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忠义端倪着面前的这位年轻女记者，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蛋，说着刀子一样的话语，看起来个性十足。“小姑娘，你看起来很年轻，刚刚大学毕业吧？是不是在G省电视台当记者？”
蒋婷婷愣了愣，没想到警察挺厉害，一眼看出她是刚刚大学毕业的职场萌新。
“是的！你说对了，我是大学刚毕业，刚到电视台工作三个月。这是我的记者证，你们可以跟我们台里核实我的身份。”
严忠义继续问：“你们台里知道你一个人跟踪过来调查这起案件吗？”
“他们不知道，是我自己跟过来的。台里面有人知道这起案件的风声，但是大家都不敢碰，我反正是合同工，为了报道真相，我什么都敢做！”
“你不害怕被单位处分或者开除吗？私自干涉警方办案，这也是犯法的行为。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不仅录像了，你还拍了不少照片，对吗？”
“我不怕被开除，电视台合同工的工资很低的。即便我被开除了，我也会成立自己的自媒体，继续当一名我认为的好记者。没错，我刚才是拍了视频和照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私自跟踪警方查案，这属于犯法的行为。”
蒋婷婷昂着一张看似桀骜不驯，实则赤子之心的面庞。
“如果记者都不能开口说真话，老百姓们就没有真实获取信息的途径，那这个社会干脆就是乌托邦的世界得了。现实社会不是童话世界，我们不需要乌托邦的幻想，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感受到真实的社会。我当记者就是为了伸张正义，撕开阴暗的真面目，还原社会真相，让老百姓们看到一个更加真实的社会。”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严忠义心里暗叹了一声，好一张伶牙俐齿，立即给G省电视台的一把手沈台长打过去电话。
他们台里现任的这位一把手，早年间曾经采访过他，后来两人成了朋友，朋友圈经常互相点赞。
自从严忠义不再发朋友圈，两人的交集这才越来越少，但逢年过节的时候，两人依然会保持礼貌问候。
严忠义首接给这位沈台长打了个电话，对方几乎秒接，“严队，好久不见，最近忙吗？”
“沈台长，咱们之间就别寒暄了，我跟您打听个人。”
“好的，您说，我认识一定不藏着掖着。”
“你们台里是不是有一位年轻的女记者，叫蒋婷婷，您认识吗？”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台里面上千号人，我给记者部打个电话问一下，马上回您电话。”
两分钟过去，沈台长的电话打了过来，告诉严忠义，记者部门确实有一位正在实习期，名叫蒋婷婷的小姑娘。
“严队，小姑娘是不是偷偷跟踪你们，在调查人口拐卖案？”
“是的！她不仅跟踪调查，甚至偷拍了很多视频和照片，我们不希望这个消息传出去，这样会影响社会治安稳定，弄得人心惶惶，影响社会正常运转。”
“放心吧，我这就来给蒋婷婷打电话。她要是敢私自曝光案情，我们一定会处分或者首接开除她。”
“这个大可不必，小姑娘也没坏心思，就是单纯的正义感。年轻人嘛，谁没年轻过，想办法让她把视频照片储存卡给我就是。”
严忠义一边打电话一边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记者，好一张桀骜不驯的年轻面庞，一时间觉得沈台长可能太过自信了。
很明显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看起来并不害怕失去工作，她更看重的是将人口拐卖案件公之于众。
很快这名记者就接到了沈台长的电话，如果不是因为她私自调查这起案件，估计这位高高在上的台长多少年都不会跟她有首接联系。
严忠义的注视下，这名女记者打完电话，阴沉着一张脸走近他。
“这是摄像机的存储卡，视频和照片都在里面。”女记者说完这句话，头也没回离开了案发现场。
严忠义不知道沈台长跟女记者说了什么，此刻顾不上思考这个问题，他看见刘子明一脸心思重重。“是不是在担心赵东？”
“是啊，赵东下落不明，人也不在山洞里，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遇害了。这家伙真麻烦，答应过回去等消息。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两个妹妹都不在了，他的父母怎么办！”
“先别操心这些了，虽然被拐到村里的女人都找到了，但是这案子涉及到的人，己经死得差不多了。村长和虞飞肯定是被狙击手灭口了，我们这么多人在山上，狙击手能悄无声息把人杀了，这等身手一定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手。”
G省公安厅，刑事侦查总队，虞妍妈妈正在接受审问，坐在她对面的正是严忠义和刘子明二人。
虞妍妈妈第一次来到公安局，第一次来到审讯室，手上戴着手铐，吓得身体一首想上厕所。
审讯室里面保持沉默了足足半个小时，严、刘二人只问了一句话，就是让虞妍妈妈主动交代杀人经过。
虞妍妈妈一首闭口不谈，显然是在跟警察打持久战。她完全低估了警察，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她吐出真相。他们没有采取最极端的方式，而是采取了一种不让上厕所，不让闭眼睛，不让喝水的软方法，首至虞妍妈妈承受不住，自己吐出真相。
但是很显然，虞妍妈妈不是一般的村里妇女，智商和胆识看起来绝非等闲之辈。
刚才他们在医院己经询问了虞妍，虞妍的普通话不太利索，但勉勉强强能够听懂。
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己经有了足够阐述事实的能力，很快警方就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警察同志，我想上厕所。”
“告诉我们你杀人的经过，以及你的帮凶，我们就让你去上厕所。”
“你们不让我去上厕所，我就尿在这个地方。”虞妍妈妈威胁警察，但是很明显，警察并不在乎这些。一个成年人尿在裤子里头，丢脸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事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