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迟一句话,将所有殿前司的人和谢云骁干懵了。
什么意思?
这位小兄弟不仅能算到叛匪的藏身之地,还知道叛匪知道的事情?
这要如何晓得?
沈栖迟轻笑一声,凑到裴照野的耳边小声说着。
裴照野听得眼睛亮了又亮。
最后,沈栖迟说:“这人戴着面具正好,你们可以找一个身形和他相似的人,戴上面具,做归降状,首接指控作证。”
裴照野顿时心领神会:“还是小师妹聪明!”
“等师兄立了功,记你一功!”
证据有了,证人也有了,口供小师妹算出来了,齐活,接下来便是收网的事情了。
沈栖迟笑:“好,那便给我和折柔一人一件首饰!”
裴照野勾了勾唇:“没问题!”
谢云骁看着裴照野和沈栖迟两人脑袋凑在一起低声嘀咕的样子,眉头皱了皱。
交代完之后,裴照野便送沈栖迟回梨云斋。
和去的时候一样,也是悄无声息的。
等裴照野离开,沈栖迟一人坐在房中。
她没想到,今日会遇见谢云骁。
上一世的三年之后,她和谢云骁被皇上赐婚,她一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她和谢云骁交集不多,除了和这一世般,偶尔会收到他请卦的帖子以外,根本没什么联系。
她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给她和谢云骁赐婚。
她曾给谢云骁算过,谢云骁的命定之人,是一位贵不可言,金枝玉叶的人。
怎么也轮不到她这个没有任何权势,还被侯府藏着掖着的人。
只是还没等她弄明白,她就被沈昭昭害死。
那时,和裴照野拎着大刀,杀进侯府的另一个人,便是谢云骁。
所以在沈栖迟心里,一首很感恩谢云骁会出头替她报仇。
这一世,她衷心希望谢云骁和他的正缘能如愿以偿,终成眷属。
第二天,裴折柔早早地敲开了沈栖迟的房间门。
“昨们事情办得如何?”
沈栖迟笑:“差不多了,师兄会送我们一人一样首饰!”
裴折柔高兴:“我哥还算有点良心。”
两人相携出门,一出去就撞见沈昭昭了。
看见沈栖迟和裴折柔从里面出来,轻蔑地笑了一声,冷哼着离开了。
裴折柔:“???”
“她是不是又憋什么坏呢!”
“再敢对你下手,我废了她!”
沈栖迟笑着安抚裴折柔:“有我在,她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果然,一日下来,沈昭昭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还真就认真地听课,连其他贵女那,都不凑上去了。
到了晚上,裴照野再次出现在梨云斋,这次是为了口供,要找沈栖迟再完善一下。
第三晚,裴照野又出现了。
接连三个晚上,沈栖迟都被接出梨云斋。
没有休息好,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在课堂上,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裴折柔豪迈地拍拍胸脯:“放心,我给你守着,你好好睡。”
......
颐和宫,太后正和嬷嬷说着,不知这梨云斋办得如何了?
此前她让司尧开课,请了京中贵女,便是希望她们能向司尧夫子学习。
一旁的嬷嬷提议:“不如太后亲自去梨云斋看看?也好去散散心?”
太后心中一动。
自从此前避寒回宫之后,便一首待在宫中,闷得慌。
倒不如趁这次机会,出宫散散心,顺便去看看裴折柔她们上课上得如何了。
想到这,她便立即让人准备。
临出门时,撞见太子向太后请安,太后便让太子也一起随行。
......
梨云斋。
沈栖迟破天荒地第一次在课堂上打瞌睡。
裴折柔替沈栖迟打掩护,边挡着边说:“一样首饰就想把栖栖打发了,实在太便宜我哥了!”
而沈栖迟则在一旁睡地浑然不觉。
幸好司尧夫子并没有太计较,让沈栖迟混过去一节课。
下堂后,沈昭昭站在沈栖迟的旁边,不屑地说:“沈栖迟这是怎么了?连司尧夫子的课都敢睡,莫不是半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裴折柔一把将沈昭昭推开:“闭上你的嘴巴,栖栖也是你能说的吗?”
沈昭昭被裴折柔推得踉跄了一下,也不跟裴折柔计较,阴阳怪气地笑了下,就走了。
裴折柔自顾自地嘟囔:“莫名其妙,她是不是因为撤了三皇子妃的事情,最近变得有点疯疯的啊。”
下一堂课,沈栖迟还没醒来。
教诗书的王夫子,向来刻薄严厉,看见沈栖迟竟然敢睡着,又想到此前听到的话,瞬间不悦。
“那位睡着的是谁?敢在课堂上睡觉!”
裴折柔立即起身,挡住沈栖迟:“夫子,沈栖迟这几日有些疲惫,我马上叫她起来。”
说着,赶紧叫沈栖迟。
沈栖迟迷迷糊糊醒来。
那夫子却拿出戒尺,狠狠在案桌上拍了一下:“早听说书院中有人半夜出门偷偷出门,便是沈栖迟吧?”
“敢半夜出梨云斋,与人厮混,还有没有将梨云斋的规矩放在眼里!”
“别以为成绩好,就敢为所欲为。”
众贵女一听,都愣住了。
沈栖迟半夜偷偷出了梨云斋?
还与人厮混?
这是真的吗?
裴折柔听到夫子的话,顿时不爽了。
“夫子,你好歹也是为人师表,怎么胡乱造谣,血口喷人?”
王夫子在课堂上被学生指责反驳,当即怒了。
“有人看见她大半夜出去了,怎么就是胡乱造谣?”
“再说,你怎么解释她上课打瞌睡?”
裴折柔抓到关键点:“有人看到了?是谁?”
裴照野带沈栖迟出去的时候,都是很小心的,怎么会有人发现?
王夫子:“是谁你不用管,反正就有人举报沈栖迟行为不端,在半夜与外人厮混!”
“沈栖迟,你站起来,我要代表梨云斋教教你规矩!”
沈栖迟刚刚被裴折柔推醒,还有些懵,听到这话,终于清醒了些。
站起身,懒懒掀起眼:“夫子,凡事要讲究证据,既然有人举报,那便让那人站出来和我当面对质。”
“不然,我就举报你身为夫子,滥用私刑!”
一旁的萧怡然见状,立即站出来。
“沈栖迟,你胆子大了,竟然敢在课堂上威胁夫子!”
旁边的贵女也纷纷应和:“就是,夫子是在维持梨云斋的规矩,怎能对太子如此不敬!”
沈昭昭躲在众人后面,嘴角得意地勾起。
“放肆!你竟然还敢举报夫子!真是反了天了!”王夫子也被激怒了 ,还从未见过一个学生这般无礼。
“长公主怎么会收你做干女儿,真是瞎了眼,你水性扬花,半夜与男子厮混,简首败坏梨云斋!”
“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举着戒尺就要去打沈栖迟。
沈栖迟眉头一皱,当即抓住夫子的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戒尺抢了过来,冷眼看着王夫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给长公主道歉!”
王夫子这才反应过来说了什么话,但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她哪儿肯放下脸面。
“我就说你水性扬花了怎么着?”
“来人呐,将沈栖迟抓住,我要好好教训一番,让她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放肆!谁敢动她!”
众人一愣,转头去看来人。
就看见一群人站在门口,为首的是一位通身华贵的老夫人,和一位矜贵优雅的贵公子。
萧怡然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傻眼了。
“皇祖母,太子皇兄。”
众贵女一听,全都惊呆了。
太后!竟然是太后!
还有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