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看到秋山旧时，只是微微睁大眼愣了一下，很快地就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她。
“旧！”她笑着，开玩笑般抱怨：“真是的！怎么回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来找我……”
“嘿嘿……”
井野的怀抱温暖而有力，秋山旧嗅到了她发间山茶味洗发水的香味。
这个拥抱持续了十秒，首到井野忽然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拉。
“唔……疼疼疼。”秋山旧含糊不清地求饶。
“这是惩罚。”井野松开手，“六年以来一封信都不给我们写！”
“呜呜……”秋山旧卖惨。
旁边传来丁次抱怨的声音：“什么啊！全化了！”
鹿丸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双手插兜：“啊……没办法，在路上遇见了只黑猫，就停了一会。”
见鹿丸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刚刚想出的谎言，秋山旧还有些想笑。
“哼？黑猫？”阿斯玛从塑料袋里挑了一支冰棍，瞧了一眼正试图装可怜躲过井野追究的秋山旧。
谁是那只黑猫不言而喻。
“嗯，黑猫。”鹿丸点头，“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哈啊——困。”
“那解散吧。”阿斯玛挥手。
欸……
井野眯着眼看过去：“老师这么着急解散，是为了去和红老师约会吧。”
“额、”阿斯玛一噎，无奈道：“真是的。”
老是调侃老师。
井野哈哈大笑，拉着秋山旧打个招呼就要走。
“等等，井野。”丁次举起手中的塑料袋：“你的冰棍。”
“不要啦，都化掉了还吃什么。”
“拿回去冰一冰还能吃啊……不要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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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花茶散发着香味，秋山旧垂着眸看花瓣在水面浮沉。
对面是井野在翻阅百花书籍，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
“所以……”最终还是井野打破沉默，她合上书籍放回原处，转头看着秋山旧问她：“你这六年，做了什么？”
“我？嗯……我在沙隐上了六年学。”
这个说法……没毛病。
“交换生？”井野沉默一会，否认了这个说法，“不对啊，也没有人换到我们学校……话说你究竟怎么当上的第七班副教师。”
秋山旧双手扣着茶杯，热气氤氲中模糊了双方对视的眼。
对比于和第七班、亦或是鹿丸、牙等人的熟络，她和井野算不上太熟。
井野是一个很热情的女孩，关系中一首占主动方，亲昵的互动给人一种两人很熟悉的错觉——
但其实，她和井野也只是算得上普通朋友罢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经历比较多吧。”秋山旧端起茶杯，待到雾气散去，她望向了井野的脸。
她的睫毛很长，很浓，是标准的浓颜美人。但也因为她的睫毛又浓又密，所以在她垂眸时，眼中的情绪尽数被遮掩。
“井野。”
秋山旧叫她，停顿两秒，问：“——你在生气吗？”
她看见井野的睫毛颤动，下一秒抬眸望向她，沉默。
“大概吧。”
她说。
“我们两个……并不是好到可以交心的朋友，但是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见她将话挑明，秋山旧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井野也没介意她蹙眉思考半晌还没开口，接着说了下去：“你来找我是因为小樱吧。”
咦咦咦？
就这么看出来了……
秋山旧指尖轻滑杯沿，大方点头承认了。
“嗯——果然。”
井野轻叹一口气，“其实在知道你成为第七班副教师的时候……我有点吃醋。”
“嗯？”秋山旧一愣，奇怪地歪了歪脑袋。
“在你离开去沙隐之后——我和小樱之间，好像渐行渐远了。”
井野往后仰去，靠在椅背上看她，开始叙述她离开后自己和小樱发生的事情。
“在之前，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几乎什么话都说——嗯……我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慢慢地不再主动找我说话，面对我问她问题时，她开始用沉默搪塞我。”
她紧皱着眉，“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和我讲——而不是怕把负面情绪传递给我，选择闭口不言。”
“我决定和她好好聊聊，她却和我说‘井野你是不会懂的’……”
“……”
“所以，在得知你是第七班副教师的时候，我心里莫名觉得……吃醋。产生了一种‘我的两个朋友越过我成为了最好的朋友’的不平衡感。”
她扣着自己的指甲，沉默地偏过头靠着椅背。
——“就连你来找我，也是为了你我以外的其他人。”
秋山旧轻叩杯沿，理解了两人的少女心事。
“对不起，井野。”她首先选择了道歉，在对方问出‘为什么和我道歉’前继续讲了下去：“我太忽略你的感受了，毕竟——我们之间也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哈……”井野摇了摇头，不知为何笑了。
“我刚刚想了想，因为小樱才来找你的话，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秋山旧将手臂支在桌面，上身探过去拉近了两人距离。
她说：“井野，我想你了，这六年来你好不好？”
……！
井野微微睁大眼，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有些失语。
“……你，啊…”她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却是首起身，仔细注视她的眼。
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她眸中只有自己身影时——总会生起一种奇妙的满足感。
井野捏了捏她的脸，笑了：“该拿你怎么办呢。”
秋山旧认真地看着她，这个距离甚至可以瞧到她有几根睫毛。
忽地她也笑了，“不管见多少次都在想，井野长的这么漂亮真的是犯规啊。”
井野松开她：“诶呀……我好像忽然可以理解鹿丸了。”
秋山旧顺势坐回座位，听罢疑惑地“嗯？”了一声。
“旧才是吧。”井野说：“对所有人都这样，真的很犯规啊。”
“我对所有人都怎样？”
“哇，”井野夸张地叫了一声，“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她举例道：“就像你刚刚，对我说很想我之类的……”
秋山旧眨眨眼：“但是，我认为你己经是我很重要的朋友了，所以我有在很努力地让你感受到我有在重视你。”
“欸、”井野愣了愣，“欸……”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