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沈建军家的方向，再想到那冷淡的脸，有点犹豫。
刚从派出所出来，她身心俱疲，只想安安生生过几天日子，实在不想再去招惹沈建军。
可是，一边是婆婆不容置疑的命令，一边是儿子哭得撕心裂肺、眼巴巴望着她的渴望眼神。
秦淮茹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妈，我去试试吧……但是，他不一定会给……”
“什么叫不一定？你以前每次去不都能要到吗？”贾张氏眼睛瞪得溜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秦淮茹脸上了。
“必须给我要来！”
“他凭什么吃独食？”
“那烤鸭就该是咱们家的！”
“哼，他要是不给，看我怎么闹他！”
“你要是要不回来，你也别想好过！”
贾张氏的威胁让秦淮茹心头一紧。
她知道婆婆说到做到，如果自己空手回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罢了，去就去吧。
秦淮茹硬着头皮站起身，拿了个大盆子就出门了。
屋门外，秦淮茹伸手抹了抹眼角，又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襟和额前的碎发，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显得柔和自然的表情。
然后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待会儿见到沈建军该怎么开口才好？
是先示弱博同情，还是首接说明来意？
这个年代的老房子隔音不好，各家各户挨得又近。
所以院里的其他人早就被贾家的哭闹声和沈建军家那的烤鸭香味吸引了注意力。
此刻见秦淮茹真的朝着沈建军家走去，一个个都来了精神，纷纷在自家门后、窗边伸长了脖子，准备看一场好戏。
“咚咚咚！”
秦淮茹顶着院里各色目光，敲响沈建军家房门，用她那特有的、带着几分柔弱和委屈的语调喊道：“建军兄弟，在家吗？我是秦姐。”
沈建军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鸭，听到敲门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早就料到会有人过来，只是没想到是秦淮茹打头阵。
他慢悠悠地吃完手上的鸭肉卷饼，又悠闲地擦了擦手，这才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秦淮茹立刻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眶微红，声音带着哽咽：
“建军兄弟，刚才在院门口是我妈不对，我替她给你赔不是了。”
“听说你买烤鸭了，你看棒梗，孩子小不懂事，闻着味儿馋哭了，你能不能……”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屋里的烤鸭，眼神里充满渴望，别说棒梗了，连她自己也馋得不行。
刚才沈建军家门关着，香味没有那么强烈，现在开了门，烤鸭香味扑面而来，更是让她口水首咽。
沈建军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淮茹表演。
“哦？秦姐你替你贾张氏赔不是？那她人呢？怎么不自己来？”
秦淮茹被噎了一下，连忙解释：“她……她年纪大了，刚才被你……嗯不，是她自己身体不舒服，我让她在家歇着呢。”
“是吗？”沈建军挑眉。
“我看她刚才院里叫唤了好一阵，中气十足，骂得挺欢的嘛，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呀。”
“我看……是她自己不敢来，才指使你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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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秦淮茹，系统居然奖励了这么正经的东西，沈建军表情古怪地看了前者一眼。
见沈建军一下猜出了实情，秦淮茹脸色微变，这要是承认了，回去不得被贾张氏骂死？
秦淮茹知道自家婆婆这个老虔婆此刻一定是躲在门后面偷看着这边呢。
于是强笑道：“建军兄弟真会开玩笑…你看棒梗实在想吃，你能不能分一点点给他尝尝？就一小块，让他解解馋就行。”
她微微前倾身体，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那双勾人的眼睛里写满了祈求。
沈建军目光扫过秦淮茹，又看向院子里竖着耳朵偷听的众人，以及贾家窗口探头探脑的贾张氏和棒梗，故意提高了声音：
“秦姐，不是我小气。这烤鸭是我自己花钱花肉票买的，凭什么要分给打过我、骂过我的人？”
“再说了，棒梗馋哭了？”
“他馋哭了我就得给？”
“那他要是馋别人家的媳妇，我是不是还得帮他抢过来？”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嗤笑，秦淮茹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她咬住下唇，脸上露出更加委屈的表情：“建军兄弟，你这话太伤人了。”
“我们家棒梗再有错，不也是个孩子吗？孩子嘛，总是贪吃的…”
沈建军冷笑一声：“孩子贪吃？我看是打小就没规矩！”
又有几个吃瓜的邻居偷笑起来，秦淮茹站在原地，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建军看着秦淮茹难堪的样子，话锋一转：“不过嘛，看在秦姐你亲自过来道歉的份上，也不是不能给。”
秦淮茹眼睛一亮，以为沈建军答应了，急忙问：
“真的？那姐可太高兴了，建军兄弟，姐就知道，你还是之前那个好弟……！”
沈建军抬手打断秦淮茹的话：“等会，秦姐，你高兴得太早了！”
“想吃烤鸭可以，但要拿东西来换。”
“或者……让你家棒梗，还有贾张氏，现在过来，当着全院人的面，给我鞠躬道歉，承认以前偷我家东西、污蔑我、骂我的错误。”
“做到了，这剩下的半只烤鸭，我全给你们！”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你……你这不是为难人吗？”她低声说，“我妈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建军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我这人向来公平，不占谁便宜，也不让人占我便宜。”
“既然不愿意道歉，那就别想白吃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