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一溜烟跑到了镇上的徐家。
徐家大门紧闭,她跳上墙头顺着大树进了院子。
徐家后院,徐夫人房里灯火通明。
徐二郎跪在屋子正中,一脸颓败。
“你没事儿跑到乔家做什么?马上就成亲了,就等不了那几天了吗?和你爹一样的东西,魂魄都被狐狸精勾住了,没用的东西,现在乔家来人了,乔夏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徐夫人冷着脸吼道。
“娘,我错了,但我去了真的没胡作非为,她怀着孩子,我哪里敢?”徐二郎小声说。
“有了那孩子你们就能顺利成亲,她带来的丰厚嫁妆就救咱家于水火之中,你怎么就不听呢?”徐夫人气的浑身发抖。
“娘,你相信我,乔夏就吃了我买的沙琪玛,那沙琪玛是李家做的,就是有毒。”徐二郎梗着脖子说。
“呸,有毒别人怎么没事儿,就乔夏有事,你还让人去李家馄饨铺闹,你是嫌事不大是吗?”
徐夫人气的火冒三丈,甩手打了徐二郎一记耳光。
徐二郎摸着发红的脸,从小到大娘没打过他。
他又羞又恼。
“乔木匠本就不同意你们的亲事,好不容易乔夏怀上了,孩子要是没了,可怎么办?”徐夫人急的团团转。
“娘,乔夏早就是我的人了,她还能嫁谁?”徐二郎说。
“乔家是生意人,有的是钱,好多人都巴结他,你觉得乔夏愁嫁吗?”
徐二郎不说话了。
李鱼听到这里,一切都搞明白了。
昨天在乔家后院遇到徐二郎,原来是他给乔夏送点心去了。
乔夏吃了点心,就肚子疼,胎也不保了。
李鱼心里想着,沙琪玛绝对不会有问题的,难道是有人给乔夏下毒。
徐家巴不得这门亲事能成,徐二郎不会给她下毒。
那就是乔家人搞的鬼?
李鱼想不明白。
她又去了乔家。
她从后门进入,蹲在乔夏窗外的暗角里。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我当初就不同意这门亲,有多少好小伙上门求亲,你怎么就看上了那徐二郎,他父亲养小妾,搅得家宅不宁,那徐二郎有样学样,到时候能对你好吗?”
乔木匠恨铁不成钢。
“爹,你给我请个大夫看看!”乔夏哀求。
“你一个大姑娘家,我去请大夫给你看,你的名声还要不?”乔木匠咆哮。
“爹,我要疼死了!”
“忍着!胎掉了是好事,爹再给你找一个。”乔木匠劝道。
“爹……是有人故意要害女儿!”乔夏哭道。
“害你也是徐家人想害你!”乔木匠怒道。
“不是,我是吃了沙琪玛,是李景程的闺女做的。”乔夏说。
乔木匠不解地问;“李景程是谁?他女儿为何要害你?”
乔夏昨天肚子开始疼的时候,就让小丫鬟去问过徐二郎了,徐二郎就他和李鱼退亲的事说了一遍。
乔夏听了以后,坚信是李鱼为了报复徐二郎,才这样做的。
乔木匠听完之后,想了想说:“你说的这个李景程,是不是在师爷身边拟文书的那个李先生,先前他在县衙的药库里当帮工,写了一手好字。”
乔夏捂着肚子痛苦地点头。
乔木匠和师爷相熟,经常一起下棋,他前几天在县衙师爷那里见过那李先生。
听到这里,李鱼心里一个激灵,恐怕这事会牵连到爹爹。
她从乔家出来后,马不停蹄地跑回了家。
想一晚上,她也没想好解决的办法。
乔木匠己经相信了乔夏的话,他希望乔夏的胎堕掉,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一定会想办法找茬收拾李家。
徐家觉得被算计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徐家和乔家都不会放过自己。
沙琪玛的生意暂时也不能再做了,馄饨铺子也不能开了,一定还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李鱼深深地emo了,竟碰上了这样的事,竟成了解不开的疙瘩。
一个棘手的问题是,怎么说服梁氏先把镇上的铺子关掉。
天还没亮,李鱼就起来敲响了梁氏和李老爹的房门。
“鱼儿,有事吗?”梁氏一晚上没睡,眼睛红红的,打开了房门。
李老爹也穿好了衣服。
李鱼进了屋子。
“鱼儿,怎么了?”李老爹问。
李鱼还未开口,就听到隔壁屋子宝哥惊恐的喊声:“别打我……别打我……”
李鱼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走向了弟弟的屋子。
宝哥惊醒过来,坐起身子,一头的汗。
梁氏慌忙跑过去把宝哥抱在怀里。
“宝哥,你怎么了?”梁氏颤声问。
“娘……疼……”宝哥哇的一声哭了。
梁氏放开他,翻开他的袖子,就见他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
“宝哥,谁打你?”梁氏问。
“没有,我,我不小心摔按……”宝哥怯怯地说。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受了欺负回来怎么也不说?”梁氏忍不住呵斥道,她也心疼的要死。
宝哥见娘生气了,只是哭,什么也不说。
“行了,你吓着孩子了!”李老爹拉了梁氏一把。
“拉我做什么,孩子都是你惯得……”梁氏舍不得骂自己儿子,冲着李老爹一顿输出。
李老爹摸摸鼻子,怎么就是我惯的?
哎,这些天事多,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爹,娘你们先出去吧,我陪陪宝哥。”李鱼说道。
梁氏和李老爹出去了。
梁氏心里担忧的不行,刚刚好起来的生活,好像又塌了。
她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儿,云里雾里的。
“来,西姐给你先上药……”李鱼拿了家里的药箱子,给宝哥擦了些药膏。
宝哥怯怯地看着西姐说:“西姐,我没有错,是他们先说你的……”
李鱼一愣问:“说我,说我什么?”
“我前面坐的是徐格品,他是徐二郎的侄子,他说话不好听,我就打了他,私塾里好多他的朋友,他们就合伙打了我。”
宝哥气呼呼地攥着小拳头。
“我看看,别处还有伤吗?”李鱼掀起他的衣衫看了看后背,没有伤,这才放了心。
“他们再说,我还打他们。”宝哥气愤地说。
“宝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家里说,明天西姐送你去上学。”李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