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的呼吸急促,刚刚还直接低咒了一声,很显然,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的焦躁。
而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焦躁,闻人修多少也清楚一点。
这躺在自已身边的女人,他名义上的妻子对他起了想法。
闻人修是个不好女色的。
五年前唯一的一次,也是被算计,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恶心至极。
可此时,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具身体,却仅仅只是因为身体里承载的灵魂是不一样的,闻人修却在察觉到苏芷可能的想法时,身体也跟着有些燥热。
他想,若是苏芷有所动作,他要不要干脆从了她?
现在,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做那档子的事情,那不是天经地义,正常的很?
就在闻人修冷着一张俊脸,闭着眼睛,实则屏着呼吸,等着苏芷有所行动的时候,苏芷却已经给自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打消了心中的杂念。
原谅她一个母胎单身,就算满脑子的废料,但真要她做点什么事情,她实在是不敢。
于是她干脆离得闻人修远一点,再将两人之间的空隙用手压了压,就像是人为制造了分界线一般,肢体没有任何的接触。
苏芷幻想着这张床上躺着的人实际只有她自已,这样的效果明显不错,她很快就睡过去了。
听到身边均匀的呼吸声,闻人修说不清心里头究竟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松口气也多点。
他那双冰冷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的复杂,只看了一眼苏芷,随后便挪开视线,也跟着睡了过去。
……
奴隶市场拍卖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前厅中。
苏芷简单的打扮了一下,然后就跟在一早就等着自已的闻人修的身旁,当看见闻人修的手下搬着十几箱的黄金,她眼角抽搐了几下,心痛的感觉一下子就席卷了过来。
“就不能换成银票吗?你这也太高调了。”
强迫着让自已不要将目光落在那些箱子上面,也不要去想这里面究竟是有多少黄金,苏芷建议道。
若是换成银票的话,她可能不会像现在这般受到刺激了。
“夫人尽管放心,今天,我们就是得高调着去。”
一个长得英俊,穿着紫色长袍的男人嬉皮笑脸的开口。
男人从前厅外面走了进来,一直笑意盈盈的看着苏芷。
苏芷的目光落在这个人的身上,从闻人修的态度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很信任的人,而她也快速的找了一下自已脑子里面的记忆,发现,她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
她抿了抿唇。
在很明确的感受到对方虽然笑意盈盈的样子,但似乎并不喜欢她的时候,她也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闻人修身边跟着的这些人,有很多都是不喜欢她的。
这种事情,苏芷心里头一直清楚的很。
而早就已经清楚的事情,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毕竟,她又不需要去刻意的讨好对方。
“父亲、母亲。”
就在一行人整理好,准备出门的时候,被小丫鬟跟着的闻人厉迈着小小的步伐,快速的朝着这边跑过来。
因为苏芷有意识的去搞好和闻人厉的关系,渐渐地,闻人厉对于苏芷也没有以前那般抵触了。
甚至,当他有什么想要的,他会主动提出来。
而这一次,他将文人阁那边带回来的书已经全部都看完了,所以,希望苏芷能够陪着自已再去一趟文人阁。
在被人通知父亲和母亲都在前厅的时候,也没有问清楚具体情况,就直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远远跑过来的时候,差一点就被地上的石头绊倒。
这让看见这一幕的苏芷愣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前踏出了一步,在发现闻人厉并没有真的绊倒在地上的时候,又收回了脚。
“行事毛毛躁躁,没看见我和你母亲现在正忙着?来这里之前,没有问身边的人,我和你母亲是否有空?”
闻人修面容冰冷,声音中带着几分的严厉。
“你太严厉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小孩子毛毛躁躁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连这种小事情都要被斥责?
“他以后会继承我的一切,他……”
闻人修皱了皱眉头。
苏芷实在是受不了,抬手就用力的扯了扯闻人修的袖口,在闻人修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就看见苏芷对着他挤眉弄眼。
有些可爱。
这让闻人修那张冷冰冰的脸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挪开,然后再度的将目光落在儿子闻人厉的身上:“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吩咐身边的人一声,你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该做的决定,自已就能够做。”
闻人厉小脸绷得紧紧的,晶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可是,他却吸了吸鼻子,强撑着没有让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是,父亲。”
苏芷:……
都已经让闻人修不要说些不好听的话了,她好不容易才缓和自已和闻人厉的关系,该不会最后又会因为闻人修这个做父亲的关系,让她和闻人厉关系变得疏远了吧。
闻人修这行为简直就是在给她添乱。
苏芷很无奈,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只是在原地稍微的犹豫了一会,随即直接就朝着闻人厉的方向稍稍走去,一抬手,摸了摸闻人厉的脑袋。
而此时,闻人厉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直接就滑落了下来。
可很快的,他就抬手将自已不小心滑落下来的眼泪快速的抹去。
苏芷没有做声,反而有意的替闻人厉遮挡。
“多谢母亲。”
闻人厉虽然年纪小小,但是他并不想在自已的父亲闻人修的面前流露出自已懦弱的一面,当眼泪滑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头有些紧张,甚至涌现出了几分害怕的情绪。
就是担心父亲会注意到。
而此时,有母亲苏芷为他遮挡一二,他小小的脸蛋上顿时流露出几分的感动。
这段时间,苏芷的变化他全部都收入眼底,之前的时候心底深处依旧还有几分的防备,现在……他最后的一点防备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