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河畔,黎明的曙光并未如往常般带来希望与宁静,反而被一层浓重的血色所浸染,仿佛预示着一场惨烈的厮杀即将上演。墨羽风身着玄甲,身姿挺拔地站在玄甲军阵前,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力量感。他目光坚定地望着对岸叛军阵中高高竖起的“替天行道”大旗,那旗帜在风中肆意舞动,仿佛是对正义的一种嘲讽。
墨羽风下意识地摘下腰间玉佩,那是出征前乔云舒亲手塞给他的。此刻,玉佩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五彩斑斓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光。玉佩上细腻的纹理,仿佛是乔云舒温柔的目光,让墨羽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平息叛乱的决心。“将军!叛军出动了!”斥候的喊声如同一记警钟,打破了短暂的宁静。话音未落,只见万箭如蝗虫般破空而来,带着尖锐的呼啸声,朝着玄甲军射来。
墨羽风迅速反应过来,他猛地挥剑格挡,只听见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声响,火星西溅。在激烈的碰撞中,他瞥见箭尾那醒目的柳纹标记,心中的怒火不禁燃烧得更加旺盛。他毫不犹豫地策马冲向敌阵,那气势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然而,胡猛骑着一匹通体血红的汗血宝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拦住了墨羽风的去路。“墨羽风,你以为就凭你这点人马,就能轻易地平定叛乱吗?简首是痴心妄想!”胡猛大声叫嚣着,手中的刀刃上淬着蓝汪汪的毒,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那颜色与三年前墨羽风父亲遇害时伤口流出的毒血如出一辙,这让墨羽风心中的仇恨再次被点燃。
随着两军短兵相接,喊杀声瞬间震碎了冰河的宁静。战场上,刀光剑影闪烁,鲜血飞溅,士兵们的呐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首悲壮的战歌。墨羽风挥舞着长剑,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万钧之力,所到之处,叛军纷纷倒下。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支暗箭如鬼魅般袭来,狠狠射中了他的肩胛。墨羽风只觉一阵剧痛从肩胛处传来,几乎让他握剑的手都有些颤抖。在剧痛中,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乔云舒临行前对他说过的话:“胡猛此人阴险狡诈,善使毒,你一定要防备他左手暗藏的透骨钉。”
恰在此时,一抹寒光如闪电般朝着墨羽风袭来,正是胡猛趁他受伤之际,发射出的透骨钉。墨羽风强忍着剧痛,侧身一闪,透骨钉擦着他的衣衫飞过。他反手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入偷袭者的咽喉,偷袭者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在京城的药庐里,乔云舒正日夜兼程地赶制解毒药。药炉中升腾起的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的眼神却无比坚定。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接着,墨羽风的贴身侍卫浑身浴血,跌跌撞撞地闯入药庐。“乔姑娘!大事不好!将军中了胡猛的腐骨散,军医说...说将军他撑不过今夜了!”侍卫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乔云舒听后,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但她很快稳住身形,咬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她迅速收拾好药瓶,披上战甲,在亲卫的簇拥下,跨上战马,朝着塞北战场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一条长长的尾巴,仿佛是她急切心情的写照。
塞北战场,墨羽风靠在一堵断墙边,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看着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黑血,心中明白自己的伤势愈发严重。他缓缓掏出怀中乔云舒绣的平安符,那原本鲜艳的丝线,此刻己被鲜血浸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来人...把帅旗...插到敌营...”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气息也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都会被这呼啸的北风吹散。
然而,就在他几乎陷入昏迷之际,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墨羽风猛然睁眼,只见乔云舒身着战甲,英姿飒爽地在亲卫的簇拥下疾驰而来。“羽风!”乔云舒远远地便看到了靠在断墙边的墨羽风,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她不顾一切地跃下马背,朝着墨羽风奔去。
乔云舒颤抖着将解药灌入墨羽风口中,墨羽风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远处正在集结的倭寇战船,艰难地说道:“看...柳家的阴谋...”话音未落,胡猛那充满恨意的吼声传来:“杀了他们!让倭寇踏平中原!”
乔云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决然。她突然抽出墨羽风腰间的佩剑,剑尖稳稳地挑起胡猛抛来的透骨钉。在月光的映照下,她清楚地看到钉尾刻着的“柳”字。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城隍庙中先帝密诏的记载,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如此...”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年灭门惨案,果然是你们这群恶贼所为!”说罢,她手持长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首取胡猛咽喉。
此时,倭寇战船的火把照亮了夜空,将整个战场照得如同白昼。墨羽风强撑着站起身来,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剑,与乔云舒并肩而立。两人身后,玄甲军重新竖起的帅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不屈与决心。而远处的地平线上,天边己泛起鱼肚白——那是黎明的曙光,也是大启王朝重生的希望,它正穿透重重黑暗,缓缓洒向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