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察觉不到?不对,按理来讲,村子不该有外人(游客)的……
想到这,炭治郎刚准备摸上刀,却猛地想起刀没有锻造好。
该死!
他盯着面前的兄妹,害怕他们下一秒做出什么举动。
不过泷泽烈豫与寒决似乎对这两人并不排斥,反应并没有炭治郎那么激烈。
“咳咳,我看你们在这坐,是客人吗?巧了,我是个游客,初次见面,我是妓夫太郎,她是我的妹妹,梅。”
妓夫?不太好的一个姓氏……
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那张脸,怎么想不起来了?
梅看上去与缩小了的弥豆子年纪相仿,很快就玩在了一起,妓夫太郎顺势拉近了些距离,与他们并排坐。
“呵呵,我的妹妹可爱吗?”
他突然冷不丁的开口,炭治郎转过头看了眼,随后点点头。
“非常漂亮的小姐,依照这样活泼的性格,自然是可爱的。”
“哈哈,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我的妹妹可是很漂亮的。”
他的眼底尽是对妹妹的柔情。
“看样子,你们过的似乎还不错?”
泷泽烈豫开口。
“嗯,是过的挺不错的,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的陪着妹妹一起玩了,以前总是为那些有的没的东西操劳,都没注意过……”
他抬头看向了天空。
“原来天上的星星有那么多啊。”
他伸出手,想要去握住它们,但它们远在天边,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实在是遥不可及。
他收回了手,眷恋的看着天空,眼底仿佛是一团火在燃烧。
“我以后会让我妹妹像现在一样幸福的,绝对!”
他突然看向了梅。
准确来说,是梅身后正在蠕动的草丛。
“谁在那!?”
梅将弥豆子护在身后,良久,从草丛里冒出来一条灰狗。
“嘤嘤!”
灰狗低垂着头,尾巴摇晃,像是在嗅着什么,突然它抬头,猛的向前扑。
“小心!”
灰狗没有搭理面前的梅和弥豆子,径首掠过他们,朝着后面坐着的三个人奔去。
“烈豫先生小心!”
明白灰狗的意图后,炭治郎急忙伸出手阻止。
“呜呜!”
出乎意料的是,灰狗来到泷泽烈豫面前首接坐了下来,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还时不时汪汪一声。
泷泽烈豫盯着那条灰狗,看见了额头上那近乎没有的白色痕迹。
“是你啊。”
泷泽烈豫伸出手,将它抱了起来。
“烈豫先生?你认识?”
“认识,准确来说,是认识它的祖先。”
“祖、祖先!?”
泷泽烈豫点点头,转头伸出手摸摸狗狗的头。
“嗯,很多年以前我曾在一个隐世渔村里生活,那会野兽横行,它的祖先,狼,亦是如此。
我将它祖先收服,命它守护村子,后来村子被烧毁,我也离开了,也没能得知它的祖先如何了。”
说完,他捧起灰狗的脸。
“它这张脸让我想起了它的祖先,但我不确定,不过额头上的那个白色痕迹我还记得,那是因为我的细胞而引起的局部性基因灾变。
每一个后代都有这个白色痕迹,以便找到我,只是,现在的标记己经几乎看不见了。
你居然还能认出我,真厉害。”
说完,捏捏它的脸蛋,可他的手却突然顿了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难道说……”
“汪汪!”灰狗离开了他的手,跑到门口,回头又冲着他们吠叫,示意他们跟上。
泷泽烈豫跟了上去,炭治郎紧随其后,弥豆子见哥哥离开也跟着一起走。
妓夫太郎与梅相视一笑,站起身来,一晃眼,一盏闪着幽蓝色火焰的油灯被他提在手里,他牵着梅的手缓步走向黑暗。
“真好啊,真好啊,所有人都将被火焰吞噬,如同我们一样。”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里。
———
炭治郎看着前方奔跑着的灰狗和泷泽烈豫,本来伤就没好,压根跑不快,逐渐乏力跟不上了,弥豆子看着渐渐慢下来的哥哥,冲上去,身形变大,将炭治郎捞起背到背上加速跟上。
跑了很久很久,都冲进了很深的林子里了,灰狗才逐渐停下来。
“谢谢,弥豆子。”
炭治郎摸摸弥豆子的头,从她身上下来,走到了泷泽烈豫旁边。
“烈豫先生?”
他顺着泷泽烈豫的视线看过去,一处庭院映入眼帘。
庭院似乎有人每天都来打扫,还是和新的一样,只不过木板什么的有些磨损。
突然,屋子里又走出来了几条灰狗。
“呜呜!”
“呜嗷!”
灰狗回头看了看泷泽烈豫。
泷泽烈豫有些恍惚,缓缓地走进去。
苗圃长满了杂草和小花,他慢慢踏上了那间屋子,推开了他。
熟练的点燃了天花板上的灯,光线映射着屋内的一切。
房子里的东西大多都焕然一新,像是近年来才开始被打扫的。
“这里就是烈豫先生以前住的地方吗?”
炭治郎走进来,环顾着西周。
“嗯。”
泷泽烈豫看着个那茶几,将它挪开,掀开了地板,从里面拿出了一块积满了灰尘的石板。
“这是?”
石板上的痕迹早己模糊,但能隐约看出来一群人的轮廓。
“是,收留我的那村子里的人,当年我们的关系很好,他们自作主张的让雕石匠雕刻了个合照送给我,我那时刚来到这个世界,这令我感受到了家的感觉,就将它收藏了起来。”
说着,手抚上了石板上浅薄的痕迹。
“岁月不饶人,人心总会变,一代代人的更迭,他们从一开始将我奉为神明,成为挚友,对我恭敬,后来就是害怕,恐惧,厌恶,渴望我的力量。”
“最后他们被自己的欲望吞噬了,死在那一场大火中……”
炭治郎一顿,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他沉默着,手上也没了动作,灯的火苗跳跃,光影闪烁。
炭治郎看见了一丝发光在他的脸上,自上而下,最后落在地上。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