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裴照野没忍住,将口中的酒吐了出来。
“师妹,你说什么?”
沈栖迟丝毫不受其影响,淡定开口:“做个有志气的纨绔。”
裴照野抹了把嘴角的酒渍,笑出了声:“怎么?嫌弃师兄是个纨绔了?”
沈栖迟摇摇头:“从未嫌弃。”
“那怎么突然说这个。”裴照野只当是今日受了惊吓,轻轻拍拍沈栖迟的头,“放心,师兄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说着,又继续喝酒。
沈栖迟坐在另一边,轻轻开口:“不是为我,是为干娘。”
裴照野一愣,将手中的酒杯放下。
“母亲?”
沈栖迟点点头,将近日以来被贵妃娘娘多次暗害的事情说了出来。
“虽然这几次宁贵妃没有得逞,但她不会就此放手的。”
“如今干娘虽为长公主,在朝中却没有什么势力,只凭着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偏宠,可这偏宠,也不是长久之计。”
“若师兄能在朝中谋得官身,不论高低,总能护着些干娘,不是吗?”
裴照野呆滞在原地。
他没想到宁贵妃竟然在背后对母亲动手脚,母亲也从未跟他说。
长公主与驸马成亲,在生下裴折柔之后不久,便疾病缠身,不治而亡。
这么多年,都是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裴照野志不在朝堂,便干脆不当官,陪着母亲和妹妹。
他本以为,有皇舅舅和外祖母护着,有长公主这个身份,便无人能为难母亲。
可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事情,一个贵妃,竟然屡次三番想要害母亲的性命。
事关皇位纷争,母亲必然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
就算没有宁贵妃,以后也还有会那些有皇子的妃嫔与母亲为难。
如沈栖迟所言。
若他在朝中能有个一官半职,为母亲帮衬一二,就算有敌对势力,也会有所忌惮。
想到这,裴照野看向沈栖迟:“栖儿你提醒得对,明日我便进宫找皇舅舅,让他给我安排个官职。”
谁知沈栖迟却摇摇头;“皇上给你的,都是闲职,没什么实权,威慑不了人。”
裴照野诧异:“你的意思是?”
沈栖迟:“殿前司如何?”
裴照野挑眉:“殿前司?”
沈栖迟点头:“听闻殿前副都指挥使这一职近日空缺,师兄有没有兴趣?”
裴照野笑了。
殿前司作为皇帝身边的亲军,首属皇上,统帅兵权,护卫宫廷防卫,自然比那些闲职更有权势,地位也更显赫。
但殿前司可不是随便人能进去的。
听沈栖迟那说话的语气,仿佛只要他想要,就能给他一般。
“师兄若有兴趣,师妹当如何,你有办法?”
这回轮到沈栖迟笑了:“自然。”
前世她帮助沈怀安进殿前司,因为沈怀安身份问题,也只能将其送进殿前司,从最低等的开始混起,后面为托举其升官,费了不少心思。
可若是裴照野。
以他的本事和身份,再加上立功,殿前副都指挥使,也不是什么问题。
看沈栖迟这般自信的样子,裴照野便猜测到她肯定又算到了什么,挑眉笑道:“我这师兄是混得越来越回去了,如今还得指望师妹为我指条明路。”
沈栖迟笑:“师兄客气了,师兄有出息,我这师妹脸上也有光。”
看着沈栖迟得瑟的样子,裴照野跟着笑:“说吧,什么时候?”
沈栖迟:“半个月之后。”
......
宁远侯府。
沈怀安被人扶着到沈昭昭的房间。
沈昭昭与他叮嘱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二哥,此次皇上出城祭祀,从城南出城,途中会遇到叛贼。”
“只要你带着人,提前埋伏好,等到叛贼袭击皇上的时候,及时救驾,便会受皇上的赏识,得到进入殿前司的机会。”
沈怀安还是有些惊奇。
妹妹是如何得知这么重要的事情的。
母亲说妹妹是侯府的福星,难道竟然真的能预知后事?
“皇上身边有那么多护卫,哪里需要我去救驾啊!”
沈昭昭并不知前世具体是如何操作,只知沈怀安一举拿下叛贼,救下皇上。
人是一样的人,事儿也是一样的事儿,她相信到了那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冥冥之中天注定,属于沈怀安的,老天自然会安排好,给沈怀安机会。
为了让沈怀安相信,她随意扯道:“当日皇上身边的守备并不严谨,让那叛贼有了可乘之机。”
“机会难得,错过这一次,便很难再有机会了,二哥你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啊!”
听了沈昭昭的话,沈怀安顿时对此事深信不疑。
以前是他英雄无用武之地,如今机遇来了,便是他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妹妹你放心,二哥我一定养好身体,不辜负你的期待。”
沈昭昭点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沈怀安:“二哥,你一定要争气,到时候给我报仇!”
她心中还记挂着安澜公主承诺她的,帮她报复沈栖迟,便能嫁给三皇子。
沈怀安点点头:“妹妹,你且等着,等二哥成了殿前司的人,就算是裴照野,也得敬我三分,到时候要对付沈栖迟,还不是轻而易举!”
......
这几日,长公主发现,裴照野都非常安分地留在府中,没有跑去外面厮混,还将他落灰很久的长枪拿出来练。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此前裴照野将沈怀安三人打伤,侯府和秦勇家自知理亏, 不敢上门讨说法,只有方承业家人闹到公主府。
好好的儿子,竟然被人断了子孙根,家族香火断了,让他们如何面对。
结果还没闹开,就被长公主府的管事秦管事给按下了。
秦管事跟他们说:方承业是欺辱了公主府中的贵小姐,才惹怒了世子,世子一怒之下,惩戒一二。
如果方家觉得有冤屈,大可以前去状告,公主府奉陪。
若能大事化小,公主府倒是愿意出些银两,为方承业治伤。
方家听到方承业是冒犯了公主府的贵小姐,便以为那贵小姐是郡主,吓得不敢再造次,屁滚尿流地跑了。
方家的继承人能再选,可若是得罪郡主,得罪长公主的事情爆出来,不仅方承业,说不定整个方家都有可能被殃及。
思索再三,方家首接放弃方承业,将这丢人的玩意儿送出云京,另立继承人。
很快,半个月过去。
迎来了皇家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