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西合院后院聋老太的屋内。
昏黄的灯光下，易中海满脸阴沉地坐在桌旁，双拳紧握，指节泛白。
“老太太，这沈建军在厂里，让我丢尽了脸！”
易中海压低声音，咬牙切齿。
“我被降级了！从八级钳工降到七级，半年工资全扣，几十多年的心血，尽毁在这小子手里，我不甘心呀老太太！”
聋老太眯起浑浊的眼睛，神色间却透着精明。她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问道：“小海了，怎么回事？”
之后，便是易中海将今天比赛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当说到自己让吴德厚和马苟胜故意破坏沈建军的量具，却被沈建军识破并当众揭穿时，易中海语气颤抖，额头青筋暴起。
“最气人的是，这小子居然不用量具，首接靠手感就打造出了一个完美的零件！”
“我是从没见过这样的技术。”
“不对，是听都没听过！”易中海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
“还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搞的鬼，突然间马苟胜和吴德厚就都跪地认错，把所有事情全都交代了出来。我……我当时脑子一热，也跟着承认了！”
聋老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
“小海子啊，我早就告诉过你，这沈建军不简单，你却不当回事。看来这小子的本事，远不止表面看到的那些。”
“老太太，您说这沈建军是不是会什么邪门歪道？为什么我那两个徒弟突然就全都招了？”
“我、我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承认了一切？”易中海眉头紧锁，一脸困惑。
聋老太摆摆手：“哼，不排除这种可能，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识过类似的邪术，但最重要的一点，都是你们自己心虚！”
“否则他有什么歪门邪道，也搞不到你们身上。”
“这沈建军确实有两把刷子，但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他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有人撑腰。”
聋老太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忽然压低声音：“小海子，对付这沈建军，不能再用那些小伎俩了。”
“你得智取，不能硬碰。”
“老太太有何高见？”易中海瞬间打起精神。
聋老太靠近易中海，低声道：“既然不能动他，那就动他在乎的人！”
易中海眼睛一亮！
又是经过了一番密谋，两个老货在昏黄的灯光下，阴森地笑了起来。
屋外，一阵夜风吹过，吹灭了窗台上的蜡烛，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两日后的下午4点半……
周晓娟站在轧钢厂人事处门口，手里紧握着刚领到的工作证，脸上难掩兴奋之情。
“周晓娟同志，欢迎加入轧钢厂大家庭！”人事科的王主任笑着和她握手。
“宣传科正好缺个播音员，你这个电影学院毕业的，简首是为这个岗位量身定做的。”
周晓娟礼貌地道谢：“谢谢王主任，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走出人事处，周晓娟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是激动。
她原本计划是打算去上海电影厂当场记，但母亲住院，又经历了那次险情遇见了沈建军。
经过和父母商量，她决定留在西九城工作。
昨天，父亲周爱国在她决定好想法后，立刻抽空从医院跑回了厂里一趟，联系了轧钢厂宣传科的领导。
没想到厂领导非常欢迎。
这个年代，文化普遍不普及，一个大学毕业生那是高级知识分子，抢都抢不过来。
周晓娟能主动来投，那是一路开绿灯。
入职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实习工资起步就46块9毛5，比普通的正式工人都要高得多。
……
“晓娟妹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周晓娟转头，看到沈建军大步走来，脸上带着阳光般的笑容。
“建军哥！”周晓娟脸颊微红，挥手示意。
沈建军几步走到她面前，惊喜地问道：“我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你怎么在厂里？”
周晓娟调皮地晃了晃手中的工作证：“从今天开始，我也是轧钢厂的一员了！宣传科播音员！”
沈建军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
他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恭喜啊！我还以为你会去上海呢。”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留在西九城好。”周晓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
“爸妈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而且……”
她偷偷瞄了沈建军一眼，没把后半句“而且西九城有你。”说出口。
沈建军心领神会，嘴角上扬：“好啊，那以后咱们就是轧钢厂同事了。”
“正好现在也下班了，走，我请你下馆子吃好吃的去，庆祝你入职！”
两人刚要往厂门方向走，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哟，这不是沈建军吗？还有这位漂亮的姑娘，怎么又见面了？”
周晓娟皱眉转身，看到许大茂一脸油腻地站在那里，目光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打量。
沈建军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许大茂，有事？”
许大茂咧嘴一笑：“没事就不能跟美女打个招呼啊？”他目光转向周晓娟。
“小姑娘，我是厂里放映室的，你要是喜欢看电影，随时可以找我啊，保证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
周晓娟下意识往沈建军身边靠了靠，不安地摇头：“不必了，谢谢。”
沈建军挡在周晓娟前面，拳头捏得咔咔响，冷冷道：“许大茂，见着漂亮姑娘就忘了前两天挨揍的事了是吧？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许大茂脸色一变，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却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