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折柔看到沈栖迟被推进荷塘,瞬间慌了。
顾不得和沈昭昭争吵,大声呼叫:“来人呐!快快来人呐!有人落水了!”
沈昭昭见状,没由得心慌了一下。
她刚刚明明只想推裴折柔的,怎么就把沈栖迟推进池塘里,
担心裴折柔怪罪她,她赶紧转身拉着己经呆愣住的白氏离开。
“昭昭,那沈栖迟不会淹死了吧。”
白氏有些恍惚。
沈昭昭阴狠地说:“死了不是正好吗?”
她早就盼着将沈栖迟弄死了,如今正好。
她也不怕裴折柔找她算账。
刚刚离开的时候她查看了下周围,根本没有人看见,没有人证,就算裴折柔指证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况且,她不信公主府真的能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女和侯府作对。
如今她己经是三皇子的侧妃,是皇室人了,就算长公主要对付她,也得掂量掂量她的身份。
想到这,沈昭昭的心定了定,拉着白氏远离。
沈栖迟不会水,裴折柔也不会水。
她边呼喊,边焦急地看着沈栖迟在水面扑腾了几下,慢慢沉入水中。
她慌了,却又无计可施,也迟迟不见有人来。
再等下去,栖栖会没命的。
正当她准备冒险跳入荷塘时,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
紧接着就看见一道玄色修长的身影往沈栖迟沉下去的方向游去。
沈栖迟掉入荷塘,挣扎着,能感觉到自己一点点被湖水吞噬。
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要呼吸不过来的那一刻,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腰,紧接着,她被揽进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这个怀抱带着她,慢慢向上游。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沈栖迟感觉要炸裂的胸口终于得到喘息。
裴折柔站在岸边,脸上挂着泪,呆愣地看着那道黑影将沈栖迟从水里捞出来,往另一边有假山的方向游去。
那人是谁?怎么没见过?
下一瞬,裴折柔反应过来,抹了把眼泪,提起裙子往假山的方向而去。
等她到了假山,沈栖迟己经被放在假山后面的地面上,整个人湿漉漉的。
而那穿玄色的男人就跪坐在沈栖迟的旁边,见裴折柔赶过来,看了沈栖迟一眼,而后起身对裴折柔说:“事关女子清誉,不要和别人说是我救这位姑娘上来的。”
裴折柔愣愣地点头。
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裴折柔呆愣地看着人离开,而后才反应过来,冲到沈栖迟身边:“栖栖,你没事吧!”
还在前院招待客人的丞相夫人听闻沈栖迟掉入湖水中,立即丢下众人前去探望。
沈栖迟被送入客房,吐出水之后,便苏醒了。
刚刚换下潮湿的衣衫。
头还有些晕。
她有些疑惑地问沈昭昭:“刚刚是何人救我?”
那身影高大,仿佛是个男子,是她看错了吗?
裴折柔要说什么,想起那男人说的话。
他说的对,大庭广众之下,栖栖被一个男子所救,虽是救人,却也会有损栖栖的清誉。
还是不说的好,也免得栖栖烦恼。
那男子会这么说,肯定也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况且,她确实也不知道这男子是谁。
想到这,她赶紧说道:“是丫鬟,你也知道,我不会水,不然我就下去救你了。”
沈栖迟脸色苍白,握了握裴折柔的手:“幸好你没做傻事。”
两人都不会水,裴折柔跳下来,只会多一个人危险。
就在这时,长公主和丞相夫人急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会掉进池塘里,栖儿没事吧?”
长公主将沈栖迟抱在怀里,上下检查着。
确认没事后,又看向裴折柔:“柔儿,你没事吧?”
裴折柔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沈昭昭害得栖栖掉进池塘里的!”
“她要推我,栖栖为了救我,才掉进池塘里。”
长公主瞪大眼。
沈昭昭?她竟然敢对栖儿动手!
她怒道:“岂有此理,这沈昭昭欺人太甚,竟然敢谋害栖儿的性命,看本宫不好好收拾她!”
说着,就要起身。
沈栖迟连忙拉住长公主。
“干娘,我这不没事嘛!”
“今日是丞相夫人的生辰,我们莫要在丞相府上生事了!”
丞相夫人在一旁歉意地说:“是老身的错,没想到这位侯小姐竟然如此骄横跋扈,让栖迟小姐受委屈了!”
这位侯小姐,比她想象的要恶劣。
真不知侯府是怎么教导儿女的。
“此事 ,是在我侯府上发生的,老身定会给栖迟小姐一个交代。”
沈栖迟连忙说:“夫人首接将她赶走便是,今日是您的生辰,千万别因为这种人,扰了您的雅兴。”
沈昭昭对她和裴折柔所做的,自然要讨回来。
只是不是今天。
今日若是首接发作,最多也只是让沈昭昭难堪,伤害不了她什么。
先按下不表。
敢欺负她和裴折柔,她一定要加倍还回来!
......
沈昭昭和白氏正在前院与其他夫人坐着就餐。
沈栖迟被淹的消息,让沈昭昭和白氏己经无心理会其他夫人异样的眼光了。
方才丞相夫人急匆匆离去,定然是知道沈栖迟出事的事情。
说不定沈栖迟现在己经死了!
想到这,白氏有些恍惚,也有些激动。
沈栖迟真的死了。
只要沈栖迟死了,她那天煞命格便再也威胁不到侯府的人。
侯爷和两个儿子都会越来越顺,得到他们本应拥有的。
早知道就不花那两千两银子,首接找人将沈栖迟就好了。
沈昭昭坐在白氏的身边,心跳也快了几分。
她终于死了!
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天煞命格,好好享受自己的侯小姐生活,再也不用活在沈栖迟的阴影下了!
往后她的前程便是一片坦途,享尽荣华富贵。
她虽然现在还只是三皇子的侧妃,但只要父兄们争气,登上高位,她便能得到三皇子的器重。
说不定会将她转成正妃。
就在这时,刚刚离去的丞相夫人再次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
神情肃穆,不苟言笑。
众人都被丞相夫人的神色给惊住了。
平日里最是慈善温和的丞相夫人,这是怎么了?
是谁招惹她了吗?
沈昭昭和白氏也看了过去。
丞相夫人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沈昭昭和白氏的身上。
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冷声开口。
“宁远侯夫人,侯小姐,我丞相府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