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不明白这种感情到底是如何，但就在他意识到虞玖和啾啾是同一个存在后，并在每晚和虞玖发语音的过程中，他逐渐明白了这种渴望。
他想和虞玖天天见面，想听到她的声音，也想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娱乐圈任何一点黑暗的侵染，开开心心地追求自己的梦想。
窗外树影婆娑，谢昭意敛下眸，“做你自己就好了，会有人喜欢最真实的你。”
不需要因为喜欢别人而做出改变，也不需要因为被喜欢而做出改变。
做自己就好。
虞玖微微一怔，“最真实的我？有人喜欢我的原形啊？”
谢昭意：“……”
这个说法听起来没毛病，可是为什么感觉处处槽点的样子？
朱雀偏生还要刨根问底：“那你呢，你喜不喜欢真实的我？”
虽然知道虞玖说的是她的原形，但谢昭意依然因为她的话心头发烫，低低应道：“喜欢。”
“那我去找你呀？”
谢昭意：“？”
他一下子没跟上虞玖的节奏。
虞玖依然兴致勃勃的：“你不是喜欢我的原形嘛，明天又只有直播工作，我可以陪你直播啊。”
谢昭意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我喜欢你的原形？”
小姑娘理直气壮：“对啊，你说喜欢真实的我，那不就是喜欢做鸟的我，而不是做人的我吗？”
谢昭意：“等等，我不可以都喜欢吗？”
虞玖沉默片刻，恍然大悟：“好像也可以哎，都是我。”
她想明白了这一点，脸上有些燥意，耳根和脖颈也都红了起来，整个人往被窝里一钻，声音含含糊糊的，“你都喜欢啊？”
青年的嗓音一如既往温柔又清朗，只是其中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嗯，都喜欢。”
被旁人表白都没脸红的虞玖，面对着谢昭意的一句喜欢脸红得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匆匆落下一句“那我去找你”之后，小姑娘飞快挂断电话，在被窝里变回原形，匆匆忙忙飞到了谢昭意的窗边。
等谢昭意走到窗边，看到的就是熟悉的赤金团子盘桓在外边。
他把窗户打开，放虞玖进来。
虞玖如愿以偿落在谢昭意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啾”了一声。
她化人形不过两年，天性还未被她完全控制住，总想着飞一飞蹭一蹭，简直像个小粘人精。
谢昭意还没从自己“疑似表白”的紧张茫然中清醒过来，就被小团子热情地蹭着，忍不住问她：“你是变成鸟之后就不可以说话吗？”
虞玖“啾”了一声：是。
虽然话本子里的妖兽几乎都能口吐人言，但现实却不然。妖兽是人形时自然可以正常说话，但原形时也只能说原本的语言。
谢昭意连蒙带猜猜出来虞玖的意思，“不聊天了？”
这会儿已经凌晨五点，外边都有商贩开始卖早餐了，虞玖困得不行，收拢翅膀，往沙发上一摊。
谢昭意忍不住想笑，凑过去戳了戳她，又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去床上睡吧。”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虞玖现在只是个巴掌大小的小雀，倒是没那么多可顾虑的。
虞玖没有挣扎，等谢昭意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就熟练地在枕头旁窝下。
这样的动作在新城之星时已经做习惯了，谢昭意设定好下午的闹钟，也没有多想，重新躺了下去。
就像是虞玖说谢昭意身上的气味很吸引她一样，虞玖身上其实也有一股淡淡的馨香，闻起来有些像艾草的味道。
谢昭意一早就注意过她身上的味道，还好奇于现在为什么还会有人熏艾草。
只是他现在却没想那么多。
谢昭意原以为和虞玖说了那些话之后会睡不着，可小姑娘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谢昭意莫名很踏实，像在节目中一样，躺下不久就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他是被闹钟吵醒的。
明星艺人的作息不规律，经常是前一天参加了晚会，凌晨四五点钟才能休息，睡几个小时又起来完成工作。
闹钟声音很响，即使谢昭意手很快，也依然把虞玖吵醒了。
赤金小雀迷蒙着睁开黑澄澄的眼睛，完全没有要飞走的意思，赖在卧室不动。
谢昭意哄她：“我换身衣服，啾啾先出去好吗？”
虞玖刚刚睡醒，意识还有些朦胧，下意识迷惑地看他。
“在新城之星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师姐。”谢昭意耐着性子解释，“但男女有别，我换衣服你不能看。”
虞玖：……那好吧。
她张开翅膀，不情不愿地慢吞吞飞了出去，落在沙发上理自己有些凌乱的羽毛。
卧室的门关了又开，谢昭意换了一身便服推门出来。
现在吃的这顿饭别说早饭了，连午饭的时间都过了两个小时，顶多算是一顿下午茶。
谢昭意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生活技能条几乎全点满了，熟练地开火做饭，并给虞玖用空气炸锅炸了几条小黄鱼。
饭桌上，谢昭意再次向虞玖确认：“你的真身是可以在直播上出现的对吧？”
虽然先前在新城之星时，虞玖的真身已经被摄像机拍到了，但距离毕竟很远，看的并不清楚，不像是直播这般清晰。
虞玖的声音在谢昭意脑中响起：“没关系的，玄门的信息都有上交给国家，我是合法朱雀，只要不影响常人生活是没人管我的。”
她停顿了片刻，迟疑着补充：“毕竟是21世纪，妖兽也要遵纪守法。”
谢昭意伸手轻轻rua了rua小鸟毛茸茸的翅膀，接受良好，“你说的对。”
于是下午四点，提前蹲守着谢昭意直播的薏米们惊奇地发现自家正主的肩头蹲了一只金色的毛茸茸。
［终于开始了！］
［意哥！昨晚舞台好燃好炸！］
［我靠我靠，肩膀上的是什么，看起来好可爱的样子！］
［天，这不是新城之星的时候就爱黏着意哥的那只鸟吗！］
［意哥把毛茸茸带回家啦？］
看着弹幕上的粉丝们的注意力第一次不在自己身上，反而都在虞玖身上，谢昭意还挺开心，与有荣焉的用手接下小鸟，把她往镜头前放了放。
“对，就是啾啾，被我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