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姑娘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与李逸年纪相当。
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的很是朴素,腰间系着一个灰色的布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我不认识你。”
李逸仔细看了眼,没有看出对方的实力,也没认出她是谁,更没听过她的名字。
祝双双一步跳到亭子外,轻哼一声。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是你肯定认识我师尊。”
“你师尊是?”
“我师尊乃是白云观观主沈沧海,怎么样?记起来了没?”
“白云观!!”陈钩几人惊呼。
大周境内正道宗门势力,可分为一门二圣地,西观十二宗。
白云观正是属于西观之一。
要真是沈沧海的弟子,这丫头来头可不小。
祝双双将一枚玉佩扔给李逸。
“喏,这是代表我师尊的身份玉佩,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李逸接过玉佩看了眼,随后将玉佩还给她。
“你师尊近来可好?”
李逸与白云观主相识,还是五年前的京城盛会。
当时先皇邀请各大宗门势力前来京城参加十年一次的论道天下大会。
李逸帮了白云观主一个大忙,两人这才成为忘年交。
“师尊吃得好睡得好,反正哪都好,我怕他老人家寂寞,正准备给他找个师娘呢,他就把我赶下了山。”
“他说他算到你有一劫,三天前就让我出发让我在这等你。”
“我也是听路过的人说你今天被流放岭南,看来师尊算的没错。”
“观主有心了。”
李逸越过她走进亭子里。
“喂,要不我帮你把他们五个人杀了算了,那样你就不用去岭南那种地方了。”
“怎么样?从此以后这天下之大,你哪里去不得?”
陈钩几人刚放下戒备,闻听此言顿时大惊失色。
白云观怎么说也是正道代表,这小女娃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几人刚插回去的刀又重新拔了出来。
李逸白了她一眼。
“不可胡闹!”
祝双双努了努嘴,“没意思。”
“我可是为了你好,不识好人心。”
李逸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那小心思就差写脸上了。
“你是不想去岭南吧?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不需要你保护。”
“那不行,我要走了师尊会打死我的。”
陈钩几人紧张的看着她,慢慢离她远了一点,离李逸近了一点。
李逸虽然也狠,但至少讲理,这小姑娘看起来似乎不喜欢讲理。
李逸不再搭理她,心中默念,“签到!”
【叮,春风亭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A级奖励:“一剑隔世!”】
【一剑隔世】:“凝聚体内灵气于剑尖之上,发出毁天灭地的一击,灵气越多威力越大!”
可惜李逸手中没有剑,没办法试验这招的威力。
祝双双手里倒是有一把剑……
算了。
有机会在城里买一把。
李逸抬头看了看天色,“走吧,天快黑了。”
队伍又重新变回了七个人。
路上,祝双双从她腰间的布袋里翻了一包蜜饯出来,李逸瞥了一眼,原来里面鼓鼓囊囊的全是零食。
“给你一个。”
像是看到了李逸的目光,祝双双递了一个给李逸,问道:
“我师尊说你是有大智慧的人,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师尊骗你的。”李逸没有接她的蜜饯。
他不喜欢吃甜食。
“啊?真的吗?”
祝双双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智慧眼神,第一个蜜饯核还没吐出,又将李逸不要的那颗蜜饯塞进了嘴里。
结果本来就不大的嘴被塞成了仓鼠的模样,嘴里还在模糊不清的咕隆着。
“他还索窝笨让窝跟你多斜斜。”
似乎觉得说话不顺畅,祝双双终于知道先吐出一个核再说道:
“哼,我才不笨,我可聪明了!”
“你应该能看出来吧?”
看着对方充满期待且睿智的眼神,李逸点了点头。
“很明显,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钩几人低着头,憋着笑,生怕笑出声被这姑奶奶一剑给宰了。
“嘻嘻,我就知道师尊在胡说,他肯定是因为我那次不小心把道观烧了才故意说我笨的。”
“你把白云观烧了??”
李逸惊愕的看着她。
“对呀。”
祝双双抬着头挺着胸,似乎很是骄傲。
“你怎么做到的?”
李逸特别好奇。
西观之一的白云观,你就算让那些魔宗去攻打个三天三夜也只能铩羽而归。
祝双双回忆道:
“师尊那天晚上让我去取香油给祖师上贡,我就照他的吩咐去了。”
“但是放香油的油缸太黑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我就点了个火折子伸进去看了眼,然后就烧起来了。”
李逸:“……”
“当时我一想,得赶紧救火呀,不然肯定要被师尊骂。”
“刚好我学了一门水系神通,我听人家说水能灭火,我就用我新学的波涛术往香油缸里猛灌水。”
“然后香油缸炸了……我就把观烧了。”
李逸听后久久无法言语,最后对她竖了大拇指,“天才!”
“我哪知道水灭不了火嘛。”
李逸摇摇头,油着火你能用水灭火就怪了。
“我很好奇,你没被烧伤吗?”
祝双双挺首腰杆,得意道:“我怎么可能被烧伤,我都说了我很聪明的。”
“我用灵气护住了全身,火怎么可能近我身。”
“所以,油缸着火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灵气将油缸封住呢?”
李逸这话首接让祝双双愣住,大脑好像宕机了一会儿后才后知后觉道: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
“要不师尊说你聪明呢!”
“唉……”
李逸有些怀疑白云观主不是让她来保护自己,而是来折磨自己的。
想着她刚才还要说给自己找个师娘,李逸就越发觉得白云观主是嫌弃她在山上闹腾,趁机将她赶下山来。
……
数千里外。
白云观内。
童颜鹤发的沈沧海指尖轻碰,睁开眼笑呵呵道:
“看来我那傻徒儿己经与李道友碰面。”
“辛苦你了李道友。”
沈沧海本来想以手抚须,结果摸到一半,胡须齐齐断开。
就像是被人剪断后用什么东西粘黏在一起一样。
沈沧海愕然低头,随后白云观内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祝双双!!”
“为师留了三十年的胡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