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最怕女人哭

鹿闻笙回到家给自已泡了杯姜茶,坐在毛毛虫沙发上,给孟彦发消息。

正在编辑,脑海中无端冒出萧赫野刚才说的话。

跟他玩玩……

她当时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答应他,以萧赫野的能力和手段,肯定能让她留在燕城上学。

可尤晴晴不会收手的,接下来半年时间,她肯定还会找她各种麻烦。

万一到时候,萧赫野玩腻了,她不是一样要退学回荷城。

而且,也许他只是开玩笑说说而已。

鹿闻笙消息发出去,已经凌晨两点了,孟彦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居宏深电话。

“小彦昨晚跑我工作室去了,被当场抓住,现在正在派出所。闻笙,你帮我去把他赎出来,钱老师转给你。”

“师哥被抓了?!可是……他不是没进去吗?!”

居宏深叹口气压低声音,“我也不清楚,他被金家律师告了,说他私自偷盗金家古董,警察正在调查。”

鹿闻笙挂了电话,匆匆洗漱完,就去了警察局。

一问才知道,孟彦昨晚翻窗户的时候,被监控拍到,大半夜的,他刚回家就被警察带走了。

“工作室的监控一直是坏的,没想到被他们修好了,只是可惜了,咱们的工具,还有居老师的古董摆件。”

孟彦一个研究生,手腕上却戴着手铐,鹿闻笙看得心里难受。

如果不是因为她,居宏深和孟彦都不会这样。

“师哥……摆件还有我们的修复工具,我都拿出来了。”

孟彦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闻笙你别是安慰我吧,你怎么拿的?”

“翻墙……有个朋友帮我一起进去拿的。”

“那监控呢?!没录到你们?”

鹿闻笙也觉得奇怪,就算休息室没有监控,他们在工作室转了一圈,监控怎么样也被拍到了。

“不也不清楚……不过这些东西拿出来,我也能放心回荷城了。”

孟彦放下筷子,“闻笙,你真的要放弃吗?只有半年,你就能顺利毕业了。”

“师哥,你也看到了。我和尤晴晴有过节,要不是因为我,你和老师都不会有事。”

鹿闻笙很愧疚,整个人的情绪也非常低落。

“我和老师要是真的在意这些,早就跟金家妥协了。闻笙,你在这个时候退学,才是真的让我和老师失望。”

孟彦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但他的目光很坚定。

居宏深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

她也不想退学,从大学她选择专业开始,她就一心一意扑在这个学科上。

跟林家取消联姻后,这也是唯一支持她往前走的事情。

“闻笙,你考虑一下吧,从天赋上来讲,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专业。师哥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师哥都支持你,但你要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放弃,以后我出去不认你这个师妹。”

鹿闻笙没办法把孟彦保释出来,金家那边的律师就在警局里,证据确凿,警察也不好放人。

尤晴晴用陌生号码给她发了条信息。

【只要你退学,离开燕城,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今天的燕城天气晴朗,昨夜下的雪,已经基本化了。

鹿闻笙独自在车里坐了很久。

最后回了趟家,写了份退学申请。

拿着退学申请到燕城大学时,鹿闻笙看着熟悉的校园,脑海里都是这五年的大学时光。

她花了五年时间来争取的人,没有争取到,花了五年时间坚持的学业,现在也半途而废了。

冬日阳光落在她身上,燕城大学一如往昔,她坐在学校操场的休息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只觉得自已未来一片迷茫。

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一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回去。

到了小区楼下,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靠在布加迪上,修长的指尖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

“去哪了?”

鹿闻笙抿抿唇,“去了趟学校。”

说完,她低着头,就往前走,萧赫野灭了烟跟在她后面。

“不是让你找我?”

鹿闻笙脚步顿住,“不……不用了,我已经交了退学申请。”

“鹿闻笙。”

鹿闻笙不敢多待,她眼泪就要从眼眶里出来了。

“你回去吧,赫野哥。有机会,我会请你吃饭。”

话音刚落,她的手腕就被男人拉住,萧赫野将她拉了过来。

看到她的脸时,深邃的黑眸沉了一瞬。

他抬手,指尖了下她的眼角。

“要哭了啊?”

鹿闻笙咬咬唇,想转身回家,胳膊却被他拉直。

“我……我要上去了。”

“上去躲着哭?”

鹿闻笙气恼地看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才不是。”

萧赫野双手捧着她的脸,指尖帮她擦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泪珠,怎么擦都擦不完。

“你那个师哥,我给你捞出来了,别哭了好不好?”

萧赫野一起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鹿闻笙黯淡的眸子,有了光点。

“……真的?”

“嗯,许秘书在警察局,今晚他就能出来。”

“谢……谢谢。”她哽咽着道谢。

但她还是很伤心,无论怎么样,都改变不了她退学回荷城的事实。

女孩眼睛红红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萧赫野眉眼拧了一下,将她一把拉进怀里。

“都有点后悔不让你上去了……”

鹿闻笙揪着他的衣服,“我退学了,我要回荷城了……我不能留在这里了……”

“居宏深的事,我会解决。要是想反悔,我等会儿让许秘书再去一趟燕大。”

萧赫野揉揉她的脑袋,“这样行了吗?别哭了。”

鹿闻笙诧异地仰头看着他,眼珠还挂在眼角。

萧赫野勾了下唇,漫不经心地拉起自已衣服,帮她擦眼泪,无奈道:

“最怕女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