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被萧赫野这么一打岔,忽然不伤心了。
她默默拿了个抱枕抱着,很是防备,“两百万你已经花完了,不、不能不认账。”
这几次遇到萧赫野,跟之前太不一样了。
之前他最多只是恶作剧捉弄她一下,但那晚后,他像是对她来了兴趣。
刚刚还说什么要亲她!
“如果我偏要呢?”
萧赫野深邃的眸子晦涩不清,他坐着没动,鹿闻笙依然能感觉到一股强势的侵略感笼罩着她。
她仿佛他手中一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兔子,他稍稍用力,她就能死他手上。
“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什么?床伴?还是某一个情人?”
萧赫野眸光冷了下来,盯着她没说话。
鹿闻笙双手紧紧抓着抱枕,指尖泛白,“或许,你使用某些手段后,我确实会妥协,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床伴。”
“我知道你和林家关系不好,现在我和林家也没有关系了。我们两个纠缠不清,只会让萧琬觉得,你要了林书越不要的东西,萧少应该不会这么不理智吧?”
萧赫野幽幽笑了起来。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坏?”
鹿闻笙别开视线,“……我没说过。”
萧赫野站起身,慵懒道:“不用说,你的身体、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整个燕城,谁不怕萧赫野。”
鹿闻笙敛着眸子轻声说了一句。
恐怕只有跟着他的那些美人不怕他。
萧赫野动作僵了一下,低头看着女孩的发顶,“既然这么怕我,那晚为什么抱着我不放?”
“……抱歉,我喝醉了,可能真的认错了人。”
她做错的事,她也付出了代价,她认。
但跟萧赫野扯上任何关系,她都是不想的,哪怕是熟悉一点的陌生人,她都不想。
男人嗤笑一声,“把我认成林书越?”
“……”
鹿闻笙不说话,他觉得她默认了。
“啪嗒”
一张卡被萧赫野丢到茶几上,“钱用完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他冷冷说完,朝门口走去。
“萧赫野。”
鹿闻笙叫住他,他转身,看到她递过来一个小首饰盒。
“耳坠,你忘拿了。”
不知是鹿闻笙看错了,还是萧赫野本来就那样,她感觉他眼尾有些红。
萧赫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浑不吝地开口,“你那颗耳坠被我丢了,这个就当是赔你的。”
“……”
门关上,鹿闻笙看着首饰盒里这对钻石耳坠,心绪有些乱。
她掉了,又被萧赫野捡到的珍珠耳坠的价格,根本不能跟手里这对比。
而且,她也没让他赔……
想起萧赫野刚才的眼神,难道是她刚才的话说重了?
她只是说怕他,都没说他冷血无情,手段狠辣。
再说,听萧琬说,萧赫野刚接手萧家集团公司时,萧赫野辞退大批集团老员工,当时那些人骂得更难听。
鹿闻笙收起茶几上的银行卡。
萧赫野把卡还给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来跟她纠缠了。
……
第二天,鹿闻笙去了趟居宏深的工作室,帮林书越修复那幅古画。
修复时,她内心五味杂陈。
这幅画是林家祖上传下来的,当时她刚得知林家有古画,便想让林书越拿给她看看。
林书越把她的话当耳旁风,提了几次,他随口答应,也不拿给她看,最终都不了了之。
现在尤晴晴冲他撒个娇,他直接答应把画送给她。
很快,一上午的时间过去。
鹿闻笙从工作室出来,点了份外卖。
小院里渐渐又了冬天的样子,银杏树上的金黄色银杏叶已经没剩几片,寒风吹过时,只有光秃秃的树干摇晃。
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出来一看,银行给她发的转账信息。
萧赫野还回来的卡上,转了两百多万进来。
鹿闻笙一头雾水,她打电话给银行确认,打款的是一个私人账户,并且款项不能退回。
她翻遍手机通讯录,才后知后觉,她根本没有萧赫野的联系方式,最终只能问别人。
鹿闻笙:【宴泽哥,可以给我一下萧赫野的电话号码吗?】
傅宴泽:【你找他?】
鹿闻笙:【上次他说让我帮他留意的青瓷瓶,有卖家了。】
她只能乱编。
傅宴泽把手机号发给她,又发了条语音,“阿野这几年收了不少古董呢,他那间陈列室都放不下了,我以为他这怪癖已经改了。”
鹿闻笙听完,有些惊讶。
萧赫野那样的人,居然会对古董有兴趣。
一个房间的古董……荷城的鹿家老宅,都没有这么多。
没等她回复,傅宴泽信息又过来了,“上次你说的拍卖会邀请卡什么时候给我,我还等着跟阿野一起去呢。”
鹿闻笙拍了下脑袋,上次也是为了转移傅宴泽的注意,才说的拍卖会。
等会儿还得去居老师那里一趟,厚着脸皮给他要拍卖会邀请卡。
鹿闻笙:【我下午有时间就送来给你。】
要到萧赫野电话,她拨了过去。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来了。
萧赫野没说话,鹿闻笙先自报家门。
“萧赫野,我是鹿闻笙。”
“我知道,有事?”
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鹿闻笙蹙了下眉,他怎么知道是她的电话?
“我银行卡上的两百多万是你打进来的吗?”
“嗯。”
“……为什么?”
萧赫野嗤笑一声,“那晚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
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才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那晚,我们什么都没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