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高三的寒假结束得很快,晨雾如轻纱一般笼罩着校园,朗朗的早读声在天还没完全亮时已经响起。
三两个站在走廊,让冷空气拍打在自已的脸颊保持清醒。
林葵枝刚到教室,就被顾辰堵住。
他一脸愤懑,“你居然拉黑我!”
“谁让你散播谣言的?”林葵枝下巴微抬,眼神不耐。
“他本来就——”
啪地一声。
他指着迟峪的手被女孩毫不留情地拍开。
她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厌恶。
“顾辰你烦不烦,上次让你升旗仪式检讨你做了吗?”
“能不能别老是找迟峪麻烦啊!”
顾辰不敢相信她居然这样说,眼睛瞪大,一脸受伤,“林葵枝,你就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
女孩被这番厚脸皮的话呛到,猛地咳了几声,迟峪见状,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不是,你谁啊,我和你很熟吗?”她觉得顾辰简直莫名其妙。
是,原主可能是和他挺熟的,可是在原主追着他跑的时候,他冷嘲热讽得还少吗?
“麻烦你搞清楚,你对我来说才是外人。”她瞪了他一眼,拉着迟峪绕过他走到座位上。
这句话如利刃直戳顾辰的心口,痛得他他哑口无言,拳头攥紧。
迟峪任她拉着往前走,十分乖顺的样子,只是在经过顾辰旁边的时候,轻轻嗤笑了一声。
周围突然爆发出尖叫,林葵枝转头,就看到顾辰将迟峪按倒在地,拳头往他脸上招呼,桌椅都推翻了一片。
就在这一瞬间,林葵枝觉得他真的烦透了。
心中涌上难言愤怒,看向一旁的铁制铅笔盒,她抄起来就狠狠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原本光洁的额头缓缓流下血痕。
顾辰捂着伤口,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葵枝。
少年的脊背突然间弯了下去,林葵枝为了一个骗子出手伤他的事实让他的心仿佛被掏了一个大洞。
他伤口好疼。
而林葵枝满眼冷漠地站在一旁。
“你们男的就这么喜欢犯贱吗?”
“你忘了自已以前做过什么?现在我不烦你了你又觉得不爽了?”
“我的情书你给你所有兄弟嘲笑了一遍,我送的早餐你都扔进了垃圾桶,我把家里的项目送给你让你陪我吃饭你让我滚。”
“现在又是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啊顾辰!你凭什么打他!”
顾辰僵在原地,“对不起,我……”
见女孩越说越激动,眼里都泛起了泪光,迟峪皱眉将顾辰掀开,快步走到她面前,指腹抚过她的眼角。
“我错了枝枝,别哭。”
林葵枝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问,“就是你的错!你干嘛不还手!”
他认真道:“怕被请家长。”
噗。
明明是很严肃的情况,她却莫名笑出了声。
“原来大反派也怕被请家长。”
很好,乐极生悲,上午刚嘲笑完迟峪,下午她就被请家长了。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大家都去上体育课稍稍活动筋骨放松放松,而林葵枝和顾辰一起罚站在老师办公室。
看着这两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好学生,班主任长叹了口气。
“葵枝啊,你为什么要砸顾辰?”
林葵枝掀了掀眼皮,“劝架。”
“劝架?”一旁的顾母听了,心疼地看了看儿子的额头,语气不免带上责怪,“劝架也不是这么劝的呀。”
她瘪了瘪嘴没说话,手机那边传来林母的声音,“非常时刻嘛,总要用点非常规手段。”
顾母尴尬地挽了挽头发,“哈哈哈林总说的是。”
班主任抬了抬眼镜,“顾辰呢,你为什么要和迟峪打架?”
顾辰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说话啊儿子,谁欺负你了,妈一定替你做主,这个学校他别想呆了!”顾母看他不吭声,着急地问。
林葵枝冷笑出声。
见她这个态度,顾母不由皱眉,“你……”
她直接看向班主任,“麻烦给顾女士看看监控吧。”
监控如实记录了上午发生的一切,顾母神色越来越尴尬。
“你这孩子,无缘无故打别人做什么,有事不能好好说嘛?”
顾辰再也无法忍受,对着林葵枝大吼。
“他就是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你懂不懂啊!”
“你恨我可以,没必要把自已一辈子都搭上吧?”
林葵枝平静地看着他,“请你搞清楚,就算他践踏八百条船,这件事都和你没任何关系。”
“还没有人有资格管到我头上,请摆正你自已的位置,明白吗?”
她看向顾母,“顾女士,向我朋友道歉还是退学,你们自已决定。”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另一头林母听了,笑着挂断了电话,示意会议继续。
真不愧是她女儿。
会议结束后,办公室内。
手上是秘书送来的关于迟峪的资料,她看得认真。
目光在落到男生照片的一瞬感叹道,“这长相,难怪葵枝喜欢。”
秘书笑着应和,半晌却欲言又止。
林母抬眼,“有话就说。”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这位好像是迟家私生子……”
林芸合上文件,“放心,很快就不是了。”
脑海中浮现迟月和那个男人的身影,她轻轻摇了摇头。
凤凰男吃绝户的事比比皆是,赌王妻子的悲剧历历在目,若不是当时迟月醒悟得早,估计人也被丢海底关笼子里了。
——
放学后,林葵枝在车里做题,突然一个猛地急刹车,身体控制不住,额头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眼冒金星。
刘叔连连道歉。
“小姐,有人突然撞了上来,我下车看看。”
林葵枝点了点头,探出脑袋往外看,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躺在地上,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
刘叔蹲下来与他交涉,他极不配合,在地上撒泼打滚,引来了众多人围观。
眼看刘叔脸色为难,她开门走了下去。
“叔叔,我们送您去医院吧,有什么问题我们全权负责。”
男人看到他,眼睛一亮,不搭她的话,反而哭喊得更大声,“我这命真苦哟,儿子榜上大款就不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