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语气却如重锤砸在她心里。
“你觉得我生气是怀疑你逃跑,怀疑你真的和那个人渣有什么,所以把你锁在这里。”
她抿唇,揪着迟峪的衣服,布料皱得快要变形。
男人叹了口气,“宝宝,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我气的是你不拿自已的安危当回事,我不在身边还没有一点防备心。”
林葵枝看着他,有些哽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去干嘛的了?”
将人揉进怀里,他声音低沉,“第四天才知道的。”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庆幸,还好你醒来了。”
“又有多害怕,怕自已再晚来一步。”
少女眼里盈满泪水,“对不起,我……他是我师兄,我们平常也没什么往来,我还见过他女朋友,我没想到……”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相信别人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迟峪突然僵住。
这句话太熟悉,裹挟着翻涌的记忆,如钟声将他敲醒。
脑海里出现孤儿院院长肮脏的脸和接连不断的声音。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怎么只摸你不摸别人?”
“不会穿严实点吗,穿个短袖能怪谁。”
“是你太没防备心了,让去办公室就去,不拒绝不就是同意吗?”
“你太相信别人了,吃亏才能长记性。”
他在说什么。
怎么能怪她没有防备心呢,她只是去参加同门的庆功宴,错的明明是心怀不轨的人。
他这样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感受到男人情绪不对,少女愣住,“你怎么了?”
紧搂着她,迟峪声音低哑,“是我要说对不起,宝宝没错,错的是我。”
她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你不需要反思,”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沉,“受害者有罪论是男人为了逃脱谴责给自已找的借口。”
听到这里,林葵枝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心疼如丝线密密麻麻缠绕,她捧着他的脸,安抚开口,“你只是太担心我了,才不是那种人。”
“而且,”她尾音上扬,“我是因为让你担心了而感到抱歉,迟峪哥哥。”
感受到男人眼神的变化,少女狡黠地眨眼,“迟峪哥哥?”
他没有说话,喉结轻轻滚动。
“老公?”
落在身上的目光更重了。
不想让他再因过往而压抑,她嗓音甜腻,“怎么办,好喜欢老公。”
……
一早醒来,她盯着自已的脚腕陷入沉思。
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好听的声音传来。
“宝宝醒了?早餐在外面餐桌上。”
林葵枝语气不满,“我们不都说清楚了吗,你怎么还关着我!”
他含笑道,“不是宝宝昨晚说的吗,愿意被老公锁在床上一辈子。”
她脸都被蒸熟。
好不容易才忘记自已干了些什么,居然就这样被轻易提起。
她……她只不过是想让他开心一点,那种时候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啊!
“嗯,可是我当真了”他压低声音,“所以辛苦宝宝再忍耐一下。”
“说不定老公明天就开心了。”
她啪地挂断。
迟峪笑着放下手机,看向面前的人,恢复冷淡神色,“怎么样了?”
“四院已经证明他精神上的问题,这辈子不会有出来的机会。”
男人点了点头,“嗯,你出去吧。”
另一边,越心转发了一条关于热暴力逼男朋友分手的消息到群里。
林葵枝好奇点开。
【热暴力是指过于黏人导致对方感到窒息而主动提出互相冷静或分开。】
她若有所思。
如果总黏着迟峪,他那么忙,是不是就会早点解开锁链让自已出去了?
越想越觉得可行,少女拨通迟峪的电话。
完全忽视了季颜发过来的,【假,别试。】
“迟峪峪,你在干嘛。”
“在看方案,宝宝呢?”
敷衍几句挂了电话,她过了半个小时又打过去。
“在干嘛呀?”
“开会宝宝。”
林葵枝一惊,声音都压低了不少,“开会你还接!”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只是接个电话而已,上次还亲——”
她红着脸迅速挂断。
半个小时过去,她故技重施。
不等她问,迟峪先开口,“在等宝宝查岗。”
“我哪有……”她弱弱地反驳。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晚上回去带给你。”
眨了眨眼睛,少女撒娇道,“为什么要晚上,你现在不能回来陪我吗。”
“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
感觉到对方呼吸顿了一瞬,她心里有些忐忑,是不是太无理取闹了?
低低的笑声钻入耳朵,“好,我马上回来。”
林葵枝有些傻眼。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响动。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进来,就将她按在门后低头吻了上去。
被亲得七荤八素地少女迷茫地想,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从这天起,迟峪就一直在家里办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被人揽着腰圈在怀里,林葵枝轻咬下唇,扯着他的衣服,继续自已的计划。
“别工作了,陪我嘛。”
“嗯?不是一直在陪宝宝吗。”
“才不算,”她气鼓鼓开口,“明明就一直盯着电脑。”
“你眼里就只有工作,一点都不关心我。”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好吧,那我现在好好关心关心宝宝。”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住手……”
……
迟峪身体力行地关心了她很久。
林葵枝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不觉得窒息?
一定是她做得不够。
反思过后,她更频繁地黏人。
具体表现在迟峪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迟峪坐着她就要爬到他腿上,站着她就要圈着他的腰,一刻都不能分开。
沙发上,男人拍了拍她,“宝宝,起来一下。”
这一听来劲了,“不要!”
“乖,我等下就回来。”男人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她不管,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一脸娇蛮。
“我不。”
“你要去哪,为什么不能抱我一起去?”
“我就要跟着你。”
温热的大掌在腰间,男人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真要去吗?”
来了来了,机会来了,迟峪峪终于觉得需要自已的空间了。
“当然,我——”
话还没说完,她轻呼一声,被托着抱了起来。
怕摔下去,少女的双腿紧紧环住劲腰。
直到走进浴室,林葵枝才明白迟峪要干什么。
她一脸羞耻地挣扎着要下来,却被男人禁锢在冰凉的洗手台上。
“怎么了,不是要和我一起吗?”含笑的嗓音响起。
少女还带着不服输的倔强,“我……我去门口等你!”
“宝宝,浴室很大,洗澡不需要排队。”
门被砰地关上。
一个星期过去了,迟峪一点都没被打扰,反而吃得很饱。
戳着他的手臂,少女无奈质问,“你难道不觉得我太黏人了让你喘不过气,应该做点自已的事吗?”
“你都没有个人空间了。”
“不,不够。”他笑了,压着人亲吻,“宝宝还要再黏我一点,缠得更紧一点,我喜欢窒息的感觉,不需要个人空间。”
林葵枝羞红了脸,计划宣告失败。
“可是你不去公司真的可以吗?”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他轻咬着的耳垂,“宝宝陪我一起好不好?”
林葵枝眼睛一亮,失败了但没完全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