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嘴唇咬得出血。
“易舟哥哥!”她在后面怯生生喊了一声。
林易舟只当未闻。
临下楼时他突然想起什么,停了步子。
“我也在群里,下次八卦之前可以先把我踢出去。”
楼上众人石化。
江鸢和陆霜见状赶紧跟上。
脚下步子乱成一片。江鸢大着舌头还在不停追问:“什么情况???”
怎么“渣男”跟她们一起走了?
一行人出了酒吧。
江鸢生怕老吴“打小报告”,把她喝了多少酒都如实汇报给家里,早早让他走了。
这会儿,留她和陆霜在门口面面相觑。
“帅哥,我们坐你车?”
果然自来熟是不分对象的。江鸢一身酒气,倚在墙上才能勉强站稳。
刚说完,侧面又挨了陆霜一脚,“敌我不分!”
林易舟眉目冷肃,很明显不愿意送这两个惹事精回去。
他侧过身,面对阮知秋,缓缓动唇,“她是江鸢?”
“嗯。”
沉默了瞬。林易舟拿出手机,长指轻滑,拨了个号码。
“把江鸢接走。她喝多了。”
电话那头,郑子尧果断拒绝,“要送你送。”
“你不来,我给她丢路边。”
郑子尧从来没被这样威胁过。难怪今晚他右眼皮狂跳。江鸢毕竟是冲她来的北城,出了事谁都担不起责任。
思想斗争几秒后,他咬牙切齿道:“等着。”
挂了电话,林易舟转头看向陆霜,似笑非笑,“你呢?需要帮你打给秦医生?”
乍一听非常的“以德报怨”。
“不用。多管闲事。”陆霜心虚地走远几步。秦予正今天夜班,她可不敢骚扰他。
她的小公寓就在对面主街上,两三分钟便能走到,“你们慢慢等,我先撤了。”
郑子尧没来,等来的是另一个人。
十分钟后,黑色迈巴赫平稳停在酒吧门口。司机率先下车,将后座门打开。
深夜十一点,车上下来的人西装笔挺,衬衣西裤都未见褶皱。
“江鸢给你们添麻烦了。”他朝林易舟微微颔首。
江鸢此时酒已醒了一半。她手指着来人,结结巴巴。
“郑……郑谦之?你怎么在这。”
“接你。”
江鸢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郑谦之嗓音沉缓,“走吗?”
“走,走的。”
对着郑子尧,她尚且还敢胡搅蛮缠。
郑谦之大了她七八岁,每次见他,总有种面对长辈的威严。说话声都不自觉变小。
只是江鸢站久了,从脚底板一路麻到小腿。
一直靠着墙不觉得,乍一站直,连沾地走路都踉跄。
郑谦之回过头。见她迟迟不跟上来,似有疑惑,“走这么慢?”
“马上马上,你先走。”江鸢努力维持步形,结果下一秒险些踩空。
“啊哈……这地有问题。”她哂笑一声。
蓦地,肩上一热。
郑谦之大掌揽过她,迫使她半靠于怀里。
脸上仍不动如山,“地是不平。”
据后来江鸢描述,那晚郑谦之将她箍在胸口后,她眼前唯见他衬衣上扣得整整齐齐的几颗扣子,突然有种想给他解开的冲动。
这么斯文禁欲的人,不知道衬衫底下什么样。她第一次产生好奇。
待他们走后,阮知秋忍不住道。
“什么情况,江鸢的联姻对象不是郑子尧吗?”
“大概要换人了。”林易舟语气淡淡,“走吧。”
司机早已在车边等待。
“你先下班吧。”对着司机开口道。
一旁的阮知秋面色古怪:“你想酒驾?”
“我没喝酒。”
侧头看她一眼,黑眸不见波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林易舟特别冷。
阮知秋弯腰钻进后座,片刻后他也坐了进来。寡淡的神情,一言不发。
偏头打量他一眼。
难道……在生气?
她自知今天陆霜说话没分寸,尤其在他这么多下属面前:“霜霜她们喝多了,你别跟她们计较。”
车里的沉默愈演愈烈。
突然,林易舟一把将阮知秋拉过来,抱到腿上。
“你放手。”阮知秋压低了声音,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林易舟胸口堵滞,他双手钳着她,眼神在她唇鼻间流连。
声音却是不容拒绝的冷。
“我不放。”
挣扎不脱后,阮知秋气笑:“林总,你该不会是怪我,破坏了你夜会美人?酒吧老板可都在替你打掩护……”
“服用精神科的药物不能饮酒,你不知道?”
林易舟出声打断她。
阮知秋惊了瞬:“谢医生说什么了。”
“谢允什么都没说。但谢允是看什么病的,还需要问?”林易舟抬眸,眼神晦暗。
那天,谢允说完那句“心病哪有那么快好的”,他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看见过她厌食呕吐,抱过她没几两肉的身体。他若是足够敏锐,再关心她一点,就早该明白的。
“我……不常喝。”阮知秋扭过头,有些心虚。
窗外霓虹灯透进来,她半张脸红得明显。许是刚喝完酒的原因,语调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媚。
和平日很不同。
林易舟喉结上下滚了滚,眸色渐深。
捏着她的下巴,把她撇向一边的脸转回来,吻了进去。
阮知秋身上一软,被林易舟熟悉又强势的气息吞没。他细细描摹着她的唇形,舌尖启开她的牙关,又捻又挑。
车内的温度陡然升高,窗户上很快升起一层薄雾。
阮知秋双手抵在胸前,想推开他。
“你放开……”
她嘴角溢出几声微弱的拒绝,此刻听着更像是气息不稳的。
他松了捏着她下巴的手,将她两腿分开,在自已身上。两手环抱她。
“我说了,我不放。”
唇舌间的厮磨非但没有停,还在不断加深。被吻得快窒息时,林易舟便会施舍一口空气给她。
只有一点,不会多。
她就像攀着救命稻草一般,终于抬起下巴,主动去他口中找氧气。
意乱情迷。
直到听到林易舟贴着她的耳廓,嗓音低沉和缓:“秋秋,再爱我一次好不好。”
天之将明,其黑尤烈。
阮知秋彻底清醒。
“我是喝多了,我还没疯。”她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