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张永恒连忙答应下来，这边刚关上审讯室的门，小王就气喘吁吁跑过来。
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裤脚上也全是泥泞，他大声说道：
“找到了，张队。”
张永恒皱眉，一股刺鼻汗味直传过来，“找到什么了？”
“尸体啊！就在她家门口的埋着，我们挖出来的时候都腐败了。”
张永恒连忙动身，打算亲眼看看现场的情况。
江玉笙也连忙跟上。
穿着制服的一群人围在破屋周边，屋前的土全部被翻出来，露出一具骇人的尸体。
许是，天热的缘故尸体腐烂程度比较厉害，一股刺鼻令人作呕的气味直冲江玉笙的天灵盖。
她没忍住，在墙跟处“哇哇”吐了出来。
张永恒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安抚道：“江同志，要不你回去吧，这事本来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这里实在太过于血腥，张永恒担心江玉笙一个女孩子见了这个场景会受不了，将来再出现什么应激障碍就得不偿失。
江玉笙摆了摆手，“没事，我可以的。”
其实，这件事确实和她没什么关系，但刘春生背后涉及到的却和前世她妈妈杨彩霞的死有很大关联。
江玉笙不想再让妈妈陷入前世的困境，所以她必须提前扫清一切障碍。
想到这，江玉笙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重来一世，她所图的不过是家人平安。
张永恒见江玉笙逐渐恢复精神，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出于江玉笙心理健康考虑，两人决定让张永恒去查看现场尸体的情况。
一番检查后，张永恒拿着一张充满尸臭的纸出现在江玉笙面前。
周边还有苍蝇在一旁飞个不停。
“这是……”
江玉笙戴上张永恒递过来的手套，忍着想吐的感觉，慢慢展开纸张。
上面用不知是血还是其他什么，赫然写着：疯子害我。
字迹歪七扭八，但能从这里看出写字的人在生前满满的恨意。
“疯子……”
江玉笙慢慢念出这纸上的名字，但在纸张的背面却是纺织厂的空白账单。
一般这种只有会计才有空白页，纺织厂的会计——胡玉芬。
这人她认识，准确来说是前世自己的婚礼上，母亲厂里的同事，她在酒桌上和这个阿姨有过一面之缘。
看来有些事，还是需要问问母亲才能知道真相。
但还没等到江玉笙开口，张永恒就给出了解释。
“死去的女人是刘春生的妻子，就是逃跑的那个。”
他接过江玉笙递过来的纸张，深沉的视线落在上面，继续说道：“至于这个疯子多半是审讯室那个，会计嘛……”
“是胡玉芬，我见过。”
张永恒闻言低眸看向江玉笙，黑眸亮了一瞬，薄唇微勾：“那太好了，这样就好办多了。”
只要把两人叫过来单独问话，事情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两人都想到了一块，连忙动身传唤了刘春生。
公安局里刘春生的态度很是恶劣，他全程眉头紧锁，语气不悦地说道：
“等你们有真证据了再来找我！”
说罢，他想起身离开，却被回来的张永恒拦住。
两人的视线接触，张永恒阴沉地笑着说：“真证据？”
他本就是阴冷严峻的模样，如今含着恶狠的目光更是显得咄咄逼人。
刘春生本就心虚，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但气势上并没有丝毫减弱。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答道：“对，是你们办案不利，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配合你们了。”
“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
张永恒说完，边往旁边侧了一步，露出胡玉芬窘迫和悲痛的脸。
刘春生一下子慌了神，细看他嘴唇微微颤抖，强装镇定道：“怎么了，张警官，她是我车间的人。”
“她已经承认了，刘春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永恒面上还是带着柔和的笑意，但说出的话却是夺命的刀子。
“去年5月17日，你同村的疯女人，但你没想到的是那女人竟然知道了你的名字，还找到了你家的住址。”
一刀刀直戳刘春生的要害。
刘春生的脸色瞬间苍白，连忙收敛慌乱的心神，否认道：
“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有什么证据呢？”
张永恒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看了眼一旁的江玉笙，让她拿出散发着恶臭的纸张。
刘春生的视线落在上面的一瞬间，下意识看向胡玉芬，但很明显胡玉芬此刻已经被吓破了胆，一个劲地哭。
刘春生暗骂了句脏话，他只恨当初没有把胡玉芬也杀掉。
江玉笙也注意到他的视线，冷声开口：“刘春生你杀掉妻子写血书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那个疯子居然看见了，还把你们两人的话也记住了吧。”
刘春生现在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手脚冰冷，明明是盛夏，但他现在只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胡玉芬，是不是你——”
刘春生发了疯一般，双目通红，大手紧紧攥住胡玉芬的领子。
很快胡玉芬就被勒得喘不过来气，张永恒一个飞踢把刘春生踹倒在地。
刘春生吃痛地抱住自己的受伤的腰，但他的目光还是紧紧锁定一旁平复呼吸的胡玉芬。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真心爱自己，于是在两人奸情被妻子发现时，两人发生严重争吵，他失手杀了妻子。
后来在一次喝醉酒后，自己无意中把这件事告诉了胡玉芬，但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投靠警察。
“你自己做了那些事，怪不得任何人。”
刘春生被两个公安压走，胡玉芬揉着脖子，泪水夺眶而出，她有些后怕地问：“两位同志，我可啥都说了，这次你们不会抓我了吧。”
张永恒“嗯”了一声，又扭头和江玉笙交代了几句。
便迈着长腿进去了，只剩江玉笙和胡玉芬两人。
胡玉芬见人走远连忙擦干眼泪，咧开嘴冲江玉笙说道：
“笙笙，你真是有本事，这在公安局都有人，怪不得你不嫁李卓然了。”
原来是攀上这样的高枝了。
“芬姨，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江玉笙不想再听这人继续胡说八道。
两人就此告别，江玉笙打算去科研所看看。
哪知，路还没走一半，江玉笙就被邻居叫住：“笙笙，快回家，你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