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脚步顿了一下,萧赫野似乎没看见她,她停顿了两秒,就快步往前走。
“小红帽,看到你了,跑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慵懒的声线。
鹿闻笙将自已的毛线帽拿下来,她戴个帽子而已,就被太子爷调侃了一晚上。
“怎么摘了,戴着多可爱。”
萧赫野走到她身后,一点也不客气地将手掌放她脑袋上揉了起来。
鹿闻笙往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拧眉看着他,“我要回去了。”
说完,她走到薛筠车旁,正要上车,萧赫野就坐引擎盖上了。
鹿闻笙走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拉开,但男人纹丝不动。
“赫野哥,你让开一下,我要开车。”
萧赫野挑眸睨着她,“我想,你应该有话要跟我说。”
“……没、没有啊。”
“没有?”
男人语气一沉,鹿闻笙瞬间感觉到了压迫感。
但一看他,抱着一束花花绿绿的气球,又觉得有点好笑。
“刚才我回答你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相信?”
“我以为你……有很多女人。”
鹿闻笙有些尴尬。
“苏黛柔有男朋友,我生日那晚,她男朋友就在。”
“所以,苏小姐那晚是跟她男朋友?!”
萧赫野嗤笑一声,眯着黑眸看她,“不然你以为她是跟谁?”
“……跟你。”
鹿闻笙怂怂地看他一眼,随即解释,“我之前以为你们两个是那种关系,我以为你……外面不都传你风流成性……我会误会是正常的……”
连罗光霁都误会,更别说她了。
“所以,那晚你喝醉了,把我带回你家,第二天,你才拿钱打发我?”
“我真以为,对你来说,就是很、很平常的。”
鹿闻笙心虚得不敢看他。
萧赫野将气球花束往她怀里一塞,“坐我的车,我今晚要跟你好好聊聊。”
说完,鹿闻笙被他拉着胳膊上了布加迪。
“……是萧阿姨经常跟我说起你的事,你抛弃女明星,对漂亮的女人来者不拒,都是……听她说的。”
鹿闻笙解释了一通,萧赫野只开着车,一言不发。
“赫野哥,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不会误会你了。”
红绿灯口,布加迪停下,萧赫野看着她,“那晚我亲完你,你第二天说不要再见,是因为我没经过你同意亲你,还是因为你误会我和苏黛柔?”
鹿闻笙看着红绿灯上的倒计时,“……我知道,那晚你喝了酒,那个吻我没放在心上。我确实也一直误会你和苏小姐,觉得我们不应该接吻,所以才、才说那种话。”
红灯变绿,布加迪穿梭在繁华的夜景中,萧赫野勾了下唇,语气散漫,
“我以为我亲你,你生气了。”
“我那晚还把你带回家了,麻烦你照顾我一晚上,所以……算扯平吧。”
鹿闻笙手心的汗都出来了,不是因为紧张,而是想起那晚的吻,她此刻还能感觉到心脏发麻。
“那晚,是我吻的你。”萧赫野从车厢里拿了颗糖出来,递给鹿闻笙,“这次,算我欠你的吧。”
鹿闻笙拿过糖攥在手心里,“你欠我什么?”
“一个吻啊。”
男人玩世不恭地看她一眼。
“我不要你还了。”
“真不要?”
“嗯。”
谁要他还那个……
萧赫野挑了下眉,“那可惜了,别后悔。”
“才不会。”
鹿闻笙回到家,将萧赫野送她的气球,放到客厅茶几上。
房间里,瞬间有了圣诞节的氛围。
这气球还挺好看的。
想着,便摸了下包上自已刚买的挂饰,结果没摸到,一看才发现挂饰掉了。
她觉得有些可惜,她还挺喜欢那个挂坠的。
而且今晚是她来燕城正经过的第一个圣诞节,本来想纪念一下的。
手机上,鹿闻笙回复完薛筠信息,顺手点进朋友圈。
赫野哥:【小红帽落了东西。】
萧赫野十分钟前发的朋友圈,下面配图是她刚买的圣诞挂坠。
罗光霁评论了,【哪个女孩子得东西啊?野哥,记得还给人家。】
赫野哥:【我捡到,就是我的了。】
鹿闻笙默默叹口气,她掉了的东西,怎么总是被萧赫野捡到……
……
第二天一早,鹿闻笙就收到居宏深发来的消息,跟他们说下午的专业课,改在燕城大学上。
三人都不解,从居宏深成为他们的专业导师以来,他们的专业课都是在工作室上的。
只有期末或者,学期第一节课会去学校里。
居宏深没说太多,只说他搬家了,在燕城大学上课方便。
下午,鹿闻笙刚到燕城大学,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尤晴晴身后跟着金墨的秘书。
“闻笙,你来上课吗?”
尤晴晴若无其事地跟她打招呼。
鹿闻笙当作没听见,径直往前走。
“居宏深为师不尊,仗着自已职务之便,骗取别人要捐给燕城博物馆的重要古董,我想,这应该是你最后一次上他的课吧。”
“你少胡说!”
鹿闻笙有些激动。
尤晴晴笑了起来,“我是不是胡说,你等会儿自已去问他啊。还有他那间工作室,已经被金家收回了,快七十岁的人了,到头来晚节不保。”
“工作室,你说的是居老师的工作室?!”
“哪是居宏深的,那间工作室,地皮是金家的,当初建立的时候,也是金家投资的,现在收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居宏深之前确实跟他们说过,工作室不算他个人的,是别人出资投资的。
只是管理,一直是他在管理。
鹿闻笙冷静了两秒,“为什么金家会突然收回工作室?”
关莉是居宏深的学生,那天她见过他们相处,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矛盾。
就凭他们之间这层关系,关莉都不会随便收回工作室。
“你觉得呢?”尤晴晴脸上都是刻薄的笑,“我让那个老头不再带你,他死活不愿意,跟他耗了半个月,我已经没耐心了。”
“我们之间的恩怨,跟居老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老头护着你,让他教我古董修复,他死活不愿意。我只能让他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