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怡然一想到不仅景宣王被萧栖迟抢走,今后还要被萧栖迟压一头,心中就满是愤怒。
明明一开始,母妃是贵妃,皇兄也很有可能抢到太子之位,她是宫中最受宠的公主,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就越来越倒霉,什么事都不顺。
如今还要让她向一个本应该是贱民的人俯首称臣?
不!不可以!
她绝不允许!
宁嫔也对萧栖迟的出现很是意外。
小公主回宫,皇后怕是不会再潜心礼佛,会重新将后宫的权势握在手中。
到那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可看到萧怡然这般沉不住气的样子,顿时有些恼怒。
“闭嘴!你是想将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不满这刚回来的公主吗?”
“你这么大人了,能不能冷静一点”
刚刚在太庙册封,萧怡然就大吵大闹,要是让有心人抓到,会以为萧怡然是不满皇上的决定,让皇上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萧怡然突然被母妃吼,本想反驳什么,看见宁嫔那黑沉的脸,神色一僵,不敢再多说什么,低头掩饰眼中的波澜。
母妃的话听起来是在为她着想。
可她清楚,母妃都是为了皇兄,担心她闹事,影响皇兄的仕途,为了皇兄,母妃什么都可以牺牲,就连她的婚事,也是一样。
可凭什么!她也是金枝玉叶,是尊贵的公主,凭什么事事都要忍让。
想到俊美雍容的谢云骁,萧怡然就咬牙切齿。
不行!她绝不会忍让!
就算萧栖迟成了公主又如何!
只要萧栖迟出事,再没办法嫁给谢云骁,谢云骁还会是她的。
她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
昏暗潮湿的牢狱中,混杂着腐朽血腥的气息,沈昭昭瑟缩在阴暗的角落。
这些天,她被刑部的人抓去,不断严刑拷打,质问她冒充皇室,祸乱朝堂是有什么阴谋。
如今己经被打得遍体鳞伤。
她怎么也想不通,事情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何前世三年后未归的小公主,会提前出现。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让所有轨迹都错位了吗?
可既然上天让她重生了,天道理应是站在她这边的呀,为何会让她事事不顺。
侯府那些应有的权势,一个都没实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她己经被刑部抓进来那么多天了,侯府的人为何还没来救她?
再不来,她就要被打死了!
就在她忍着身上的伤痛,暗骂着侯府时,狱卒突然出现:“沈昭昭,有人来看你了!”
沈昭昭惊喜抬头。
是侯府的人来救她了吗?
她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白氏从外面进来。
沈昭昭激动地冲了过去:“娘!娘!你是来救我的是不是!”
白氏却不及沈昭昭激动,脸色有些阴沉,探究地看着沈昭昭。
沈昭昭不解:“娘!你愣着干嘛?快带我出去啊!”
白氏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昭昭。
这便是她疼到骨子里的女儿,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想当公主,不认她这母亲了,还害得侯爷被抓。
如今见到她,不仅不觉得羞愧,竟然只想着让她救她出去。
她难道一点也不愧疚心虚吗?
再看到沈昭昭,白氏心头仿佛有什么梗住了一般。
她缓缓开口:“你要抛弃侯府,不认我这母亲是吗?”
沈昭昭脸色一僵。
她当初是想着如果成功了,当了公主,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再也忍受不了侯府的落魄和穷困。
可没想到太子会当场戳破。
如今当公主的梦破碎了,她只能指着侯府救她。
想到这,沈昭昭狠狠戳了下身上的伤口,疼得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娘!我也不想啊,可我眼睁睁看着父亲和二位兄长的仕途无望,与景宣王的婚事又告吹,我身为侯府的小姐,不能为侯府出力,很是愧疚。”
“偶然得知皇后的小女儿遗失,还和我岁数相近,便想着试一试。”
“如果能成功,便能帮助侯府,让你们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谁曾想,那太子警惕性那么高,一下就发现我的计谋。”
说着,眼泪便流了满面,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白氏的手僵了僵。
昭昭竟然是为了侯府,才铤而走险的?
她不是要抛弃侯府?
沈昭昭见白氏还僵持在那,又继续哭诉道:“娘,当初我跋山涉水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就是为了找到您,又怎么可能认别人当娘呢!”
“我的心里只有您啊!就算我喊别人娘,那也是假的,是为了侯府。”
“可女儿没用,没能将事情办成。”
听到这,白氏终于相信沈昭昭说的是真的。
她的昭昭,那么好一孩子,怎么可能嫌贫爱富,贪财好利之人。
自己之前都错怪她了。
白氏心疼地握着沈昭昭的手:“好孩子,都是娘误会了你!”
沈昭昭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激动地说道:“娘,没关系,为了娘,我做什么都愿意,我没有提前跟您商量,您误会我也是应该的。”
“您快让父亲救我出去,我还想继续守在您身边,继续孝顺您呢。”
她再不想在这牢狱中待着了,她要出去。
只有出去了,她才能为自己谋得更好的前程,
谁知白氏却神色一僵,有些恼恨地说:“你父亲因你的事情被牵连,也被抓走了。”
什么?
父亲也被抓了?
她只是假冒了一下,为何会牵连父亲?
沈昭昭如坠冰窖。
父亲被抓就被抓了,她一点也不心疼,只是,现如今,还有谁能救她?
靠娘这个整日在后院的妇人?
这怎么可能?
沈昭昭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白氏看见沈昭昭失望的眼神,赶紧安抚道:“你别担心,娘己经想到法子救你们出去了。”
“皇后那位公主己经回来了,且在今日在太庙册封,娘去找她,让她放过你们。”
己经册封了?
沈昭昭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娘,你怎知那刚回来的公主会那么宽容大度?”
“呵,她想不大度都不成。”白氏轻蔑一笑,“只要她想博得皇上和皇后的喜爱,就必须做一个善解人意,宽宏大量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