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一张老脸，垮得跟刚啃了半个苦瓜似的。
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一大早上的，鸡飞狗跳闹成这样。
评比先进西合院今年铁定是没戏了。
这事儿要是继续闹大，被扣上个“管理无方”的帽子，说不定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都得难保。
他偷偷拿眼角扫了扫警察李队长，和街道办的人，一边偷偷往后退到人群后方，降低存在感。
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些事与自己撇清关系。
“咳！”
李队长清了清嗓子，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大腹便便，较为显眼刘海中身上。
“你……二，管事大爷，你出来一下。”
“额…”刘海中愣了一下，刚才自己没表现好，没想到警察同志头儿还能注意到他，顿感受宠若惊。
遂点头哈腰道：“嗯，是……是的，警察同志，我刘海中，这95号大院的管事大爷。”
刘海中挺了挺腰杆回道。
李队长面无表情继续问道：“既然是你是这个院的管事大爷，那这个院里的情况，你平时都管过吗？”
刘海中赶紧堆起笑脸，凑上前去。
“管，管呀，身为管事大爷嘛，街坊邻居的，谁家有点儿啥事儿，我都得管管。”
己退到人群后面的易中海暗骂一声“蠢货”。
李队长看着刘海中，嘴角抽了抽。
“是吗？ 我看今天这事儿，你这‘管’得，嗯……挺热闹的啊。” 话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刘海中也听出了，意思这警察同志叫自己出来，不是夸自己，是讽刺自己呢？
当下老脸就是一红，臊得慌，赶紧解释道：“误会，误会，警察同志，都是误会！”
“这不，街坊邻居有点儿小矛盾，吵吵闹闹的，正常，正常。”
“正常？” 李队长挑了挑眉毛，眼神往贾张氏等人身上扫了扫。
“她们干的事，也叫‘正常’？”
“这……”
刘海中被李队长一句反问，噎得像吞了苍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眼珠子乱转，想找个台阶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
“这…这个…李队长，您看，街坊邻居嘛，难免的有点儿摩擦，床头吵架床尾和，您说是不是？”
刘海中强行扯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解释，偷偷瞥了一眼易中海，想让一大爷出来帮腔。
毕竟这种时候，还是得一大爷出面才压得住场子。
谁知道，易中海眼观鼻鼻观心，像尊泥塑菩萨似的一动不动，眼神还故意往旁边瞟，就是不跟他对视。
刘海中心里那个气啊，暗骂易中海不讲义气，关键时刻掉链子。
平时一口一个“老伙计”，现在倒好，首接装聋作哑了。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摩擦？床头吵架床尾和？”
李队长嘴角抽了抽，眼神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乱拽词儿的刘海中。
心道这种人是怎么当上管事大爷的？
刘海中被李队长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脑门上的汗都快流下来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刚才去隔壁大院找人的民警同志，正领着一个男人，走进中院。
那男人，剃了个锃亮的光头， 低着头，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正在隔壁大院的王铁牛。
院里的嘈杂声，一下子小了很多。
大家的注意力，都从刘海中转移到了王铁牛身上。
刘海中也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松了口气。
总算没人继续盯着他问东问西了。
李队长刚才那几句话，真是把肚里没有二滴墨水的他给问懵了，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王铁牛同志，是吧？”李队长问话。
面对警察的头儿，身材高大的王铁牛显得十分紧张，连连称是。
“今天找你过来，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王铁牛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他猛地一指贾张氏，声音都带着颤。
“警……警察同志，我真没想过要强买强卖岗位啊！”
“我本来，只是去问一下秦淮茹，她男人留下的那个岗位，要是她不去顶岗的话，能不能让我去试试。”
他急切地解释着，生怕被误会。
“要是她不愿意，我也绝对不会强求的，可是……”
王铁牛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贾张氏。
“可是贾张氏这个老虔婆！”
“是她！是她把我的200块钱，硬生生抢了去，到现在都不肯还给我！”
“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能让沈建军自愿让出岗位名额！”
“我真的没有买卖岗位啊，警察同志，街道办的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明察秋毫，还我一个公道啊！”
王铁牛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壮汉，剃着个锃亮的光头，此刻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一边喊着冤，一边哭诉着，这画面……实在有点辣眼睛。
何雨柱也赶紧跟着喊冤：“对对对，我也啥都没干！ 我也是被贾张氏冤枉的！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明察秋毫啊！”
他蹲在地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希望能博取警察的同情。
可是，他刚才吃了“惭愧跳跳糖”说出来的事儿，在场的警察和街道办的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再抵赖，还有用吗？ 简首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天杀的王铁牛，谁拿你200块钱了？谁看见了？”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小心烂嘴巴！”
“我挠死你！”
贾张氏被王铁牛、何雨柱这么一指证，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她尖叫着，就想冲上去挠王铁牛。
可是，她现在正被警察同志死死地按住手脚，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像个泼妇一样，不断地口吐“芬芳”。
“傻柱你个挨千刀的，敢污蔑老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放开我，我要挠死他们！”
“王铁牛、傻柱，你们两个鳖孙，不得好死！”
“……”
各种污言秽语，从贾张氏嘴里，连珠炮似的蹦出来。
“贾张氏，你的罪行刚才可都是你自己承认的，你要是再这样胡搅蛮缠，街道办也帮不了你，到时候你被拉去吃枪子也是咎由自取。”
街道办王主任实在看不下去了。
对着贾张氏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