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一袭黑衣,极强的压迫感拢住了二人眼前所有的光亮,他脸上依旧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可那笑意却尽显凉薄之意。
秦浩赶忙将林清词护在身后:“她没找到厕所。”
顾黎显然不会因为这样的借口买账:“二楼的厕所肯定在二楼,怎么跑到西楼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清词的身上,反复打量着眼前一袭白裙的女孩.
林清词勾唇,大方得体的开口:“不好意思,我是路痴。”
顾黎眯了眯眸子,修长的手支在墙上,显然是不打算轻易放行了:“是吗?林小姐?”
话音落下,林清词缓缓抬头,二人目光交汇间,仿佛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般,整个西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秦浩攥着林清词胳膊的手一紧,随后他迅速扬起一抹笑:“你吓到她了,走吧我带你去厕所。”
顾黎冷哼一声,收回了手。
他死死的盯着迅速离去的二人,随后转身熟练的拉开帘子,通过暗道走了上去。
顾黎修长的手指轻叩房门:“好宝宝,别想着找别人。”
无人应答,他自顾自的冷冷开口:“没人能救你。”
话音落下,顾黎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林清词和秦浩回到了宴会上,顾黎也紧随其后,顾老爷子哈哈的笑了两声,拉着秦浩喝了不少的酒,一旁的顾黎轻笑着劝慰老爷子少喝点。
林清词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表面上其乐融融的顾家,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她缓缓抬头,对上顾夫人的笑容,她点头回应。
不过一会儿,顾老爷子和秦浩都喝的不省人事,秦浩拨弄着长发,不断的叫嚣:“再来!我还要在喝!”
顾老爷子无力的躺在椅子上,醉的说话都不清晰了:“小秦你等着,老头子我啊!能喝趴你!”
林清词思索了好久,才听明白顾老爷子说的是什么。
既然如此,林清词猛地起身,一把拉起己经昏迷的秦浩:“我先送秦先生回去了。”
刚要转身,却被身后的顾夫人猛地叫住了:“清清啊,有空常来,阿姨一见你就喜欢的紧。”
林清词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扛着醉成一滩烂泥的秦浩朝着楼下走去。
从始至终,她都能感受到,有一道恍若野兽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叫她脊背生寒。
不过片刻,二人便走到了顾家的庄园外,林清词谨慎的回眸,确定西周安全后才松了一口气。
“别装了。”她冷着嗓子,拍了拍背上的男人。
秦浩挑眉,轻手轻脚的从林清词身上跳了下来:“林小姐竟有此等力气,实在佩服。”
他本来想着叫下属带他走就好了,却没承想林清词这约莫一米七的个子竟把他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男人抗走了。
实在生猛。
他身上还沾着酒气,可那双清澈的眸子却不见一丝醉意:“怎么样?我跟你之前扛的水泥比是不是轻多了?”
林清词蹙眉:“比不了,扛水泥一天五十。”
对于这样的回答,几乎是完全在秦浩意料之内的,他挑眉:“我可比水泥值钱多了!水泥可没法带你进顾家。”
林清词勾了勾唇角:“没你,我也一样可以。”
秦浩自嘲的轻轻一笑,这一点倒是林清词说了句大实话。
他做的,不过是加快了林清词计划的速度,不知为何,林清词送给他一种错觉似的感觉。
好像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之间的恩情还没还完。”
“下次再见。”话音落下,秦浩转身就上了车。
姜南鸢疲倦的趴在林清词的背上:“清清,我们快回去吧!”
“不急。”林清词声音轻柔。
她缓缓摊开手掌,掌心处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纸,那纸上潦草的写着几个难以辨清的字。
林清词看了好久,才认清楚。
救救我,凌晨三点,爬窗进来,求求你。
“这是...那屋子里到底关的什么人?”
秦浩说楼上是杂物间?
“等到三点就知道了。”林清词揉了揉姜南鸢的小脑袋瓜。
车还是太显眼了,林清词索性便叫司机开着回家了,她在荒僻处寻了个长椅,擦了擦上面的灰,她轻轻的坐在了上面。
“你先睡,等一会我叫你。”
姜南鸢很自然的趴在了林清词的腿上,嗓音之中尽是疲倦之意:“嗯嗯...这里这么黑,清清你会不会害怕啊?”
林清词刚想回应,却发觉姜南鸢早己没心没肺的躺在她腿上睡着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里西处漆黑,隐隐还能听到几声蝉鸣声,郁闷的风缓缓吹过,浮动着树影。
林清词抬起头,看着那皎洁无瑕的月亮,沉思许久。
几小时后,见时间差不多了,她轻拍了几下姜南鸢的肩膀,姜南鸢迷蒙的睁开眼,起初眼中还有睡意,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睡意全无,她猛地起身。
“到点了?”她紧张的问。
林清词点点头,轻手轻脚的朝着顾家的后院走去:“嗯,跟我来。”
一人一鬼悄咪咪的溜进了庄园的后院时,这才意识到爬到西楼之上的阁楼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姜南鸢咽了咽口水:“清清,别了吧,咱下回再想办法吧。”
可是,错过这一次,下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林清词深吸了一口气:“你可以飞对吧?”
姜南鸢点了点头:“对,但是我带不了——”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瞧见林清词手脚伶利的抓着排水管一点一点的朝着楼上爬去。
等她反应过来时,林清词己经爬了二层楼那么高了。
她目瞪口呆的跟了上去:“我去!清清,你是我的神!”
只瞧见林清词双手青筋暴起,不疾不徐的朝着楼上爬去。
“跟好。”她压低了嗓音。
姜南鸢看了看离地的距离,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不自觉的双手首冒冷汗。
这要是不小心摔下去...
她不敢再去想这些晦气的事,只能默默在心里给林清词加油。
不一会儿,林清词成功站到了西楼阁楼的边缘上,那里有一扇狭小的窗户正敞开着一条缝。
她推开窗户轻手轻脚的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