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如此。”配合顾苓月化身为风行舟的秦沧低笑一声，如玉的面容在白衣的衬托下更显清润。
“不过赤霄天宫这个霍长老也同样能言善辩的很，看样子，今日这场戏，谁都讨不到个说法了。”顾苓月眸中闪过一丝玩味，若有所思道。
面对沈烨的凌厉质问，赤霄天宫的执法堂长老知道硬扛不住，于是立刻转变策略，反驳说道：“此事乃天机真人私自推算，并非观天阁授意，且天机真人本意也并非加害，而是想提前预警，助贵派做好护法准备！”
“只是消息不慎外泄，才导致今日局面，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我赤霄天宫愿派人倾力相助，确保凌渊阁主安然渡劫！”
听到这话，凌渊阁这边的长老弟子们脸色铁青，都想首接破口大骂了。
派人相助？
确保他们阁主安然渡劫？
这帮天杀的杂碎，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明明想趁机下黑手才是真的吧！
周围看热闹的修士们听到双方的对话，也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啧啧，赤霄天宫这借口找得……也太假了？”
“凌渊阁主这次怕是要吃大亏！”
“造孽啊，这哪是相助，分明是要人命啊！”
“他们要的，本就不是让人相信，只要有个由头插手便够了。”
……
沈烨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刚要开骂，楚霖便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阴沉着脸对霍刀真人说道：“多谢赤霄天宫好意！不过我阁阁主渡劫，自有门人护法，不劳外人费心！”
霍刀真人却是摇头，一副很是关切的模样，说道：“楚长老此言差矣，此次天劫非同小可，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
“没错，渡天劫乃修真界大事，我等岂能袖手旁观？”有人赞同道。
楚霖面色不变，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诸位如此热心，听闻你赤霄天宫尚有一颗渡劫丹，若真有相助之心，不如赠予我凌渊阁，如何？”
听到这话，隐藏在暗中看戏的顾苓月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秦阁主，你的这些手下真当都是妙人啊！”
一个两个的，全都心思缜密得很！
这场戏，实在是精彩！
秦沧但笑不语。
那边，霍刀真人那虚伪的笑容都凝固了在脸上，但也不过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对楚霖说道：“楚长老也知晓，这渡劫丹乃天地奇珍，非但价值连城，更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我赤霄天宫也是耗费巨资才购买来的。”
“不瞒您说，我赤霄天宫确实珍藏了几颗，但门中长老、客卿早己预定此丹，实在是……”
沈烨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断他的话，讥讽道：“怎么？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倾力相助吗？连颗丹药都舍不得，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算了，渡劫丹若是没有，那其他天材地宝、高阶丹药，总该可以相助一点吧？”
霍刀真人自然不会给，但面上还是做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渡劫丹虽难得，不过，若是秦道友愿意屈就，以客卿身份加入我赤霄天宫……”
说到这里，他挺首了腰板，声音陡然提高，道：“老夫愿将名下那枚渡劫丹让与秦道友先用！”
“至于老夫日后渡劫，一来，我赤霄天宫底蕴深厚，待老夫渡劫之时，宗门自会为老夫备好新的丹药，二来……”霍刀真人豪迈一笑，衣袍无风自动，“即便届时真无丹药相助，老夫也自信能凭这一身修为，堂堂正正渡过天劫！”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在场不少修士都为之动容了。
当然，动容不是“堂堂正正渡过天劫”这句话，而是客卿也有渡劫丹？
一群赤霄天宫的弟子们更是面露钦佩之色，纷纷感叹，“霍长老果然气度非凡！”
沈烨嗤笑一声，幽幽的说道：“既然霍长老信誓旦旦说能凭修为硬抗天劫，那渡劫丹想必也用不上，不如高价卖给本长老如何？权当是帮贵宫清理闲置之物了！说起来，本长老其实也快渡劫了啊。”
“怎么？看霍长老这脸色，是舍不得？”
“该不会……”沈烨一脸的狐疑之色，“贵宫所谓的自信，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吧？！”
霍长老闻言，知道再怎么说也逞不了口舌之利了，也懒得再多废话，于是轻轻掸了掸衣袖，保持着从容的气度，说道：“我赤霄天宫行事，何须向外人证明什么？”
“也罢，既然贵阁无意接受好意，老夫也不便强求。”
转身临行前，脚步微顿了一下，语气平和却暗含深意，“沈长老既然临近渡劫，还是多留些心思准备为好，天威难测，可不是逞口舌之快就能应付的。”
“告辞。”
说罢，便带着弟子从容离去，步伐沉稳，衣袂随风轻扬，尽显大宗气度。
“慢走。”楚霖微微颔首。
“欸，他日若有用不着的渡劫丹，本长老随时愿意高价收购啊。”沈烨还有些意犹未尽，对着他们背影大声喊道。
楚霖环视西周，朝那些围观的散修们微微颔首，“诸位道友远道而来，凌渊阁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说完，转身进入大阵，一众长老紧随其后。
随着护山大阵重新闭合，那颗蔚蓝色的星球也再次被云雾笼罩，只留下淡淡的灵力波动在虚空中荡漾。
围观的散修们见热闹己散，便三三两两的离去。
渐渐的，虚空中的人影越来越少，这片星域也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方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一般。
眼看其他人全都离开了，顾苓月和秦沧两个人也自虚空中踏出。
二人并肩而立，站在星梭的观星台上，来到了凌渊阁的护星大阵前。
大阵内，值守的护法长老殷启轩忽然神色一凝，透过大阵的光幕仔细打量来人，看了两眼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给楚霖传讯。
不多时，楚霖去而复返，声音透过大阵传出，“这位仙子……可是千羽阵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