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不会是我嫂子吧?”洛子妍震惊的看着那盆正在消失的饭,随后目光往上抬了抬。
林清词摇摇头:“不算是。”
“怎么说?”洛子妍神色疑惑。
察觉到众人在说什么的姜南鸢顿时吃饭的动作一愣,她嘴边还沾着几粒大米饭,猛地抬起头。
“什么?洛子谦?和我?呕!”
“说的我都吃不下饭了!”说罢,姜南鸢又猛地扒了几口饭。
林清词轻笑几声,轻轻拍了拍姜南鸢的背给她顺气:“姜姜不喜欢他。”
“还好,我就说我眼光没那么差!”姜南鸢一边吃一边点头回应。
听到这话,洛子妍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可算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姜姜被我哥给霍霍了,就我哥那样的啊,谁嫁给他谁倒霉真的!”
“怎么说?”林清词转过身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说起这个,洛子妍算是来了兴致,她抱着胳膊,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我哥啊,是不可能保护伴侣的,他是那种,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被人杀了也不敢吱声只能瑟瑟发抖的那种懦夫。”
话音落下,林清词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身子僵硬的转过去。
洛子妍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原本还要说出口的话瞬间收了回去:“怎么这么看我?”
“没事。”林清词若有所思的垂眸。
很快,众人围坐一堂看了一会儿屏幕上的收益数据,便疲倦的回了房间,唯独林清词,她神色淡漠的坐在沙发上,久久未曾离去。
身旁的姜南鸢早就西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
她秀气的眉毛微蹙,一双透彻的眸子空洞的盯着桌上的茶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却不知是在想什么,首至窗外天明,她这才有了倦意。
随意的披上一件外套便打算在沙发上小憩一会。
刚闭上眼睛。
一道刺耳的铃声便响了起来,林清词猛地睁开眼,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钟,林清词刚想挂断,却听见那头传来一阵阵悲戚的啜泣声:“姐姐,求求你救救我...”
林清词微微一愣,一夜没睡的大脑还有些混沌,她迟疑的开口:“你是...”
“我是姜姜的室友啊,昨天我们见过的,求求你救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还格外的虚弱,像是一朵马上就要凋谢的花儿般,有气无力的。
林清词顿时睡意全无:“你在哪?别着急!”
熟睡中的姜南鸢猛地惊醒,睡眼惺忪的看着神色凝重的林清词:“嗯?怎么了呀清清?”
来不及多解释,林清词抱起姜南鸢便急匆匆的往外跑。
刚睡醒的姜南鸢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大咧咧的在她怀里又睡着了。
十分钟后。
林清词一脚踹开宿舍门,屋内只剩下躺在床上发出微弱呜咽声的女孩,其他的室友应该都去上课了。
她快步走到了女生的床下:“你怎么了?能听到吗?”
床上的女生动作迟缓的转过身子,发出一道微弱的声音:“能。”
林清词这才看到,女孩身下竟早己是一片血泊,透过脆弱的床板,一滴一滴的落到了桌子上。
“120马上到。”
姜南鸢被吓了一跳,可偏偏她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得在一旁干着急。
随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清清,问问她是不是没来生理期!”
“你,这个月的生理期来了吗?”林清词嗓音轻柔的询问。
女孩小幅度的摇摇头,意识似乎己经有些涣散了。
不过一会儿,医务人员抬着担架快步走了进来,林清词配合着将女孩抬上担架,此时的女孩仅剩一丝微弱的意志强撑着。
林清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120来了,你撑住,不用担心那么多,保命要紧!”
救护车的速度很快,医护人员几乎是拼了命的在和死神追赶,很快就到了医院,当林清词坐在抢救室外时,还只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般的不真切。
不一会儿,医生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林清词猛地起身:“医生,她怎么样了?”
“患者陈乐乐,宫外孕破裂出血,可能需要切掉一侧输卵管,做好心理准备,缴一下手术费吧。”
宫外孕?
这对于林清词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词汇,她也没多问,毅然决然的转过身缴了费。
等待手术的间隙,她上网查了一下,顿时被各种各样有关怀孕的词条震惊的愣了好久。
姜南鸢在一旁也唏嘘的啧啧嘴:“原来怀孕要承担的风险这么多。”
林清词点点头,不禁感慨:“是啊,这世上女子本不易。”
话音落下,抢救室的灯便灭了,陈乐乐被一众医护推了出来,她还在全麻的状态下没缓过劲,止不住的流眼泪。
林清词轻轻的替她拭去眼泪,可那泪水却像是个小喷泉似的,越擦越多,越擦越止不住。
索性便叫她哭个痛快算了。
陈乐乐被送到了病房里,林清词顺道去看了看刘婶婶的病房,远远望去,昭蒂正趴在床边听故事,见她二人其乐融融,林清词也没了进去打扰的心思。
林清词向后退了几步,转身进了陈乐乐的病房,身后的姜南鸢却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话:“昭蒂快走了。”
“什么?”林清词神色诧异。
“她的魂魄越来越弱,尘缘心事己了,快走了。”
尘缘心事己了,就会离开吗?
林清词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不安:“那你会不会...”
姜南鸢敏锐的察觉到了眼前之人的变化,她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我可不会!我的心愿大着呢,至少要一百年才能实现吧,所以我还要陪在你身边一百年!”
林清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眸光中的担忧之色又少了几分:“一百年吗?我活不到那时候怎么办?”
姜南鸢随意的抱着胳膊:“那我就去找新的清清,清清投胎到哪里我都跟着。”
话音落下,床上的陈乐乐缓缓睁开了一双眼睛,她目光空洞的盯着医院雪白色的天花板,半晌才轻声开口:“阿恒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