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景明端着托盘过来后,袁琳琳忙打起精神,露出个笑容来。
等她看清托盘上的菜时,脸上的笑淡了几分,“景明哥,你怎么点了这个,你不记得了吗,我不爱吃甜的。”
周景明顿了顿,将蜜汁鸡腿放在自己面前,又将其他菜往她面前推了推道:
“我忘了,这个我吃,你吃别的菜。”
其实他也不爱吃甜的,只是刚刚在窗口看到这道菜时,想到了昨天佟玥吃鸡腿时那格外满足的表情,下意识就点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辣子鸡和水煮肉片,袁琳琳又开心了些,看来景明哥还记得自己爱吃辣。
她双眼亮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景明哥,我考进了你们沂市的文工团。”
“嗯,伯母和我说了。”
周景明咬了口鸡腿,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点头。
袁琳琳怀着几分期待道,“那我以后休息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经常来找你。”
“我工作很忙,可能腾不出时间陪你玩。”
“哦”,袁琳琳有些失落,又给自己打了打气,和周景明讲起自己在文工团的一些趣事来。
男人只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应和一声。
看出他对自己说的内容兴趣淡淡,袁琳琳想了想道:
“景明哥,你别光听我说,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周景明停住了筷子,想到了他们刚刚抓获的人贩子团伙,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佟玥,想起了她离开时瞪向自己的目光。
嘴上却回道,“没什么特别的,还是忙那些案子。”
突然他目光略过大厅,看到了坐在斜前方的佟玥和秦邵华。
袁琳琳捕捉到了他脸上的片刻失神,有些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景明哥,你在看什么,是看到你认识的人了吗?”
话音刚落,她眼神一亮,眸中露出赞赏,好漂亮的女同志。
虽然对方的穿着打扮十分简单,却一点也掩盖不了她出挑得过分的样貌。
“那位女同志可真好看,景明哥,你认识她吗?”
“嗯,最近办一起案子时认识的。”
“那位女同志和她对象感情可真好”,看到秦邵华细心地给佟玥剃着鱼刺,袁琳琳有些羡慕地感叹道。
要是景明哥也能对自己这么温柔就好了,他们两是一个大院长大的,自己从小就爱追在他后面跑。
小时候她还只是单纯的爱和这个好看的小哥哥玩,不知道哪一天,突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少女心事。
景明哥也从童年玩伴变成了自己心底特殊的存在,可自己追在他身后这么多年,他却始终只是当自己是邻家妹妹。
后来他从海市跑到几百公里外的沂市工作,两人只有过年那几天才能见上面。
可自己的那份感情却半点也没被时间和距离冲淡,反而越来越浓烈。
于是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费尽心力考进了沂市的文工团,就是为了离她的景明哥更近一点。
这次团里一休息,她立马坐车来了他的单位,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袁琳琳本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见,景明哥看到她会开心,甚至还期待他会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觉。
可景明哥这次再见到她,似乎比从前还要冷淡。
分明这两年对她示好的优秀男性越来越多,为什么他却一点也看不到自己的好。
佟玥丝毫不觉自己和秦邵华的互动都被人看在了眼中,心满意足地吃完饭后,又给婆婆他们打包了两个肉菜,就回了村。
刚到村口,他们就远远看见冯家门前围了一大圈人,隐隐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张春花的撒泼声。
佟玥顿时来劲了,忙拉了拉秦邵华的衣袖,示意他快点骑过去看看。
到了近前,不等男人停好车,她就轻巧地从后座跃了下来。
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找到目标后,她凑过去轻拍了下桂珍婶的肩,“婶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热闹正起劲的桂珍婶不满地回头,谁这么没眼色,这时候打扰她。
待看清是同样和张春花不对付的佟玥后,她又露出了笑脸,语气有几分幸灾乐祸。
“还不是你那个没脸没皮的后娘,自从他们跟着苏莹一起嫁到冯家后,就没个消停,成天能听见她和冯清远老娘李艳红干仗的声音。
这不,听说张春花把冯家养的老母鸡给偷吃了。
那鸡李艳红养了几年了,一首没舍得杀,说是要留着下蛋给他儿子补身子。
李艳红今天发现她家鸡没了,说肯定是被张春花给偷吃了,闹着要报公安抓她呢。”
佟玥好奇发问,“那鸡是张春花偷吃的吗?”
桂珍婶露出一脸看破一切的神情,重重点了下头,“我看像,虽然她死活不承认。
但谁不知道她呀,那婆娘又馋又缺德,什么事干不出来!”
这时秦邵华也停好车走了过来,看到了桂珍婶的话,佟玥和他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原来昨晚那个被狐狸偷了鸡的倒霉蛋,是冯家啊。
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作恍然大悟状夸道,“还是婶子你聪明。”
桂珍婶有些得意地扬了扬脑袋,那可不,她都跟张春花不对付多少年了,还能不了解她。
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后,佟玥饶有兴致地看起热闹来。
她才不会多事跑去和冯家人说,那鸡应该是被野狐狸给偷吃了。
看张春花和冯家人倒霉,她开心着呢!
况且她也没有什么证据,当事狐又不在她手里,万一那两人反咬一口,把鸡丢了的事赖她身上怎么办。
毕竟桂珍婶的形容准确又精辟,那就是没脸没皮的缺德鬼。
李艳红对着众人哭诉道,“你们是不知道,自从张春花跟着她闺女住进了我家。
我好不容易攒的那几个鸡蛋啊,一不留神就没了。
那都是我特意留给清远的,我儿子可是文曲星下凡,板上钉钉的大学生。
她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馋成那样,还好意思偷我儿子的鸡蛋吃。”
桂珍婶撇撇嘴,“还文曲星下凡,就她那儿子,都复读多少年了,也没见考上大学。
要文曲星都是这样式的,咱这样的穷山窝窝都多得住不下了,怪不得要被罚下凡呢。”
佟玥没憋住笑,朝桂珍婶竖起大拇指,“婶子,你是这个!”
桂珍婶也笑了声,更得意了,两人同时扭回头继续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