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在梦中正喝着皇后给她敬的酒,突然被人打断,顿时不满了
满宫殿的贵眷们都敬重着她,不敢对她不敬,是谁胆大妄为,敢打扰她和皇后敬酒!
她不满地训斥道:“别吵,我可是一品诰命夫人,谁敢放肆!”
话音一落,房中顿时陷入了沉寂。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夫人这是在说什么?诰命夫人?谁是诰命夫人?
坐在外间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见状,脸色沉下来:“太不像话了,侯爷此时正被关在牢中,备受煎熬,她不想方设法救侯爷就罢了,竟然还在这酣睡!”
“还有没有一点侯夫人的样子!”
“快把她叫醒!成何体统!”
丫鬟见状,只能焦急地凑到白氏身旁:“夫人,夫人,你快醒醒,老夫人来了!”
白氏闭着眼睛,手一挥:“什么老夫人!见到本夫人,也得下跪行礼!”
丫鬟被白氏这话吓得手都抖了。
那位可是侯爷的母亲侯老夫人,夫人也太不敬了吧!
身后传来老夫人摔杯子的声音:“混账!白氏,你给我起来!”
白氏正在梦中喝着酒,猛地被摔杯子的声音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丫鬟吓得苍白的脸,白氏浑浑噩噩地按了按头,怒声训斥:“谁敢在此喧哗,扰了诰命夫人清净!”
旁边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是我!”
白氏一愣,抬眼就看见沈毅川的母亲,侯老夫人坐在那,正怒目看着自己。
她不是在宫殿中喝酒吗?老夫人怎么会出现在在这?
她愣愣地环视一周,才发现自己竟然不在宫殿中,还是在那个落魄寒酸的侯府中。
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正接受贵眷奉承吗?怎么还会在这寒酸的侯府?
侯爷呢?沈世安和沈怀安呢?
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那套诰命夫人的华服也消失不见了。
“白氏,你那诰命夫人的梦,还没醒吗?”
白氏听到这话,猛地一激灵。
做梦?
她的一品诰命夫人,是假的,是做梦?
这怎么可能!
还有侯爷的太师,沈世安的中书侍郎,沈怀安的殿前司指挥使呢!
难道也是假的?
可那些场景明明那么真实,仿佛真的发生过一般,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难不成还是上辈子的事情?
上辈子?白氏猛然一惊,方才梦中那些模糊的场景变得越来越清晰。
仿佛就在昨日。
难道她梦到的是上辈子的事情?
想着那些璀璨辉煌的景象,白氏越来越确定,这事情真的发生过。
可为何这一世全都变了!什么都没了!
侯爷的太师之位,沈世安的侍郎,沈怀安的指挥室,还有她的诰命夫人,为何全都没有实现?
这是怎么回事?
白氏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被她一首忽略的。
侯老夫人坐在外间,看见白氏还迷糊混沌的神情,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她此前一首待在城外的宅院,甚少管侯府中的事情,猛然得知自己的儿子和孙儿被下狱,便召集族人进京,想方设法营救儿孙。
谁知进了侯府,就看见白氏浑浑噩噩的样子。
哪儿有一点侯夫人的样子!
“侯爷和两位公子如今还被关在牢中,你竟然还有闲心在这做白如梦,你这侯府做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你说说你,收养的那个女的不像话,亲生的女儿也是个坑货,害得侯府子嗣全都进了牢狱。”
“你是专门来克我们侯府的吧!”
白氏听到侯老夫人提到萧栖迟和沈昭昭,脑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她终于发现异常之处。
梦中,皇后举杯时,说的时间,是在三年之后,
所以那些事情是发生在三年之后,按照正常轨迹,今后的三年,萧栖迟应该助侯府所有人平步青云才是。
可这辈子,昭昭比梦中提前回来了三年。
昭昭回来之后,她便将萧栖迟赶出侯府。
所以,是萧栖迟还没来得及捧他们登上高位,得到权势,就被她赶走了?
想到这一切,白氏整个人如坠冰窖。
是她!是她自己亲手将侯府的富贵和前程赶走的!
若是没将萧栖迟赶出府,她侯府是真的有权势富贵在等着的。
还有昭昭!
那些逝去的权势地位,白氏对沈昭昭便再不如此前的疼惜,甚至带着些怨恨。
她为何会提前回来,害她一气之下将萧栖迟赶出府,让所有事情背离原来的轨迹,侯府也错失了那泼天富贵!
不仅如此,如今全家被抓的被抓,下狱的下狱,无一幸免,和梦中的景象和人生简首天差地别!
苍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她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侯府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昭昭,一切的问题都出在昭昭身上。
她虽心疼沈昭昭那些年受的苦,可她为什么要提前回来!
真是害苦了她了!
沈昭昭竟然还说她是侯府的福星!
她都将侯府最大的贵人,最大的福星赶走了!
想到那些富贵荣华,白氏脸色惨白,一动不动地坐在那,眼神空洞而迷离,像个断了线的木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侯老夫人在那说了半天,白氏却无动于衷,气得侯老夫人大怒。
“混账!侯爷不在,你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正当她要让人动用家法时,白氏突然发疯般的推开所有人,往外冲去。
侯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指着白氏的背影大骂。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我侯府没有你这样的侯夫人!”
白氏却仿佛听不见侯老夫人的怒吼声,跑到侯府门口,吩咐门房立即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