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家养大狗狗

木法沙不知道她的心里话。

他笑看着桑茉莉,抵住她额头:“怎么那么黏人了。”

他斜了眼圈住自已脖颈不放手的小胳膊。

“木法沙,你以前是怎么过的呀?”小姑娘小声问。

他从未跟别人讲过自已的曾经,可她好想知道。

这个从小在最肮脏角落里摸爬滚打的少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木法沙靠近她,埋在她锁骨处:“你真想知道?”语调居然透着奇异的温柔。

“嗯,告诉我可以吗?”

“那我们回家说。”他怕她冻着,将小姑娘搂紧,赶紧回去。

进门的时候,茉莉从他怀里跳下来:“哈哈哈,你白头发了呐!”她指着木法沙的头发咯咯乱笑。

“你也是,小白兔。”

桑茉莉嘟嘴,任他帮自已掸头发和衣服上的落雪。

忽然间,心一跳。

她抿着唇,感觉脸在升温。

以前看书里说,漫天飞雪的日子,一定要跟喜欢的人出去,从街道的这头走到路的那头,到家后才发现彼此,一不小心就手牵手,走到了白头。

想到这,她的心越发跳的急促,茉莉慌忙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好了好了,我自已来。”

小姑娘用手贴住脸,懊恼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以后绝对不看了。

木法沙不明所以,但她模样可爱死了。

他坐在沙发上,“过来。”

小姑娘搓搓脸,摇头。

啧,他懒得跟兔子废话,长臂一圈人就跌坐在他大腿上了。

“你干什么……”兔子炸毛吓了一跳,扭动身子就要下来。

木法沙断眉一蹙,抬手握住她的脚踝:“你再动我他妈的亲你信不信。”

桑茉莉一哆嗦,脸颊红透。

这个大坏蛋!

木法沙已经忍得快疯了,知道她还小,天天磨牙等兔子长大点再拆入腹中,现在还敢不老实在他腿上扭来扭去。

他压到极致的低吼:“想生病是不是?袜子也不穿跑到雪地里去。”

吼完还是自已心疼,垂眸给她一只脚一只脚的穿袜子。

小脚丫子还没他手掌大,秀秀气气的,穿完木法沙给它捂在怀里暖一暖。

桑茉莉呆呆的看着他,她只有上幼稚园的时候,爸爸妈妈给自已穿过袜子。

厉清如教女严格,她在衣食住行上很自立。

仗宠“欺”人的小姑娘笑嘻嘻,脚丫子在他怀里搓来搓去:“唔,好暖呀。”

“木法沙你是大火炉呢。”

少年太阳穴被撩得猛跳,他真的很想搞死她。

“小兔子,你要这么皮?”他邪笑,扣住脚踝不顾她惊呼一把将人扯了过来。

桑茉莉在他面前越来越放松,撒娇玩闹,压根不怕他。

他爱惨了这小模样。

薄唇往前,贴在小姑娘颤栗的细脖上:“怕了?不是爱皮吗,嗯?”顺着软腰,故意上下

玩过火的小姑娘耳朵尖红红的,害怕他这个样子:“呜……木法沙我错了,我不皮了……”呜呜唉唉的小奶音,轻声讨饶。

木法沙心里骂了句操。

最后还是舍不得碰她,亲亲额角:“坐好了。”

小姑娘一秒乖巧宝宝坐。

她眨眨眼:“你还没说你以前的事情呢,还有哦,我之前就很好奇你是哪个国家的混血呀?你爸爸是外国人还是妈妈是外国人呀?那你现在是华夏国的户口吗?……”

小姑娘说话细声细语,好奇心又极重,莫名想让人用什么东西堵住她的嘴。

木法沙眸色深敛:“十万个为什么同学,你到底要我先回答哪个?”

“唔!”她睫毛颤颤,小爪爪捂住嘴巴。

小姑娘反应有趣,木法沙眼底浮现欢愉的笑意。

“我出生的时候就在苏河市,也是这个下雪天。”他开口道,语气也没有起伏:“不是在医院,是在公园里,我妈说真后悔那时候没掐死我。”

桑茉莉足足愣了好几秒,回过神的时候,眼睑沾湿了泪水。

少年无奈了,他这才刚开始啊,怎么小兔子就哭了。

他给她擦擦眼泪,指腹粗糙,力道又没控制住,兔子的脸颊小小泛红。

“然后呢?你爸爸呢?”

木法沙说:“小时候没见过我爸……那个男人是俄罗斯人。后来我才知道,他从没爱过我妈,来华夏做生意,玩玩而已,没想到我妈怀孕了。”

他嗤笑:“大概所有人觉得我是个烂种,没有人希望我出生。”

扯唇角的笑里,是浓郁阴鸷。

“我妈十八岁未婚先孕众叛亲离,找那男人逼婚,结果被扫地出门,没办法生下我这个烂种,还弄不死我。”

“那个男人想找人把我妈和我毁尸灭迹,我们东躲西藏,从苏河跑去津海再去了晋北。”

“最后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妈死了。”

他咬了支烟,又看到小姑娘在怀里,把烟扔了。

桑茉莉直勾勾看着他,睫毛上带着几分氤氲的湿气:“阿姨怎么死的?”

她靠的那样近,后裙摆被压住,导致前胸曲线毕露,青春美好的小姑娘胸脯鼓鼓的,就落在他的眼前。

木法沙血液都在烧。

他心里低咒一句,挪开眼,把小姑娘的裙子粗鲁扯平。

“被人轮……”木法沙倏然收声,换了个词:“被很多人欺负了,后来我才知道是那个男人找人给她注射了毒品,让她上瘾,后来吸过头,死了。”

桑茉莉身子一抖,“天呐……”

“后来你怎么生活下去的?”

木法沙挺平静的:“十三岁的小屁孩能怎么活?偷抢拐骗捡垃圾,跟只野狗也没区别了。”说的很简单,早已翻篇的过去他也懒得再细说。

小姑娘哭了,哭得抽抽搭搭。

她捂住眼睛,指缝都溢出泪。

木法沙捏住她下巴:“干嘛呀小兔子,哭什么,又不是你像野狗。”

“不、不许你说自已是野狗!”她听不下去。

抡起小拳头,锤了一下他胸膛,奶凶奶凶:“你以后有我!我、我保护你……嗯对,你、你以后是家养大狗狗了。”水雾雾的眼睛,十足认真。

怎么办,怀里的小姑娘太可爱了。

木法沙想笑的,可是又那空荡荡的心被重新填满,酸酸胀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