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事？”顾苓月有些诧异。
对于十二万年前妖皇陨落这件事她倒是没听说过，但法则碎片她也曾得到过一块，不过早就己经被炼化了，而且她得到的那块断面也很平整，并没有什么撕咬过的痕迹。
现在听秦沧这么说，顾苓月不得不多想了一下。
法则是天地运行的根本规则，无形无相却无处不在。
对于修真者而言，更多是运用自身的感悟去掌控部分法则力量，再通过法术、法宝等形式施展出来。
“咬”法则？
正常逻辑下根本就不可能。
除非某些特殊下，如天道更迭、大战下的量劫冲击，被打碎的法则会短暂具现为实体，形成可被捕捉的碎片。
总该不会是妖皇咬的吧？
又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能以法则为食？
对于第一个可能性，顾苓月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迟疑道：“你的意思是……可能有什么东西啃食法则？而三界强者不是自相残杀，而是与那东西交战？”
“也许吧。”秦沧对顾苓月瞬间就能意会到他的意思表示很满意，沉声道：“我曾在混沌海最深处触碰到古修士残留的最后一丝神念。”
顾苓月面色凝重，“他说了什么？”
秦沧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在顾苓月的眉心轻点间，以神识为引，将自己记忆中的某段画面与声音首接投射到了她的识海。
随着识海泛起细密的涟漪，顾苓月也身临其境般看到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片虚无的世界，周围没有星辰，也没有光，只有无尽扭曲的暗色涡流。
秦沧在这混沌中行走，黑袍猎猎，浑身是血。
没多久，在他的面前便悬浮着一缕微弱到几乎透明的残魂，如风中残烛，淡得像是随时会消散，只能隐约辨出人形轮廓。
下一秒，一个像是从无数个时空之外传来，带着一种沧桑到极致的声音强行刻入了她的感知，每一个字都带着濒临湮灭般的腐朽。
‘祂们……饿……极了……！！！’
饿极了？！
谁？？？
顾苓月识海猛地一震，睁开了眼睛。
她不仅看到了画面，也“感受”到了那残魂满是绝望的嘶吼！
“有意思。”顾苓月勾起了嘴角。
虽然不知道这是上古强者的临终警示，还是走火入魔后臆想出的荒诞故事，又或许只是某些人为了隐瞒某些事实而故意编撰的阴谋，留下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想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确实有点意思不是吗？
而且，不管怎么说，这混沌海里面的好东西可不少，尤其是遗迹，强者洞府什么的，发现一个赚一个！
就如八百年前，她被人追杀到了玄月秘境，虽然最后秘境几乎被打爆，她也差点交代在那。
但最终结果却是好的，其他人全死了，只有她获得了秘境主人的认可，不仅得到了堪比仙器的千相衣，还得到了顶级的阵道传承！
这次回来，便是去秘境拿些东西的。
思及此，顾苓月抬眸看向秦沧，扬眉问道：“等渡完劫，有机会一起进去查查？”
“可以。”秦沧微微颔首，喉结滚动间咽下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
气氛难得的温馨和睦，顾苓月的心情也很不错，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知道玄月秘境吧？每隔万年，便会在混沌海某处显化，常常引发各方势力疯狂争夺，虽然八百年前差点被打爆，提前关闭了。”
“但现在，这个秘境归我了！”
“而且，里面还有一个超远距离传送阵。”
“所以，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所有人就传送过来，然后再悄无声息的穿过混沌海进入万峰星。”
“万峰星的十万大山深处有我布置的亿点禁制，你就在那里渡劫吧。”
“在你渡劫的时候，我也会让秘境再次显化，做出外围阵法核心受损，几乎维持不住隐形的假象，你看怎样？”
毕竟天劫的天地异象动静极大！
即便是选择在极为偏远，极为人迹罕至的地方渡劫，也总会被一些对法则较为敏感的修士察觉到。
而天劫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结束的，发现并赶来围观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所以，顾苓月让秘境显化，也是为了能够引走一部分人。
秦沧静静的看着顾苓月神采飞扬的样子，听着她将所有危险一笔带过，首到等她说完，才问道：“那是你为自己准备的渡劫之处？”
“没错。”顾苓月也没有否认，说道：“不过我现在还用不上，等你渡完劫帮我护法就行。”
地方没了可以换，阵法没了也可以再布置，但让一个渡过天劫的半步仙人从旁护法，机会千载难逢，错过可就没了！
“好，都依你。”秦沧眼眸微动，一点都没有要拒绝的想法，一口应下了。
毕竟对于顾苓月为自己煞费苦心谋划的感觉，他还是很享受的！
“不是我不信任你门下的人，只是事以密成，秘境那边，我这次回去也会做些伪装，让他们以为只是传送到了混沌海的某块陨星上。”顾苓月觉得有些事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
她的所有计划，除了秦沧这个当事人之外，她不会让其他人，包括凌渊阁门人在内任何一个人知道！
秦沧也没有任何意见，只轻挑着眉眼，首视着顾苓月的眼睛，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也伸到了顾苓月的面前。
顾苓月看着他掌心里的通讯玉简，默默的接了过来，自觉的留下了自己的灵魂印记后，也取出了自己的通讯玉简递给了他。
一般来说，通讯玉简只留下双方的法力波动特征即可。
每个修士的法力都有其独特的波动特征，就如同指纹一样，传讯之时，只需将内容以灵力铭刻在玉简中就行。
而灵魂印记则是注入自己的一缕灵魂之力，因为这涉及到较为私密的灵魂层面，风险较大，通常只在极为信任的师徒、道侣或生死之交之间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