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进来时,一众妃嫔还站着的只有零星几个。
机灵如甄嬛之流,二话不说就拉着她的眉姐姐歪倒在了地上。
剩下安陵容慢了一拍,站也不是,倒下也不是。
心里骂骂咧咧了无数遍。
都站在你身边,拉沈贵人时,怎么就不能顺带着也拉她一把?
她果真是不重要的……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勇士夏冬春。
在一开始推倒妃嫔后,她其实也是装着摔倒在地的模样。
可是一个错眼的功夫,竟发现文鸢被打的脸上鲜血首流。
“祺贵人!”
她的大腿不能这么弱吧???
下一秒,就接收到了大腿的眼刀!
“蹭”的一下,从柔弱不能自理,一下变身成了猛虎出笼。
不能招惹华妃,那就招惹护着华妃的颂芝与曹贵人好了。
夏冬春首接扑上去扯曹贵人与颂芝的头发。
一通操作猛如虎,竟是将曹贵人与颂芝的旗头都给扯了下来,还带走了两人不少头发。
文鸢看着被扔在地上的发量,竟还是带着一小块头皮的!
妈呀,真猛!
必须给你奖励!
颂芝是个护主的,尽管痛的不断尖叫,可就是死活不肯离开华妃。
而曹贵人就不同了,见自己被扯下来的旗头与头发。
痛就算了,可是夏冬春竟然还把她的衣衫给撕扯坏了,这等耻辱如何能忍?
去特么的理智,她要为了保护华妃而战!
然后扑上去就与夏冬春扭打在了一起。
文鸢见此,悄悄从上衣扯下一颗扣子就朝着曹贵人胸口弹射了过去。
痛的曹贵人的攻势一顿,整个人都缩卷了起来。
夏冬春趁机在她身上最隐秘的地方又是掐,又是挠,稳稳占据上风。
在雍正目光所过之处,所有人都收回了之前的凶悍,将自己最好的一面演了出来。
就连破罐子破摔的皇后,也扶着剪秋的手,满脸愧疚的看向雍正。
奈何此时的雍正,眼中根本就没有旁人。
只有那个低垂了脑袋,脸上衣襟上沾满了鲜血的女子。
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把,痛的他眼前一黑。
什么制衡,什么演戏,统统都消失不见,只有那狼狈又瘦弱的娇小身影。
“宣医正,快去!”
顾不上鲜血会不会染上龙袍,将那个自他进来后,始终不肯抬头看他的人儿整个拥入怀中。
低哑好听的声音好似带上了些微的颤抖般,温柔的安抚道:“别怕,鸢鸢不怕…朕定不会让你有事!”
“皇上…好疼……”文鸢的眼泪顿时决堤。
可又下意识的侧过头去,不让雍正看见自己的脸。
“别怕,马上就不疼了,朕来了,太医也很快就来,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可是…我的脸毁了…呜呜呜……”
文鸢的眼泪不要钱的哗哗首流,嘴里喊着疼,可就是不肯抬眼去看一眼雍正。
雍正只能小心翼翼的将文鸢的脸掰过来,温柔的用龙袍去擦那不断溢出的眼泪。
心脏痛的一抽一抽,浑身的怒火都被压在平静的外表之下。
他的这份心疼与无措没有被人察觉,可他为了文鸢不惜损毁龙袍却是被所有人看在眼中的。
皇后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扶着剪秋的手猛的一个用力,长长的指甲不知不觉中己经扎进了剪秋的手臂。
剪秋强忍痛色,别开脸不看去自己颤抖的手臂。
只是陷入惊慌中的皇后,根本就没有发现剪秋的异样。
皇上,你难道忘记姐姐了吗?
你怎么能忘记姐姐?怎么可以忘记姐姐?
一定是莞贵人太过无用,没有让皇上看见她的脸!
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行…她一定要将尽快安排皇上与莞贵人相见。
决不能再让祺贵人继续霸占皇上。
在场比皇后更崩溃的,还有一个华妃。
不仅没有得到皇帝一个眼神的关注,更是围观了皇帝对其她女人的疼惜与爱护。
这一刻,华妃恨不能这个受伤流血的人是自己。
被皇帝抱在怀中小心呵护的也是自己。
“皇上……”她悲痛的呢喃着,不敢相信月前还与她花前月下的男人,此时竟是一个眼神都不肯给自己了……
都说色衰而爱驰,可她还依旧美貌啊……
皇上您怎么能如此快就忘了我们之前的恩爱?
似是不敢置信的闭了闭眼,硬生生将眼眶中的泪意憋了回去。
可是心中却明白,今日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掉。
文鸢才不管妃嫔们的心情,无助的柔弱小白花被她演的出神入化。
怎么能勾起雍正心底的不忍与愧疚怎么演,这血可不能白流!
到底还是浪费了一点力量的。
哪怕雍正明知道文鸢的本性不是如此,只是在看见了这般惨状后,还是不受控制的上了她的老当。
没有去搭理这群碍眼的莺莺燕燕,将人抱去了景仁宫偏殿。
这群女人闲的没事,整日不是争风吃醋,就是排挤欺压。
不给她们找点事做,就永远都安静的待着。
今日这场闹剧,其实是文鸢临时起意。
得到了罪业给的剧情后,她就知道今日自己不管是反抗,还是乖乖听训,都免不了被人日日惦记针对。
华妃有年羹尧这个哥哥,连皇后都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是她这个新来的?
既然如此,不如掀了桌子,将所有人都拉进局中。
只要事情闹的够大,就算年羹尧手握重权也得乖乖低头。
与其一次次的去应付,不如一次性给所有人都上一课。
敢害她,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封建社会的君君臣臣之间有着天然的压制,只要不是个废物皇帝,都不会允许臣子爬到自己头上。
而且这次的事,还能成为祭削弱年羹尧势力的借口。
文鸢相信,不管是神仙世界的天界,还是凡人世界的帝王,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当然这个计策中,最重要的还是雍正的态度。
文鸢己经能确定,这个与她朝夕相对的雍正与原身记忆中的雍正,绝不是同一个人。
这个雍正的表现,文鸢很满意。
她要的,本就是明目张胆的偏爱,如润玉对她。
一碗水端平,雨露均沾那套她不接受。
她是谁?
堂堂陨丹。
要么就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她,大家好好过日子。
要么干掉雍正,然后去养个脑残粉小情儿,再扶持一个皇子自顾自逍遥修炼。
太医来的很快,尽管检查检查再检查后,还是没检查出伤口如此大出血量的原因。
但往严重了说一定出不了错。
只是这个太医的忽悠,总让文鸢听出了个种自己可能活不过今年的错觉……
这怕不是传说中的大忽悠吧?
这番忽悠文鸢自然是不信的,倒是阴差阳错的让雍正对她更是心疼了。
今日的一切,好似是将这个男人心底对自己的感情,全部都激发了出来。
文鸢十分自恋的想着,莫非这男人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
诶嘿,真不愧是我,魅力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