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叶依依大喊叫出声,江玉笙见状也觉得浑身血液凝固一般,她立刻反应过来,拉起叶依依就跑。
两人跑了好远,身后的女人还在追着她们。
嘴里还念叨着,“冰丫头,冰丫头。”
叶依依暗骂了句脏话,声音带着些哭腔:“呜呜呜笙笙,这女人为啥一直追着咱们?”
江玉笙回头看去,只一眼她的脸色瞬间刷白,背后的冷汗直冒。
因为那三角眼女人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明晃晃的散发着寒光。
盛夏的日头,渐渐下落,夕阳的余晖笼罩了整个海城。
三人以一种诡异的形式,你追我赶。
叶依依“啊——”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后面追赶的女人狰狞的脸上,立刻露出刚刚那样诡异的微笑。
她的脚步更加快,在距离两人两米远的地方,脚步慢下来,嘴里嘟囔着:“冰丫头,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手里的刀,倒映出那张可怖的脸。
叶依依手上使不出力气,整个身子在地上摩擦,就是起不来。
泪水夺眶而出,她不断地摇着头。
不要,不要!
可那女人却越来越近,像是死神敲响了钟声,叶依依的心不断下沉。
“我是冰丫头!”
原本跑远的江玉笙猛然出现在两人身前,她脸上神情不变,缓缓走向带刀的女人。
“我才是冰丫头,你认错人了。”
女人闻言果然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她的头缓缓转向江玉笙,对上那双明媚眸子的瞬间。
浑浊的双目里充满了嗜血的杀意,女人咬牙,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笙笙,不要——”
叶依依看着江玉笙一步步走向那个女人,她撕心裂肺地喊道:“快回来,危险!”
江玉笙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她一遍遍向被仇恨填满的女人说,自己是冰丫头,有什么冲她来。
“冰丫头,为什么?”
那女人撕心裂肺地朝江玉笙大喊:“为什么要抛下我,为什么要抢走春生!”
她边喊边挥起刀朝江玉笙的方向砍去,那刀直愣愣冲着江玉笙的肩膀,女人看起来使了全部的力气。
江玉笙一个闪身,身体因为迅速的动作而躲开了那刀的伤害。
“你该死!”女人见她躲开,心中的恨意更深,咬牙切齿喊道:“为什么?”
“春生,你怎么来了?”
江玉笙冲女人身后方向喊道,说着还朝身后挥了挥手。
她在赌,女人既然一直在说春生,从这只言片语中江玉笙猜测冰丫头或许抢了她的老公春生。
自此女人就开始记恨上,以至于后来都发了疯。
但令江玉笙没想到的是,女人非但没有回头,反而目光里的杀意更显。
“冰丫头,你怎么这么傻?”她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随后哈哈笑起来,但似乎很久都没有笑过一样。
江玉笙说不清,因为那人笑的和旁人不一样——她的脸笑起来像批了一张人皮的怪物。
“你忘了吗?我已经把春生杀掉了,在你面前一点点把他的皮剥下来。”
江玉笙一听这话,就觉头皮发麻,但她的话仿佛戳中了那女人的话语开关。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和手里的动作,安安静静开始回忆起自己的杀人过程,那作案手法说出来就像寻常人家问中午吃什么一样平淡。
从来没有听过这些的江玉笙,胃里不断翻涌,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哈哈哈哈”那女人又笑起来,指着一旁的江玉笙说:“对,你当时就是这样,吐啊吐。”
“然后……”
女人还没回忆完,就被江玉笙一砖头下去,砸晕了。
“你……你……”
她晕倒前举起干枯瘦弱的手不敢置信地指着江玉笙。
江玉笙见状“哼”了一声,砖头啪一声落地,她嫌弃地拍了拍灰尘。
“这就叫报应。”
江玉笙连忙跑过去,把叶依依扶起来。
叶依依的脚痛得厉害,但她心里更是害怕,看着不远处倒地的女人,她心中不断后怕。
声音带着颤抖:“笙笙我们快走吧。”
江玉笙闻言点头,把叶依依的胳膊搭在肩膀,支撑着她的身体,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慢慢走。
夕阳渐渐下落,眼看离家越来越近,江玉笙松了口气,终于活着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颀长的身子摇摇晃晃在路上走。
虽然江玉笙还是难以想象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恩人,居然是这样一副纨绔子弟模样。
但现在她见到骆泽谦的这一刻,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恩人——”
她朝吊儿郎当的人喊道。
骆泽谦一听这个称呼,身子一歪,差点没摔倒。
很快骆大少爷就正了正身形,潇洒转过头,却在对视的那一刻。
惊讶地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两个女孩身上的衣服脏兮兮不说,头发像在鸡窝里滚过一样,江玉笙原本黑亮顺滑的麻花辫如今像是被炮轰了。
传闻中美丽大方的叶大小姐叶依依,腿一瘸一拐,脸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
模样很是狼狈。
骆泽谦拧着眉,“谁干的?”
他说时迟那时快,立刻撸起袖子,准备和对方打一架。
但又想到对方万一是个女孩,便退到江玉笙身边,一本正经道:“跟人打架了?其实,跟人打架不好,女孩容易破相。”
江玉笙:“……”
你自己打了多少不清楚吗?
现在你好意思教育我吗?
江玉笙心里虽然疯狂吐槽,但面上还是尽量维持微笑。
“没有,但遇到杀人犯了。”
跟着骆泽谦的脚步进了骆家客厅,把人安置好后,江玉笙缓缓把事情从头交代一遍。
骆泽谦闻言,眉头紧锁。
“春生?”他念叨着,脑海里不断回忆着相关人的记忆。
但无奈一无所获,他对这种事一般没有印象,毕竟他也不是正经办案的。
“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一会你们收拾好,跟我就去公安局说明一下情况。”
江玉笙点头,接过骆泽谦递过来的茶杯,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态。
她脸颊微红,早知道就再坚持下不喊他了,这样自己就不用这么落魄。
江玉笙仔细回忆,好像每次和骆泽谦见面都是一副狼狈模样。
她深深叹了口气,对上骆泽谦疑惑的视线,转念一想,自己只是想报恩,那么在意容貌干什么?
相通这件事后,江玉笙对对面的人笑着点了一下头。
柔声开口:
“恩人,我可以用你家的电话知下我哥吗?”
骆泽谦闻言点了点头,江玉笙立刻拨通军校的电话。
一旁默不做声的叶依依看到这一幕,心里百感交集。
不是说,骆泽谦和龙哥水火不容,怎么现在对笙笙这么好啊!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喂。”电话听筒里传来江玉龙不耐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