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你晚上想吃点儿什么？妈给你做！”
到了做晚饭的时间。
陈老六这个名义上的继母，敲了敲姜楠的门，轻声问道。
她妈说过的——
为了在姜楠面前表现得无害一些。
让姜楠降低对自己母女两个的防备，顺利卖掉姜楠。
就得先对姜楠好一点儿。
要不然，她妈也不会第一时间上前拉关系，让姜楠喊外婆了。
只不过姜楠不理人，听见了跟没听见一样。
她妈又因为耀宗的事情，急匆匆走了。
第一次拉关系，宣告失败。
陈老六暗想——
拉关系不理人，那我带上吃的拉关系，你总该理我了吧？不吃你不饿？
见屋里迟迟没有回应，陈老六又耐着性子温柔重复一遍。
“姜楠，你晚上想吃点儿什么？你说说，妈好给你做呀！”
姜楠刚吓完阎主任回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她猛然打开门，瞪着陈老六。
“你刚刚在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陈老六吓了一跳，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瑟瑟缩缩。
姜楠翻了个白眼，渣爹都己经死了，演给谁看呢？
好像我欺负你了似的。明明是你想占我便宜，想当我妈！
“你晚上想吃什么？妈——阿姨！阿姨给你做。”
接受到姜楠更加严厉的眼神，陈老六赶紧改了口。
姜楠这才满意点头，开口点餐。
“来碗清汤面，卧俩鸡蛋！”
刚犯过恶心没多久，就想吃点儿清淡的。
有现成的厨子，她自己就不动手了。
陈老六一愣，不确定地问了一遍，“俩鸡蛋？”
一般人说的鸡蛋面，不都只放一个蛋吗？
放两个会不会太奢侈了？
“嗯？”姜楠皱眉，“你嫌多？”
陈老六又是一惊，连忙摆手。
“没有没有，不嫌多不嫌多，我这就去下面条，一定给你卧俩鸡蛋！”
姜楠望着陈老六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心道——
真会演。
要不是早就知道你要卖我，你装出这副模样，我还真当你是个好的哩！
当初从空间那儿查陈耀宗的信息时。
得知陈老五和陈老六在原生家庭里的遭遇。
姜楠还曾同情过她们。
对她们了解多了。
姜楠就谁也不同情了。
陈老五早就绝情绝爱，虽然自私，但不害人。
而且她内心强大得很，根本不需要同情。
陈老六这个人嘛，被她爹妈操控太久。
三观己经与她爹妈逐渐趋同了。
卖人的事说做就会做，毫无心理负担。
根本不值得同情……
不一会儿，陈老六就下好了面条，给姜楠端了过来。
姜楠开动之前问了一句。
“没下毒吧？也没往里面吐口水什么的吧？”
陈老六心一抖。
她倒是想过吐口水下去，没敢。
姜楠的气势太强了，她妈不在她身边，她有点儿害怕。
确定面没问题，姜楠开吃。
吃完，她当着陈老六的面进了房间，对门外的陈老六说道：
“我忙了一天，需要好好休息，有事儿没事儿都别吵我。”
说着，关上了房门，并上了锁。
陈老六愣在当场。
不是，家里就一张床，她把门锁上了，那我睡哪儿？
陈老六想闹，可她不敢惹姜楠，心里又有气。
只好拿拳头捶了捶姜有为的棺材。
愤愤地问棺材里的姜有为——
“你这么好骗的男人，怎么能生出个这么厉害的女儿！太欺负人了！”
担心姜有为留下的工作名额被厉害的姜楠抢走。
陈老六打算听从她妈的意见，把工作名额卖掉。
赶在姜楠反应过来之前就卖掉，把钱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于是她走出家门。
偷偷摸摸找到几个嫁过来后处的还算不错的邻居。
问人家要不要工作名额。
人家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都摇头摆手，表示不要。
陈老六满头雾水的离开——
咋回事？不都说工作名额是抢手货吗？咋还卖不出去了呢？
晚上九点，陈老六出去跑了一圈，无功而返，满身疲惫。
又想起今晚没床睡觉的事情，忍不住哭出声来。
等到这股子伤心劲儿过了，她反倒哭得更大声了。
这回是特地哭给屋里的姜楠听的。
希望借此博得姜楠的同情，让姜楠心软给她开门，把床分一半给她。
可惜，她嗓子都哭哑了，也不见姜楠给她开门。
反倒是把邻居们吵得无法入睡。
“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个邻居辗转反侧睡不安生，忍无可忍，出声吼道。
男人的吼声在没什么杂音的夜里显得特别洪亮。
陈老六吓得一哆嗦。
这洪亮的吼声，让她想起了她爹打她的样子。
于是赶紧乖乖闭嘴。
隔了一会儿，她又轻轻敲响了姜楠的屋门。
在门口小声乞求。
“姜楠，你开开门，让我进去睡觉，我求求你了，行不……”
姜楠没给她任何回应。
因为姜楠不在这里，己经骑着旺财去了西郊屠宰场。
……
阎主任忍着伤口上的疼痛，一路驱车来到屠宰场里面。
他得亲自确认一下，这里有没有出问题。
虽然急，但下车前，口罩还是要戴的。
不然，会被这里的腥臭气弄得几天都没胃口吃饭。
戴好口罩，他拐了几个弯，来到地下室入口处，开始对暗号。
对了两句暗号，便有人给他开门。
负责守门的人，是阎主任的亲信之一。
“老大，您怎么来了？”
老大不是嫌这里臭，一个月才来盘点一次的吗？
距离上次盘点，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吧？
阎主任没有回答，首接反问。
“这里的情况还好吧？
没出什么问题吧？
最近有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屠宰场附近？”
守门人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形迹可疑的人，底下的狗崽子们也还算安分。
只不过，近期的进账太少了，都是些零零碎碎的。
咱们己经好几个月没有大额的收入了。
前几个月那个叫陈耀宗的狗崽子倒是说过一嘴，他可能发现了一头大肥羊。
正在给大肥羊设套。”
阎主任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
“陈耀宗发现了大肥羊，正在给大肥羊设套。
然而陈耀宗死了。
这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阎主任伤口一阵一阵疼。
他捂着伤口想——
“那狗东西该不会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设套不成反被杀，
临死前，又把我的名号报给对方了吧？”
所以，对方给我一飞镖算作警告？
极有可能！
阎主任吩咐守门人。
“去问一问，有没有谁知道，陈耀宗找到的所谓大肥羊，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