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爷前往平定叛乱的时候,神医所结识的江湖人士已经提前将前朝公主牢牢控制住了。
他们只知道,天女权柄在握,是可以利用的机会,但他们不知道我实际上是太后的女儿,更乐意做个富贵闲人。否则,皇权岂能容忍他人染指?
就算事态无法控制,一个本该早就被舆论压力烧死的天女,竟然还是被王爷抓住了一线生机带走。
甚至神医还带我易容成了所谓真正的圣女,成功打入了他们内部。
我曾经问过王爷,既然一切都已经明白了,为什么不一举消灭他们呢?
他回答说,让我先出出气再杀。
看着这个人的恶趣味,我庆幸自已没有太得罪他。
于是,每天在行馆里,我对那些阿谀奉承的人、心腹大将不屑一顾,动不动就辱骂、罚跪、摔东西,骂他们是废物,连这点事情都要做这么久……
我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姿态。
幸好前朝公主的脾气确实很坏,他们对此并未产生怀疑。
开始我还扭捏不肯,毕竟我生来平和,说着做不来这些事,尤其是像高位者一般动辄打骂人甚至生杀之事......
神医却告诉我说,这些人都是想将我烧死的主心骨。
只是挨骂挨打,算轻的了且并不冤枉。
于是,我便开始了一场并不算太窝囊的“报复”。也如王爷所言,几日下来,我确实神清气爽,不再如之前那般恹恹不乐,确实解气。
没想到在我演的不亦乐乎兴头之时,一场大火结束了这场酣畅淋漓的“报复。”
等我醒来,已经被呛的三入阎王殿。
牛头马面他们似看到鬼一般扔下正在打的牌,往里跑去。哦,可能就是鬼。
我熟门熟路地跟了进去,这次也懒得质问。瞪着他们,等他们解释所谓的“福女”之命。
判官看着我低声对阎君道:“怎么这姑娘比鬼都难缠?短短几日又来了?”牛头在旁低语道:“可不就是鬼嘛......”。
阎君看了他俩一眼,打量着我问:“姑娘为何又下来了?可是有不顺意之事?”
“他们把我烧了。”我回道。
“烧了?这么过分!”马面惊叫道。
“判官,怎么回事?你不是核实过吗?”阎君威严地问着。
判官低头翻着本子:“这......确实我透过轮回镜看到姑娘已经入宫,做了天女。后面便没再看,难道出了变故?”
良久后,阎君与判官看了看本子后续沉默了。
我也不疾不徐,毕竟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随便吧。
阎君看着我一副看没信誉的神仙,甚至懒得与他们言语哭闹的样子,客气开口道:“姑娘稍等,本王这就给你把司命喊来。这次一定给你问清楚!”
话里是对司命的怪怨,还有对我微不可察的恭敬。
我想着,这“福女”定是有些来头的。
否则,堂堂仙人岂会把凡人之事如此认真对待。只是,我可能偏偏是那个“倒霉的福女”吧。
在我思绪万千之际,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我几乎无法站立。
眼前的阎君、判官等人的面容突然变得模糊不清,紧接着,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那是王爷的脸。
此刻,我发现自已正躺在王爷的怀中,而他则满脸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清歌,清歌……"这是我印象中,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呼喊我的名字。
我想要回应,但却听见自已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王爷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仿佛如释重负。
他没好气地对我说:"有本王在,你命长着呢。"
一旁的神医也赶忙接口道:"是啊,本神医在此,谁敢把你怎样!不过是被烟雾呛到而已……"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看到王爷的眼神后,便立刻闭上了嘴。
王爷瞪了神医一眼,然后转头看向我,关切地问道:"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不适。神医见状,连忙补充道:"只是呛到了一些烟,并无大碍。"
王爷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有些不悦地质问神医:"本王不过离开数日,你怎会如此疏忽大意?怎么看的人?"
这时,神医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转移话题:"啊,对了,我得去看看熬的药好了没,你没事就好......"
说完,他便匆匆离去,留下我和王爷两人独处。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我终于明白了自已是死里逃生,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王爷的再次相救。
据神医所说,王爷曾传信给他,要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于是,神医前去接应王爷,但就在那时,我这边却出现了意外状况。
差点被活活烧死在屋里。王爷顾不上暴露身份,毅然决然地冲进火海中救出了被浓烟呛倒的我。
然而,更糟糕的是,随后而来的前朝余孽竟然使用弓箭手对我们进行围攻,为了保护我,王爷不幸受了伤。
最后,多亏了神医用前朝公主的性命作为威胁,我们才得以逃脱困境。
我原以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想到实际上已经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此刻,我们身处王爷的一座别苑之中。
自从得知王爷是因为救我而受伤后,我每天都会按照神医的嘱咐,亲自催促他按时喝药和换药。
渐渐地,我开始喜欢上这种平静美好的生活,每天催促王爷并与他斗嘴几句,再向神医学些简单的医术知识,闲暇时摆弄花草……
也许是因为我深知身旁的人都是真心对待我、保护我的人,所以才感受到了难得的安全感。
相比以前,现在的我竟然比之前在清歌楼中更能睡得安稳。
尽管清歌楼繁荣而高贵,但真正倾心对待我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我虽然明白他们很容易就会喜欢上我,但同时也明白了这份喜欢在其他利益面前显得如此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