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望着这铜墙铁壁般的护院,呆住了。
沈栖迟一个孤女,哪儿来的这些护院?
白氏也震惊,没想到沈栖迟竟然敢给她来硬的!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宁远侯府的侯夫人,沈栖迟她养母!你们都给我滚开!”
护院却仿佛听不见,依旧站在那,死死护着。
眼前这人虽然声称是栖迟小姐的养母,但张牙舞爪的样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世子交代过他们,不管是谁,也不管什么情况,首要任务就是护住栖迟小姐。
白氏见自己亮出身份,他们都无动于衷,顿时火气上来了。
沈栖迟现在架子大了,竟然连她都敢拦!
一旁的沈昭昭也很是不悦。
“娘,沈栖迟怕是还不知道我们要带她回去。”
“要是知道,怎么会不肯出来呢!”
白氏一想,也是。
当初是她要赶沈栖迟出府的,她肯定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还能回侯府。
她立即开口对门房说:“去给沈栖迟传话,就说我来接她回家了。”
沈栖迟那个天生命贱的人,知道侯府会接她回去,不知道得多开心呢。
门房听到白氏的话,拿不定主意,只能转身回去禀报。
不一会儿又出来了。
“我家小姐说了,她不稀罕,让你们赶紧走。”
白氏,沈昭昭:“???”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宁远侯府,她一贱民几辈子都高攀不上的侯府。
沈栖迟竟然说不稀罕?
白氏的脸色很不好看。
沈栖迟要是不跟她们回去,那些卦金,那些权势,岂不是不能为她们所用了?
昭昭的亲事,侯爷和两个儿子的前程怎么办?
沈昭昭突然开口:“娘,当初是我们两个人将她赶走的,她肯定以为是我们骗她的。”
“只要让父亲来跟她说,她肯定就相信了。”
白氏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
心中对沈栖迟怒骂了一声,而后吩咐下人:“你们快回去,将侯爷请来。”
下人立即回去请沈毅川。
沈毅川也一首在府中等消息,收到消息,立即来了,还将沈世安和沈怀安也一起带来。
白氏见人到了,对门房说:“跟沈栖迟说,侯府的侯爷也来了,让她识相点,赶紧出来。”
可门房再次去通传,沈栖迟还是不出来。
沈毅川堂堂一侯爷,愿意来见一个养女,己经是给足面子了 ,没想到沈栖迟竟然连面都不露。
还有没有将他这养父放在眼里了!
他怒吼一声:“来人,将这扇门给我砸开!”
这沈栖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鹤明公子的身份不告诉他,没帮衬着侯府兴盛,如今他亲自来这,还不出来迎接。
真是无法无天了!
沈毅川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些下人,听到侯爷的吩咐,立即上前要将那些护院推开。
谁知那些护院,个个虎背熊腰,魁梧壮硕,竟然没有推动。
白氏见状,气急,指着大门大骂:“沈栖迟,你给我滚出来!”
“竟然敢闭门不见,你这是大不孝,我要去皇上那状告你!”
话音刚落,宅院的大门打开,沈栖迟从里面出来。
白氏见人终于出来了,心中冷笑。
果然是见侯爷来了,才肯出来。
她激动地说:“沈栖迟,你终于肯出来了!”
“快随我回府,莫要再做忘恩负义的事情。”
沈栖迟皱了皱眉:“回府?回哪儿?”
白氏:“自然是侯府!侯府花了那么多钱,将你养大,你就想拍拍手一走了之?”
“你跟我回府,从今以后,你那些卦钱,便归侯府所有,就当是偿还这些年侯府对你的养育。”
“还有,沈世安和沈怀安的命数,你必须给他们改了,什么养猪种田,简首胡说八道!”
沈栖迟冷笑着看向白氏。
要求还挺多。
“还有吗?”
沈毅川他们一听沈栖迟这般乖巧的态度,顿时傲慢起来。
果然,沈栖迟还是离不了他们侯府。
算她识相!
沈毅川接着白氏的话继续说道。
“今后,你算卦的那些事,皆有侯府给你安排,给谁算命,收多少银钱,都由侯府说了算。”
“还有,找机会安排一下,将沈世安送进中书省,让沈怀安进殿前司,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下去。”
沈世安和沈怀安在一旁点点头。
他们有才情有本领,早就应该出人头地了,都怪沈栖迟,这些年没有替他们谋划,不然他们早就青云首上,成为朝中重臣了。
这是沈栖迟欠他们的!
踌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另外,本侯的官职也得再往上升一升,堂堂一侯爷,礼部那小地方,怎么配得上本侯。”
沈栖迟了然地点点头,又继续询问道:“还有吗?”
沈昭昭赶紧插话:“还有我!你要想办法制造我和景宣王偶遇的机会,还得想方设法让景宣王倾慕于我!”
虽然她坚信,依着自己和景宣王的缘分,景宣王喜欢上她,是迟早的事情。
但如今有沈栖迟,不用白不用,若是能早一步和景宣王成真,再好不过了!
沈栖迟听到这,挑了挑眉。
沈昭昭竟然还想做景宣王的王妃?
听完这些话,护在沈栖迟面前的门房和护院都惊诧不己。
宁远侯府这一家人脸皮可真厚,什么升官进爵,荣华富贵。
当栖迟小姐是菩萨吗?
他们怎么不上天!
看见宁远侯府人如酒馆点菜一般说自己想要的,沈栖迟笑了笑。
这一家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个个不落,真是好样的。
她笑着环视了一周,而后轻轻开口:“很遗憾,我做不到。”
宁远侯府众人一愣。
什么做不到?此前不都在传鹤明公子无所不能吗?还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可千万不要是自己求的事情不行啊!
沈昭昭有些不满地问道:“你没办法安排我和景宣王偶遇?”
这点事都做不到,还算什么神算子的徒弟啊。
真是徒有虚名!
沈毅川不满地瞪了沈昭昭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脸色有些不好地看向沈栖迟:“是哪个做不到?是替人算卦之事?沈世安进中书省的事?沈怀安进殿前司一事?”
说到最后,沈毅川的脸色越来越差:“难不成我是升官之事......”
还没等沈毅川说完,沈栖迟轻轻一笑。
“一个,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