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龙涎香的袅袅烟雾与淡淡的血腥气在空气中交织弥漫,营造出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氛围。皇帝面色阴沉,怒目圆睁,将手中的密报狠狠摔在龙案之上,黄绸布上“柳家私铸兵器”这几个大字,仿佛一把利刃,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来人!传刑部尚书!”皇帝的怒吼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然而,话音未落,柳贵妃那华丽的鸾驾己稳稳停在殿外。环佩声响中,她身姿婀娜,扶着秦瑶款步而入。
“陛下为何发这么大火?”柳贵妃莲步轻移,声音娇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她那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案上的密报,仿佛不经意间瞥到了上面的内容,“莫不是又听了些小人谗言?”
她身后的秦瑶像是受到了惊吓,突然惊呼一声,手中的茶盏失手滑落,“呀!这地图...倒与表哥书房的那幅有些相似。”秦瑶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皇帝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瞬间射向秦瑶,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柳贵妃见状,赶忙掩嘴轻笑,试图化解这紧张的气氛:“陛下莫要听这丫头胡言,羽风常年征战,有舆图不是再正常不过?”然而,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却没有逃过皇帝那敏锐的目光。
与此同时,御花园假山后,苏公公神色警惕,将鸽哨轻轻放入口中。随着一声清脆的哨音,一只灰鸽扑棱棱地振翅而起。然而,就在灰鸽飞起的瞬间,一支透骨钉如闪电般擦着他的耳畔飞过,险之又险地划破了他的皮肤。
苏公公心中暗叫不好,只见三个蒙面人如同鬼魅般从暗处闪出,迅速将他团团围住。为首者亮出一块刻有柳纹的玉佩,冷笑道:“苏公公,贵妃娘娘请你去凤仪宫叙旧。”苏公公心中一沉,他深知落入柳家手中绝无好下场。他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那醒目的狼头刺青——那是墨羽风暗卫的标志,也是他忠诚的象征。
凤仪宫内,柳贵妃慵懒地坐在凤椅上,把玩着精致的翡翠护甲,听着手下的汇报:“苏公公己就擒,只是死活不肯说出密会地点。”柳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漫不经心地往香炉里添了块龙涎香,语气冰冷地说道:“那就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对了,城郊那座道观……”然而,她的话还未说完,秦瑶便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鬓发散乱,神色惊恐:“姑姑!不好了,有人看到乔云舒和墨羽风在城西破庙出现!”
城西破庙内,乔云舒看着昏迷中时而呓语的墨羽风,心疼不己。他的伤口开始化脓,高烧让他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乔云舒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从柳家死士身上搜来的腰牌。这是一块出入皇宫的令牌,只是有效期仅剩三日。她轻轻替墨羽风掖好破旧的被角,低声而坚定地说道:“你好好养病,我去皇宫找苏公公。”
而此刻的皇宫,柳贵妃正对着铜镜,精心描绘着眉黛。一名宫女小心翼翼地捧着匣子走进来,轻声说道:“娘娘,漕运总督送来密信。”柳贵妃微微皱眉,展开信笺,只看了一眼,瞳孔便猛地收缩。原来乔云舒手中的舆图,竟详细标注着柳家在边疆的所有屯兵点。她猛地将信笺凑近烛火,看着信笺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冷地说道:“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停顿片刻,她又缓缓开口,“对了,把秦瑶叫来,本宫要重新安排她与羽风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