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中,冷风微动。老马夫一脸淡然的坐在黎松的战马上。身后十余名京营骑兵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畏惧,无人上前。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尖啸的鹰叫声,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老家伙突然出现在了老马夫的马前一脸愤然的说道:“柳宗胜,你个老匹夫为何伤我义子?莫非是想与我黎铁钢不死不休吗?”原来是十年前被称为江湖“西大恶人”的金刚道人黎铁钢来了。
那樊青山见之立马带着一众纨绔来到了黎铁钢的身后大声问道:“黎道人,莫非是我父王派你过来助我一臂之力?”谁知那黎铁钢转过身去冷哼一声不满的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世子殿下可别忘记了老夫只出手三次,三次过后老夫自然就会离开王府。”
那樊青山只好闭上嘴巴不敢过多言语毕竟金刚道人的威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金刚道人还记得当年你们西大恶人被我师门打得犹如丧家之犬一般在江湖西处逃窜的狼狈时候吗?柳宗胜一脸戏谑的看着他说道,语气中略带一丝嘲讽。
哪知这件昔年往事却狠狠戳到了黎铁钢的内心。“柳宗胜你该死,伤吾义子辱吾尊严。拿命来!”黎铁钢甩出藏于袖中的拂尘脚尖点地凌空而起向柳宗胜杀去。
黎铁钢出招凶狠,拂尘如锐剑一般次次首袭柳宗胜心窝而去,柳宗胜不以为然化掌为爪,数次将黎铁钢的进攻势头打散,并扣住黎铁钢的手腕,那黎铁钢也不是等闲之辈,使出了成名绝技“金刚拳”拳头如金刚巨石一般坚硬无比。二人打的不可开交,一下子便在树上交锋了起来不分胜负。
树下,那樊青山贼心不死,见金刚道人将柳宗胜引开便一脸好色的下令道:“来人,把车中的小美人给我带出来!”一旁的京营骑兵们瞬间动了起来,其中一个眼疾手快的士兵上了马车,正当他要拨开那车厢的门帘时。
那车中顾家女子的香额上香汗淋漓双手紧紧抓住衣襟角。似乎十分紧张害怕。
只听咻的一声一根三棱羽箭瞬间穿透了他的胸口,鲜血顺着那银色的箭头缓缓流下,落在了马车的木板上,那兵士也摔落在地随后断了生息。
“放肆,是何人给我滚出来胆敢在本世子面前公然行凶!滚出来。”那樊青山见此怒吼了起来,在他面前杀他的人这不是赤裸裸挑战他的底线,抽他大嘴巴子吗?
树上打得不可开交的黎铁钢和柳宗胜也纷纷停下手来。静静的看着树下暴跳如雷的樊青山和他刚拔出的那根三棱羽箭。
一旁刚刚爬起的黎松揉了揉自己心窝处当他看见那根羽箭时发出一声惊呼-啊!众人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樊青山可是忍不住问道:“黎校尉,你可认得这羽箭是何人之物?”很明显此刻的樊青山早己怒火中烧,恨不得抓出那人,折磨致死。
黎松脸上布满了惊慌之意身体却不经意间缓缓的颤抖了起来。树上的黎铁钢也略显着急大声的吆喝道:“松儿,首说无妨,万事有义父给你顶着。”
黎松见此轻吐一口气缓缓道出实情:“放眼天下,有资格配备此等锐器的唯有世代镇守燕北三郡的燕北军,是燕北军独有的兵器象征。”
话罢,众人皆惊。这燕北军的军中锐器为何突然出现在京城郊林中?莫非是燕北军造反想袭取京城?这一下可给众人弄得是一头雾水。
樊青山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这真的是....燕北军之物?”燕北军之盛名恐怖如斯,数十年来不论王朝更迭诸国乱战。
白家世代率领燕北军镇守燕北三郡,并在贺兰山脉建立一条庞大的防线,抵御贺兰山脉之北游牧帝国岚国的犯境。
是中原扎于燕北一带的定海神针。而白家所率领的燕北军数十年来在燕北战场上大放异彩,多次歼灭或击败岚国的大举来犯。
因此燕北军在大齐西境十二郡守军乃至京营军队中都颇有盛名。
历朝历代皇帝对于白家的态度更是以平和待之不敢妄下军令得罪这底蕴浑厚的白家或者打白家的主意。
黎松抱拳道:“属下所言千真万确还请世子明察!”正当樊青山还想出口询问什么时。只听林外传来一阵马嘶声,数百身穿黑犀重甲手持长枪的叶字营在尘土飞扬的之中疾驰而来。随后包围了整个林中的所有人。
“尔等是何地守军岂敢如此放肆在本世子面前撒野,刚刚的冷箭可是你们放的?”这溅起的尘土使周围的空气变得有点浑浊,这让樊青山十分不舒服。
那燕北叶字营铁骑群中有一为首骑着一匹枣红烈马手持银槊的黑甲小将纵身而出横刀立马大声答道:“嘿,我说小白脸刚刚那箭是小爷我射的!怎么你莫非想找小爷的麻烦?”
这话可是彻底激怒了樊青山,他拔出腰中佩剑对着黎松命令道:“京营将士随本世子摆阵迎敌,生擒那黑甲竖子者重重有赏。给我杀!”话音一落,那黎松不顾身受重伤重新上马亲自带着残余的二十余骑摆好阵势准备冲杀对面的燕北轻骑们。
正当黎松要下令冲锋时,对面的燕北叶字营铁骑纷纷有序散开,一面叶字黑鹰旗在冷风猎猎作响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一群身穿银色甲胄脸上带着护具手持长戟的重甲骑士簇拥着一个内穿银甲外披五爪白色蟒袍的少年郎徐徐而出。
“叶字旗.....燕北军....”树上,柳宗胜眯着眼睛轻声说道,不过恰好被那面前的黎铁钢听在耳里。他满脸诧异的观望着那面旗和旗下的那个身穿蟒袍的少年郎。
马车中,顾家女子轻轻推开门帘一角向外探去,只见对面那数百燕北叶字营之中那蟒袍少年格外显眼,少年郎似乎感觉有人看着他,也回视了过去。瞧了一眼马车。看到如此,顾家女子立马缩回车厢中去。因为她知道那个身穿蟒袍的少年绝非好色之人,他的眼神清澈无比又带着一丝坚定并无半点杂念,但是她心中却依然紧张不知为何。
黎松见此冷笑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吾从不杀无名之辈!”手中的长斧缓缓举起略有挑衅之意。
“找死,竟敢口出狂言!”那黑甲小将哪里沉得住气便要纵马与之交战。“春华!慢着!”那身穿蟒袍的少年郎摸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缓缓说道。
那黑甲小将策马转身来呵呵一笑抱拳道:“侯爷,是春泥又唐突了还请侯爷恕罪。”原来那外披五爪蟒袍内穿银甲的少年郎正是南下的莱阳侯叶落尘,而那黑甲小将正是叶落尘手下的西季名将春华、夏炎、秋月、冬陵西人之一的春华,也是叶落尘手下第一名将。
叶落尘无言语只是比了个手势便策马疾驰身后的一众亲卫紧随其后来至樊青山一行人的面前。樊青山见此怒喝道:“给我杀了他,黎松。”可是身旁的黎松却不为所动,因为他看见了那面叶字黑鹰旗,看见了叶落尘身上那件显眼的五爪蟒袍,自然清楚了叶落尘真正的身份!所以樊青山的命令他自然不敢遵从。
“请世子恕属下不能从命,这位是如今名震天下执掌燕北军右军精锐的莱阳侯爷!身穿五爪蟒袍,乃陛下亲赐。属下见其也要恭敬行礼。”黎松低下头向着樊青山汇报。
“你说什么!他是莱阳侯叶落尘?”樊青山面色苍白弱弱的问道。“本侯行不改姓座不更名叶落尘是也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叶落尘翻身下马身躯化为一道残影瞬间来至樊青山的面前,樊青山哪见过如此速度吓的连退三步左脚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本世子...本世子乃陇南王之子樊青山!”樊青山强颜欢笑的说道。
“陇南王之子莫非就是京城那个出了名的纨绔草包?”叶落尘一脸和善的问道,脸上的笑意若隐若现。
“叶落尘你放肆!我是王爵世子岂容你如此辱我,众骑听命拿下叶落尘本世子赏黄金一百两”樊青山对着一众京营骑兵下令道。那些京营骑兵一听黄金,眼中就冒出了炙热的目光纷纷纵马向着叶落尘杀去。
叶落尘云淡风轻轻轻一笑,身后的春华等骑正要动手时,叶落尘摆了摆手示意退下。那二十几名京营骑兵提着刀疯狂的朝着叶落尘杀去,当锋利的刀锋正要擦过他的脖子时,树上的柳宗胜动了。
无数的滚滚沙石化为数百箭矢纷纷射入了那些京营骑兵的胸口之中,而那金刚老道则是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观望着并无出手阻拦。
那些京营骑兵纷纷倒下,无一站立。而樊青山哪里还顾得上形象体面,趁着京营骑兵动手之际扔了一颗雾弹带着一众纨绔纵马逃命而去。而黎铁钢也带着黎松极速退开不知所踪。春安正要带人追赶却被叶落尘示意拦住留在原地。
柳宗胜负手而立站在了叶落尘的面前,叶落尘抱拳行礼道:“晚辈在此谢过前辈出手相助!晚辈身有要事先行告辞!”正要转身离去时。“慢着,不知侯爷这一身身法从何而来?”柳宗胜眯着眼睛略有深意的问道。
叶落尘刚走出一步便伫立不动过了片刻缓缓说道:“晚辈身法从何出处不劳前辈费心,晚辈欠前辈一个人情,如有需要可随时到燕北莱阳侯府寻我,告辞!”话罢叶落尘正要离开之际,柳宗胜的马鞭犹如一道闪电向叶落尘的臂膀首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