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神得集齐那些神格，想要弑神也得集齐那些神格。
时姣淡漠地收回笔记。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对苦杏仁下杀手了。
很多神格，只有祂才有。
得想个法子近「?」的身，还有龙傲天和凤傲天也可以开始接触了。
将镜湖的神格照例藏好后，时姣取出进入这一时间段前，她获取的那本《神主心情晴雨表》。
“月消失（小雨）”
“月消失（中雨）”
“月消失（雨夹雪）”
“劣质神眷者的诞生（晴）”
“太过劣质过于无趣（阵雨）”
“花拾吵（冰雹）”
“……”
“月出现（晴）”
当时只看见这，她就开启回溯，出现在了这一时间段里。
所以并未看见后续。
时姣向后翻，有字迹在缓缓消失。
顾不上脑子有没有理解，时姣先用眼睛去记住。
当字迹彻底消失时，时姣也合上了晴雨表。
晴雨表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时姣开启回溯，提前拿出晴雨表，也还是如现在一样的场景，在她触碰的瞬间字迹开始消失，最终整本都消失不见。
没再开回溯，时姣首接回忆刚刚看见的一切。
从【月】再次出现开始，神主没再记录多少次心情。
但凡是记录，无一例外都是晴朗。
哪怕莉娅在祂面前唱歌，花拾在祂面前大哭特哭，祂也仍旧没有再出现过雨之类的心情。
甚至于，时姣似乎从中还隐约看见了一丝骄傲的感情。
骄傲什么呢？
骄傲自己教出了如此优秀的学生？
还是骄傲自己，塑造出了一个可以以略低一点的“平视”目光，相待的对手？
在这份表中，时姣没有找到一丁点有关于【月】掠夺神格的痕迹。
或许对于苦杏仁来说，生灵并不值得祂的关注。
唯一一个特殊的，也是最后一个神主的心情：
“???（彩虹）”
前面的字，不知道是神明自创的语言，还是苦杏仁自创的符号，时姣看不懂。
时姣拍了拍狗头，对时安安说：“你留在神域，观察这些生灵的状况，有异常情况在心中呼唤我，明白了吗？”
得到时安安的点头，时姣才离开她的神域。
留在神域中的萨摩耶叼着口中黑球，趴在原地，注视着时姣离开的方向，转而又严肃地扭头盯着那群发光“蛋”们。
时安安在时姣的神域中盯紧生灵，时姣在苦杏仁的神域中模仿生灵。
一“神”一眷属，都在为大业而兢兢业业。
时姣在正式成为「?」斟酒官前，“偶遇”过两次「?」。
第一次是时姣来到神域后，初次经历的雨天。
毛毛细雨打在幸溪上，很快就融进了水中。
今日的幸溪依然有许多生灵，甚至比以往还要活跃地在幸溪中互相泼着水，为对方带去一日的幸运。
「?」驻足在岸边，祂的附近空出一大块区域，生灵打闹间都会刻意避开那一片。
时姣也是。
她避开「?」，垂头打磨着一块宝石。
宝石透光看是紫色的，但拿在手中颜色却深的发黑。
「?」始终未曾向任何生灵投去目光，只是长久的静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水也不敢沾染祂分毫。
时姣磨宝石磨到一半，轻声询问身侧的神使，“粟秧神使，你知道神主今日为何会来幸溪吗？”
粟秧不知为何，没有和时姣对视，他轻轻别开头，耳侧格外的红润，他说：“不知道，但每次下雨，神主都会离开神殿。”
时姣若有所思地点头，从晴雨表可以猜出，下雨所代表的「?」的心情，其实是差的。
她没有和粟秧解释，只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难怪今日我离开月宫时，看见了许多未曾见过的神使和神眷者。”
“神主伟大，生灵争相追随，是常态。”粟秧说。
时姣赞同，转而问：“我可以用我酿造的酒，换一些粟秧神使的小麦麦芽吗？”
“可以的，但月所酿的酒就不必了。”他小心地看了眼「?」的方向，对时姣轻声说：“神主专属的东西，生灵不可沾染。”
“神主不会在意的。”时姣回。
粟秧不知道因为这句话想到了什么，他语气复杂：“月，神主似乎很宠爱你。”
“为什么这么说？”
“从前从未有神眷者能时常前往神殿，连可以近身侍奉神主的神使，都屈指可数。”粟秧垂首，金发被雨沾湿，看起来有些羞愧，“我的神职，甚至从未得到过神主的目光。”
“可粟秧的神职很伟大。”时姣认真地说。
这可是掌管农业的神职，之所以不被重视，是因为神域的生灵并不需要充饥。
“真的吗？”粟秧眼神亮了亮，“可是……”
“嘘。”时姣弯着眼，“粟秧神使借我一些小麦麦芽，月便用事实告诉你，是真是假。”
得到粟秧肯定的回答后，时姣朝「?」走去。
等拿到粟秧神格，就在她自己的神域种一大片的庄稼。
粟秧看出时姣要去的方向，出声阻止：“月，等等！”
“怎么了？”时姣回眸。
粟秧提醒：“神主……不喜被生灵打扰。”
“从前有生灵打扰过神主吗？”
粟秧欲言又止，最后摇头，“并未有过。”
时姣：“神主宽容，是不会介意的。”
只要不在祂面前用语言一个劲地骚扰祂，祂根本就懒得管有没有生灵在祂附近。
时姣握着宝石在距离「?」三米远的地方坐下，继续磨着宝石。
她把握好了分寸，这个距离不会冒犯到苦杏仁，令祂产生不喜。
但也不会过于疏远，彰显不出她在神主身边的特别。
果然，「?」没有对她投来一个眼神，也没有开口让她离开。
而周围生灵看向她的眼神也从不赞同，到讶然，再到羡慕不己。
哪怕羡慕时姣，也始终未曾有生灵学着时姣的大胆，而上前。
神域很自由，但有许多隐性的规矩，这些规矩并不是「?」定下的，而是生灵间秘而不宣的。
事实上，很多事，神根本懒得管。
时姣主打的就是这个信息差。
有利于她去和其他生灵接触。
甚至她还趁着「?」侧眸不知看什么时，抬头和「?」对视。
众目睽睽之下，时姣对「?」露出一个笑颜。
「?」因为和时姣的对视而微顿，祂不知道时姣在做什么，但也没有对此正常的行为作出反应，只在对视后又无视了她。
可这一幕在其他神使和神眷者看来，就是另一种别样的情况了。
当「?」离去后，时姣也紧接着离开。
在其他生灵看来，就是「?」召唤了时姣。
连粟秧也是这样以为的，他并不认为是【月】说的那句“神主不介意生灵的靠近”，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神域一首流传着这样的规则。
实际上，时姣只是离开这，去神殿外溜达了一趟，随后返回了月宫。
谣言会从“今天吃了一碗饭”变成“世界毁灭就是他干的”。
今日时姣和「?」的“意外”对视，前后脚离开幸溪，则变成了——
「?」格外偏爱【月】，不仅默许【月】陪伴在身侧，还需要【月】陪伴一路回神殿。
就算是未来的某一日，「?」听见了这个谣言，祂也不会特意向生灵解释：“吾和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
时姣也没承认，但她也没否认。
甚至彩虹也在一群神使神眷者的期许中，当面问了时姣：“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神主真的命你陪伴在身边，还命你随祂一起回神殿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