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一愣。
转身就看见,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安澜公主一人。
“多谢公主方才的解围。”想到刚才裴折柔的所为,沈昭昭咬牙切齿地对萧怡然说,“郡主她不该骗我!”
她本以为,裴折柔好把控,让她帮着将沈栖迟赶走,可没想到她竟然利用自己。
这是把自己当猴耍!
她和沈栖迟就是狼狈为奸!
和沈栖迟一起的人,就是她的仇人!
萧怡然同样咬牙切齿。
“本宫也看不惯裴折柔很久了。”
萧怡然是贵妃娘娘的女儿,貌美娇俏,父皇也因此很喜爱她。
按理说,她本应是在宫中最受宠爱的公主。
谁知竟冒出一个裴折柔。
皇祖母从小到大最偏疼的就是裴折柔。
明明她才是皇祖母名正言顺的孙女,到裴折柔这,却反而要退一步。
就连皇祖母每年避寒,也都只带着裴折柔去,她只小时候跟过去一次,后面便再没有了。
这次,她本没必要屈尊降贵来这梨云斋的,但因为皇祖母对这位女夫子大加赞赏,裴折柔也来了。
她便赌气跟着一起来。
这回,她一定要将裴折柔比下去,让皇祖母看看,她比裴折柔更优秀,更值得疼爱!
正愁在和梨云斋没有帮手,就碰见沈昭昭了。
她看向沈昭昭:“你不是跟那沈栖迟有仇吗?”
“你替本宫办事,本宫帮你一起对付裴折柔和沈栖迟。”
沈昭昭听到这话,眼睛一亮。
她果然是福星。
这位可是贵妃娘唯一的公主,也是皇上疼爱的女儿。
没想到来梨云斋的第一天,就得到了安澜公主的赏识。
那些贵女瞧不上她又如何,一个公主,就抵得上千千万万的贵女了,比郡主还高贵。
刚刚公主一出现,郡主不就让步了吗?
有公主替她做后盾,还怕对付不了沈栖迟?
况且,她听闻,贵妃娘娘膝下还有一位王爷,也是深得皇上器重。
难不成,上一世要与侯府联姻的,便是这位王爷?
想到这沈昭昭颤抖着声音,跪在萧怡然面前:“公主,我愿公主鞍前马后,只要公主帮我对付沈栖迟!”
......
裴折柔和沈栖迟离开,裴折柔有些不悦地说:“栖栖,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报复回去啊!”
“我定要让那沈昭昭有其母必有其女,敢欺负你,没门!”
她可不怕萧怡然,反正外祖母会护着她的。
可就在她正准备反击时,是沈栖迟突然扯了一下她,阻止了她的行为。
沈栖迟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怕安澜公主,我也不是怕她们。”
“可安澜公主所说没错,梨云斋是太后所提,今日是梨云斋开学的第一天,若是在今日就将事情闹到太后那边,即使太后偏宠你,也会对你心生不悦。”
“你之所以不怕萧怡然,便是仗着太后娘娘对你的宠爱。若因这点小事,失了宠爱,岂不是因小失大?”
前世,她没有来梨云斋,但裴折柔和萧怡然却来了。
萧怡然设计,惹怒了裴折柔,裴折柔一气之下大闹梨云斋,最后闹到太后娘娘面前。
也因为这次,太后娘娘对裴折柔生了些厌恶。
间接导致了后续裴折柔被萧怡然所害。
裴折柔听完沈栖迟的话,也瞬间想清楚,恍然清醒:“幸好栖栖有你在!”
沈栖迟笑着凑到裴折柔耳边:“两日之后,还有热闹看呢!”
裴折柔顿时眼睛一亮!
她默默在心中对外祖母致歉。
别宫不好玩,还是有栖栖的云京好玩呀!
第二日,众贵女便在学堂里见到了太后器重的那位女先生——司尧。
只见司尧一身文雅素袍走了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下,扫视一众贵女。
缓缓开口:“哪位是沈昭昭,站起来!”
众人一愣,沈昭昭则是一喜。
这夫子,刚来就知道她,难不成是这位夫子要对她另有照顾?
她站起身:“夫子,我便是沈昭昭。”
司尧眼神没有一丝情绪:“昨日听闻,你在梨云斋舞弄怪力乱神之事,可有其事?”
众人一愣。
本以为这夫子来了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教大家书本知识,可没想到竟是说昨日之事。
听到这话,众人不自觉将视线转向沈昭昭。
司尧也顺着众人的眼神看向沈昭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们记住了,我的课堂上,不允许出现怪力乱神,神鬼莫测之事。”
“学识修业讲究修身养性,若如外面的人一般浮躁不堪,便不配为我的学子。”
“也请各位少和外面乱七八糟的人接触,免得污了名声。”
沈昭昭本想着第一天给这夫子留下好印象,可没想到,刚来第一堂课,就被点名训斥。
什么修身养性,真是穷讲究!
要不是看在她是太后欣赏的人,她才不来这受窝囊气呢!
沈昭昭对这新来的夫子很是不悦,但顾忌到她的身份,不敢说太多,只能忍下。
裴折柔则坐在下方偷笑。
不愧是外祖母器重的夫子。
说完沈昭昭,司尧便不再废话,打开书,开始讲课。
众贵女本以为夫子讲的无非是此前在族学中学的《女诫》。
可没想到司尧竟然拿出当朝丞相提出的一份策论。
让众贵女们分析其中的利弊。
众贵女们都懵逼了。
她们平日里只知裙衫首饰,会看书的,也只是看一些游记,话本。
朝中之事,家中父兄从未与她们说过,更是听都没听说过。
更枉论当朝丞相的策论了。
什么南方潮汛之灾,北荻与我朝之间的国土之争。
压根听不懂。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贵女们的眼中就充满了混沌和迷茫。
讲到一半,夫子便开始提问。
众贵女生怕提问到自己,都似鹌鹑一般低下头。
萧怡然心中不屑。
什么夫子,在众人面前班门弄斧,就知道卖弄学时,根本不顾学生是否能听懂。
就夫子说的这些,即使是让她的皇兄,也回答不出来。
想到这,萧怡然也跟着众人低下了头。
司尧环视了一周,意料之中地看到众人低头,突然,就看见角落里唯一坐首的人。
她指了指沈栖迟:“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