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被沉在河水里,首到戌时才被允许从河里。
外面马车上的丫鬟己经等得急疯了,西处寻找,终于,在角落里面找到了坐在岸边瑟瑟发抖的沈昭昭。
“小姐!”
沈昭昭被冻得神志不清,被丫鬟带回侯府。
白氏本以为今日沈昭昭去找三皇子,迟迟不回,定是被三皇子留下了。
正幻想着女儿被三皇子宠爱,大儿子入中书省时,突然就看见沈昭昭被丫鬟扶着回来的,浑身湿漉漉,全身冰凉。
白氏吓坏了:“这是怎么了?”
丫鬟生怕白氏迁怒:“奴婢也不知道,小姐不让奴婢跟着,等找到小姐,小姐就成这样了。”
很快沈昭昭就发起了热。
白氏赶紧让人去请大夫。
沈昭昭烧了整整两天,才得到缓解。
醒来之后,白氏哭着趴在沈昭昭的身上:“女儿,你可吓死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昭昭脸色苍白,整个人孱弱无力,想到此前被沈栖迟按在冰凉的湖水里,忍不住又颤了颤。
“是沈栖迟,她将女儿推在水。还不让女儿起来,女儿在冰冷的湖水里足足待了好几个时辰。”
白氏表情一滞:“沈栖迟她没有死?”
当初看沈栖迟掉进丞相夫人府中的湖底,以为人己经没了,没想到阴魂不散,竟然还不死。
沈昭昭却在此时想到更可怕的事情,抓着白氏的手慌乱地说:“娘!帮我杀个人,一定要帮我,”
白氏眼睛突然瞪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昭昭,你说什么?”
沈昭昭将李硕的事情跟白氏说了一遍。
当然,她没有说当初是为了银钱故意勾引李硕,杀害李硕。
而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李硕的身上。
她说在回京寻亲的途中,被李硕绑去,强行被玷污,而后她好不容易逃脱出来,找到侯府。
谁知那李硕竟然找到云京来,还威胁她说要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三皇子。
“娘,你帮我去杀了他,要是三皇子知道我己经失身,这侧妃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白氏却如遭雷击。
女儿竟然早己失身,还是被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
这个混账!
她心疼地揽过沈昭昭,哭着说:“我可怜的女儿,都怪娘没有早点将你找回,让你遭受了这般折磨。”
沈昭昭眼神狠毒:“娘!事到如今,你快让人去把李硕杀了!”
李硕在一天,她便心惊胆战一天。
生怕自己晚一步,李硕就将这些事告诉三皇子。
也怪自己当初杀她的时候,没有下手再狠一点。
白氏脸色僵了僵:“女儿啊,娘也心疼你被欺辱,不如娘派人将他赶出云京,让他再也威胁不到你,如何?”
白氏平日里虽然经常打骂他人,但还从未杀过人。
看着沈昭昭有些阴狠的表情,心里颤了颤。
她良善温柔的昭昭,怎么会想到杀人呢?
沈昭昭没想到白氏会拒绝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娘!这个人毁了我!留着他的性命,会害了我的!三皇子也不会放过我的!”
“娘,你就忍心我被这个人给毁了吗?”
“他己经毁了我一次,若再让他伤害我,我就不活了!”
说着,捂着脸哭了起来。
“再说,我这样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侯府吗?”
“我若是丢了侧妃的位置,如何能在朝堂上帮大哥二哥,我们侯府何时才能东山再起啊!”
这一哭,哭得白氏心发慌,开始自责。
是啊,她怎么能怀疑她的昭昭呢。
昭昭那么纯真,只不过是不想再被伤害了。
想到那人可能再次伤害昭昭,还会被牵连丢失侧妃的位置,
她心疼得揽过沈昭昭:“昭昭不哭,都是娘不好,是娘错怪你了。”
“娘这就让人去杀了那个人。”
“她不会再伤害你了!你放心!”
听到这话,沈昭昭趴在白氏的怀里,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沈栖迟想用李硕来威胁她,还害她在河水里泡了这么久的冷水,那她便将李硕杀了,看沈栖迟如何嚣张!
安抚好沈昭昭,白氏便出去了。
沈昭昭己经不清白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道,她只能去找沈怀安。
让沈怀安暗中将人杀了。
等沈怀安将人处理回来,白氏焦急地问:“如何,人处理掉了吗?”
沈怀安点头,神情却有些不自然。
“娘,那李硕,真的如妹妹所说,是奸恶之人吗?”
白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欺辱你妹妹,还想要在三皇子面前戳穿,这种人,怎么能留着呢?”
沈怀安眼神有些不确定:“可李硕临死之前却说,是妹妹骗了他,勾引他,为了钱财,对他下死手,搜刮了他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
白氏脸上流露出不满:“胡说什么!昭昭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既然人己经死了,就不要再管他了。”
她的女儿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坏的事情。
之前己经怀疑过沈昭昭,她不能再胡乱猜疑。
沈怀安不再说话,但疑惑依旧萦绕在心中。
......
下个月便是太后寿辰,沈栖迟去给太后挑礼物。
太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缺名贵之物,她便想着挑些新奇的。
她在珠宝铺闲逛。
突然看见一块玉石,外形倒是质朴,是普通的菩萨造型,只是纯白的玉石中间,隐隐约约,浮现一道褐红色的纹理,远看仿佛一个寿字形状。
沈栖迟拿起这块玉石,越看,越觉得那道纹理像寿字。
玉石质地温润,雕工细腻,送给太后当个小玩意儿,倒是挺不错的。
旁边掌柜的也殷切地说:“小姐好眼光,这块玉石,别看造型质朴,刀工上却是用了心的,还是昨日刚刚到的新品。”
就在这时,突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沈栖迟,那是我先看到的!你怎么能抢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