兄弟晚上把他带走,还要让买他的人不敢说出真相!”说了这么多话,墨染觉得自己更晕了。
看出墨染很难受,于渊打开昨晚的水袋:“墨染,你先喝点水,一会儿我给你拿些吃的来!”
于渊小心翼翼地伺候他喝水,拿来膏药在他背上重新涂抹,昨晚涂的膏药被他翻身后,全蹭到床单上了。
于渊离开墨染房间,去厨房要了一碗小米粥就回来了,让墨染吃了几口填肚子。
于渊以仆婿的身份去找靖王世子的跟班李蓉打听消息了。
花了30两银子才见到李蓉,李蓉坐在椅子上神情高傲地看着仆漳:“你这小郎君找我干嘛?”
仆漳表现得很谄媚:“李姑娘,您是世子身边的大红人,小的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仆漳的话让李蓉很受用:“什么事情啊?”
“我听说世子晚上要竞卖了墨染郎君和刘星画郎君,我家里有未成婚的姐姐,我想买下墨染郎君,您看能不能为我美言几句!”
李蓉皱着眉头:“这墨染郎君是世子的人,世子说卖给谁就是谁的,我也做不了主啊!”
“这个我知晓,但以您的地位说一句话顶小的说一万句呢!我会参与竞买,关键时刻还请您美言几句!”
李蓉收了二十两银子,也不好说不帮,就说:“行吧,到时我见机行事吧!”
“太好了,有劳您嘞!”
于渊回到墨染房间,跟他说了计划,墨染点点头:“希望不要出差错吧!对了,你现在去隔壁间看看刘郎君吧,他的情况估计比我还糟!”
于渊不想惹墨染生气,起身去隔壁看看。那刘星画没有墨染身体那么好,昨晚于渊同样喂了他一颗回元丹,可是他现在烧的可厉害了,满脸通红,浑身滚烫。
于渊眉头皱得死紧,他拿湿毛巾给他擦身子,可是他浑身也没几块好皮,哪里都是鞭痕,这群该死的恶毒女人,真恶心!等哪天靖王府落难了,他一定好好招待这靖王世子!
于渊捏着刘星画的鼻子给他灌了几口水,才看他的状况。除了鞕伤,他身上还有许多抓痕,咬痕,和墨染身上的如出一辙,他不敢盯着墨染看,怕他更加伤心难过,而刘星画昏迷着,他能看清了。
这些可怕的女人,连小郎君的后面也不放过,那里被破坏地惨不忍睹,于渊用干净的棉布抹了药,小心翼翼地给他上药,昏迷中的刘星画,皱着眉头,低低在哭泣。于渊一颗心瞬间破防,那墨染也是如此吧。该怎么和他说要上药呢?
于渊心情沉重地回墨染房间,墨染此时清醒多了。他问:“刘郎君还好吗?”
于渊闷闷地说:“还昏迷着呢!”
“你给他重新抹药了吗?”
“抹了!”
“那就好!他也是很可怜,出去后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要不然我们去求师傅收留他吧!”
“墨染,我……我不想回储芳楼了!”
墨染睁大眼睛:“为什么?那是我们的家啊!”
于渊小声低吼:“墨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没有家!”
“可是你有父亲啊!”
“墨染,你也有父亲的!只是他们不肯认我们罢了!”
墨染听得很茫然,他师傅明尘打小就告诉自己是孤儿啊!
“于渊,你怎么啦?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我师傅给你施压了吗?”
于渊转过身子,鼻音很重的说:“那倒没有,只是我很心寒,不想替月影阁办事了。”
墨染温言相劝:“这……这要是换作别人还不得被月影阁追杀啊!可是要是你不想干了,应该没事儿。不过你还是先冷静一段时间再做决定吧。”
“你先管好自己吧!”于渊拿出伤药,深吸一口气,点住墨染穴位,快速扒下墨染的里裤。
墨染震惊:“于渊,你要做什么!”
“给你涂药!”
“不要看!”墨染很崩溃。
于渊小心翼翼查看,和所料的那样,后面也和刘郎君一样,都破皮了,甚至情况更糟糕。他用手指抹了药膏,轻轻地在伤口上慢慢抹匀,如此反复。
墨染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落下,却忍着不哭出来。于渊也很难受,凭什么这么祸害人啊!
涂好了药膏,于渊解开墨染穴道,墨染侧着脸不敢看他。于渊和衣躺下,像小时候那样环抱着他,无声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