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光霁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以前总跟林书越和鹿闻笙开玩笑,让他们结婚后,快生个孩子,他要做干爹。
孩子确实有了,不过是跟尤晴晴!
一向稳重的傅宴泽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没好到哪去,看看尤晴晴,又看看林书越。
“看什么,我和书越真心相爱,鹿闻笙跟个舔狗一样跟了书越五年,书越碰都没碰她一下,足以证明,书越根本不喜欢鹿闻笙。”
尤晴晴抱着胳膊,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记住,以后书越喝醉了,要让我来接!”
鹿闻笙去了趟卫生间,出来时,心不在焉差点儿被绊倒,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她。
“鹿闻笙,走路要专心。”
浑不吝的语气,鹿闻笙抬眸,只见萧赫野那张骨相分明的脸上,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又是你。”
鹿闻笙拧着绣眉看男人。
她为什么对萧赫野印象不好,大概是他总喜欢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情况下捉弄她。
比如,像今天一样绊她一脚,又扶住她。
又比如,她有次穿着长裙,他故意用鞋尖踩落在地上的裙摆,还比如,他会把她绑着头发的皮筋拉下来,不还给她。
此时,这个男人挑眸看着她,
“我就靠在这里抽烟,是你自已心不在焉踢到我的脚,我还扶了你一下。怎么谢我?”
“别……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就是故意的。”
鹿闻笙说完这句话后,紧张得心脏砰砰乱跳。
萧赫野没冷脸,俊美的眉眼间染上笑意,“是,我就是故意的。”
他就这么水灵灵地承认了。
鹿闻笙心中气恼,她就知道!
每次聚会,萧赫野总是莫名其妙地弄她一下。
估计是看着她一个人在燕城,没有人撑腰,哪怕她生气,也没办法反击,才一而再再而三捉弄她。
“要怎么样?这么凶,你要打我啊?”
萧赫野倚着墙笑得慵懒,看着女孩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他磨蹭了下指尖。
她怎么敢打他,动起手来,萧赫野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心中万千气恼,经过这么一消化,变成一个轻软的问句,
“那你为什么要绊我?”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又笑了一下,“好玩。”
“……”
好玩!
恶趣味,对她这么一个又怂,又不敢对他还手的人,确实挺好玩。
鹿闻笙气鼓鼓地抬脚就要走,刚走一步,就被晓赫野拉住胳膊拽回来。
她一脸戒备,“这、这里可是酒吧,很多人的!”
“你真不是来接林书越的?”
鹿闻笙已经不想回答了,“尤晴晴来接他……他们两个的事,不是你、你提醒我的吗?”
萧赫野气笑了。
“我半年前就提醒你,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根本没拿我的话当一回事?”
“……”
鹿闻笙心虚得不敢看他。
半年前,也是在极光酒吧,她喝了些红酒,从卫生间出来,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方式,萧赫野绊了她一下。
也一样扶住她,只是他那次冷漠地说了句——
“看好你男朋友和他那个秘书。”
鹿闻笙当时喝酒喝得脑子不太清醒,加上她觉得萧赫野不安好心,想挑拨他们关系,她根本没放心上。
直到这两天,知道林书越和尤晴晴第一次是在半年前,她才想起来这句话。
萧赫野扯了下唇,“鹿闻笙,你是有多不喜欢我。”
讨厌到,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当耳旁风。
鹿闻笙往后退,想跑,但胳膊被男人拉着,反而被他一扯,两人换了位置。
她后背贴着墙,男人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周围的空气里,都充斥着男人身上的木质冷香。
“萧赫野,你要干嘛?!”
鹿闻笙耳朵通红,话音刚落,男人宽大的掌心扶住她的后颈,眼看着薄唇快要贴上的殷红的唇,他停了下来。
一双纤细地手,抗拒地推着他的胸膛。
后颈被男人轻轻捏了一下,她下意识缩脖子,随后她被按到他怀里。
“尤晴晴过来了。”
耳畔传来磁性低沉的声音,鹿闻笙身体僵住,没再乱动。
“老张,你进来帮我把书越背出去,我怀着孕,不能扶他,他还吐了,快点啊~”
尤晴晴在卫生间洗手台洗完手,皱着张小脸离开了酒吧。
萧赫野松开她,没多久,司机老张把林书越扶出去,还能依稀听到他嘴里在喊她的名字。
下巴被男人捏住,她的脸被转了过来。
“都在我怀里了,你还想着其他男人?”
鹿闻笙抿抿唇,掩住自已的情绪,“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两百万你不是都花完了吗?”
她视线落在萧赫野的高定西服上。
“嗯,花完了,那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打点?”
萧赫野说着,修长指尖勾住她耳鬓的发丝,将黑发别再耳后,露出小巧精致的耳朵。
“我已经没钱了。”
当她是提款机吗?!
“没钱?你住的那套房子是你的吧。”
鹿闻笙诧异地看着他,“你休想打我房子的主意!”
萧赫野真的够了!
不过是睡了一觉,真让她倾家荡产啊!
“这么小气,没钱,那晚还敢打我的主意啊?”
“我……”
说话间,鹿闻笙感觉到耳垂一凉,她抬手去摸,发现耳朵上多了个耳坠。
“这是什么?”
萧赫野偏着头,帮她把另一只也戴上。
“用你两百万买的。”
鹿闻笙不解,“为什么买这个?”
他一个男的买耳坠?!
萧赫野往后退两步,手插裤包里,视线落在她脸上,黑眸泛着光点。
“好看,亮晶晶的买来玩玩,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我不要。”
鹿闻笙说着就要摘下来,她不要耳坠,她就想要钱!
心在滴血!
萧赫野勾了下唇,“挺适合你的。”
她取了半天没取下来,“我去卫生间取,你等着。”
她进了卫生间,镜子里映出她精致清雅的面容,小巧的耳朵上两个方形钻石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夺目光彩。
鹿闻笙心间一阵悸动。
好漂亮的耳坠。
感叹完,她对着镜子将耳坠取下,可从卫生间出去,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酒吧外,一辆黑色布加迪停在路边,副驾驶坐的车窗开着,男人胳膊搭在车窗上,融入黑暗的一双眸子,落在酒吧门口的女孩身上。
直到女孩上了出租车,他才灭了烟,“开车。”
黑色车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