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学校论坛上所有关于木法沙和桑茉莉的言论全部被清除。
涌现的外国IP被警方介入查封，在学校和网警的配合下，社交平台上的风言风语也都该删禁了。
木法沙和江海洋坐在娱乐城的包厢内，几个黑衣男人坐在他们边上，不多会儿一个人递过电脑，“法哥查清楚了，这几个IP都是在泰国，不过他们跟国内联系的人，是在晋北市。”
江海洋晃了晃酒杯：“也就是说搞我们小公主的人，也是晋北的。”
“范围再缩小。”少年昂头靠在沙发背上，阖上眼凉薄命令：“查立伯瑞，立马给我准确到人。”
“得嘞您~瞧好吧。”
不出十分钟，信息落在木法沙眼里。
机主：乔安娜。
包厢内的空调风吹在身上冷极了，木法沙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不达眼底的轻笑。
那是笑吗……几个人对视感官一致，顿觉毛骨悚然。
突然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液晶显示屏流过电流的兹兹细小声音，
他点的烟没有抽一口，只是闻个味儿罢了，侧脸藏在烟雾中晦暗阴沉，不知何时燃尽的烟头，烫在了木法沙的指尖。
他缓缓开口：“做掉吧。”
有人，要下地狱了。
凌晨，江海洋带人把在酒吧喝得醉醺醺的乔安娜给绑架了。
她被丢进一个仓库里，四周弥漫隐隐药味儿。
很熟悉，乔安娜大声嘶喊，却发现周围安静到诡异。
“叫什么，这不是乔小姐自已家的药厂吗。”
一个戴面具的人，用变声器在跟她说话。
这一刻，恐惧涌上来，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
木法沙早就知道乔安娜的父亲乔志杰利用高级公务员职务之便，联合家里人在私下做药品生意。
至于那么多走私出去的大额订单上药品是否违禁，木法沙倒是没有兴趣知道。
酒精味开始从四周飘散而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落在乔安娜耳朵里，她恐惧到极致，顿时剧烈颤抖。
那声音在说：“好吵。”
“放了我，求求你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吗？我、我给你们钱……别伤害我……”
话从此戛然而止，乔安娜张着嘴瞪大双眼，喷涌的鲜血疯狂吞吐。
喉咙里传来陌生的吞针感，她白皙纤长的脖子上被扎满了粗大针孔，无数根沾染不明药物的长针像刺猬一样，密密麻麻。
仓库内外所有的监控摄像全部被黑客毁掉，江海洋刚走进来，就听到厂外传来乔志杰夫妻呼唤乔安娜的声音。
来的真及时，木法沙狞笑注视脖颈涓涓冒血的乔安娜，她很快就能和父母团聚了。
外头‘乒铃乓啷’的声音夹杂怒喝，维持了不过一分钟就安静了。
木法沙眼眸阴骘到可怖，他注视到仓库内最前方有一座巨大的观音菩萨像。
讽刺至极，乔志杰一家居然信佛。
日日焚香，夜夜跪拜。
少年毫无波澜与之对视，他扯起嘴角，人人都有自已的妄念，人在无法对抗现实的时候，才会寄希望于这些。
而他，只钟信自已。
仰望菩萨眉眼，目目垂怜人间。
可她知道这人间有多少肮脏物，要去伤害他的小公主？
“烧了。”木法沙吐字森森。
乔志杰夫妻和奄奄一息的乔安娜被锁在仓库之中，轰然爆炸声在少年身后响起，火光冲天，誓要点燃整个晋北市。
木法沙回头，脑海浮现那座观音佛像。
向来人心可吞象，万乘佛法，诵经祷告，拜的是什么假菩萨，信的又是什么真罗刹。
……
……
第二天，整个晋北市人都知道前一天夜里发生在一家药品仓库的爆炸事件。
警察把整个区都堵得水泄不通，可愣是没找到嫌疑人。
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上面下了道密令，要求暗调查不能引起市民恐慌。
此事不了了之。
姚佳丽抱着茉莉瑟瑟发抖，“茉崽你最近都没来，咱们班出事了。”
她悄悄把人拉过来，指着乔安娜的位置压低嗓音说：“乔安娜退学了，谁能想到她们家居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太可怕了……”想起来那个新闻照片，她又是一抖。
“她们家出什么事了？”桑茉莉不太明白，她被关在家里好几天，外面发生了大变故毫不知情。
“前两天郊区那个药厂发生爆炸，那是乔安娜她家的！他爸爸因为偷摸做生意，估计是因为走私违禁药品被对家盯上了。”
“一晚上啊，乔安娜父母全死光了。连全尸都没留，炸的血肉横飞……呕……”姚佳丽讲着讲着恶心干呕。
“幸亏警察来的也算及时，乔安娜没死救出来了。只不过，毁容十级然后人也疯了，昨天退学进精神病院了。”
桑茉莉听得小手死死捂住嘴，心脏都快停跳了：“怎、怎么会这样？”
“估计啊也就是仇家干的。”姚佳丽咽了咽口水，头皮发麻：“我听去看乔安娜的同学说，她脖子上被扎的一塌糊涂血流不止，而且那些针上都沾药，送医院去的时候血怎么都止不住，里头的肉都烂臭烂臭的。”
“别说了别说了。”茉莉冷汗津津。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乔安娜虽然很坏，她也知道网络上的黄谣是她主谋的。
可……落得如此下场，桑茉莉也有些于心不忍。
不管怎么样，罪不至残对不对？
她的情绪起起伏伏，在下午木法沙来办退学时降到了冰点。
急匆匆想去找他，没想到教务处门口站着厉清如，她冷漠注视桑茉莉，“你是想去见那个杂种？”
桑茉莉垂下眼睑，默认了。
“哟，这不是来了吗。”厉清如阴阳怪气。
“木法沙！”小姑娘欢喜的模样落尽他眼里，他上前光明正大揽过她的腰：“那么想我？”
那么近，足够让茉莉看清他眼底浓郁化不开的眷恋。
“你……今天退学对不对？”茉莉带着哭腔。
“嗯。”
“别哭，哭了我就当老师面亲你了。”
木法沙的调笑还没让茉莉回过神，就听见厉清如嗤笑：“真深情啊，木法沙你知道我们家茉莉马上就要出国念书了吗？”
“哦对了，跟她学长原书霖一起去，你也认识的。”
桑茉莉惊愕张嘴刚想说话，被女人打断，她郑重而冷漠：“他们毕业就结婚，再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