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资事关企业的生死。至尚全体员工积极准备。
田晶晶准备好更新过的商业计划书。姬尚准备好大模型开发成果。陆虎准备了至尚机器人运动控制系统技术讲解。公司高管和技术骨干都严阵以待，一起等待投资人们的到来。
按照孟凌安排的日程，周西上午接待蓝山，下午接待东银投资、南商投资；周五接待中实、中锋等国企投资单位。
至尚工区与实验室打扫一新，还特地租借了科技园的豪华会议室。
田晶晶预订了科技园多处的电子显示屏。时间一到，科技园大门口及各处宣传栏，都会显示“欢迎XX领导莅临指导”的标语。
跟蓝山约的时间是周西上午十点。
为了筹备工作，田晶晶和好几位同事早上八点就到公司。
九点五十，姬尚、孟凌带着至尚骨干到楼门口迎接。
可是，等了将近半小时，蓝山的人也没有出现。
这时孟凌才接到蓝山方面打来的电话。
“孟总啊，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接到总部通知，临时取消了行程。我们内部计划有变……”
孟凌急道：“那换个您方便的时间行吗？”
“不不不，这不是时间的问题。是……呃……我们内部计划有变……最近全面收紧……总之是抱歉了……”
对面挂了电话。
一起在寒风中等了半小时的至尚员工，一个个面面相觑。
孟凌一下红了眼睛。
姬尚握住孟凌的手，说：“没关系。这不能怪你。你己经做了很多。”
又对大家说：“大家别灰心。好好准备下午的接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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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的是，下午的两家银行投资公司，也放了鸽子。
本来约的是下午两点。为了接待工作，大家主动没有午休，准备下午的材料。
下午一点五十，姬尚又带大家到门口迎接。
过了两点，人也没来。
陆虎第一个不高兴了，“别是故意耍人的吧？一回又一回的，把人当猴耍呢？”
姬尚瞪了陆虎一眼，“瞎说什么！”
孟凌赶紧给投资人打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东银和南商两边都说行程取消，不打算来了。
陆虎破口大骂，“搞屁啊！折腾了快一礼拜，昨晚还熬我一个通宵！……”
孟凌急得掉眼泪，“尚哥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姬尚赶紧安慰孟凌，“没事没事。现在投资圈环境本来就不好。这不能怪你。”
又朝田晶晶说：“你安抚一下大家情绪。”
田晶晶有点难受。
但还是对陆虎说：“虎哥，你别生气了。孟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孟凌一听，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尚哥你听她，你听她说什么！我好心为至尚办事，结果干得越多！错得越多！反正都怪我！……”
姬尚对田晶晶说：“你别再针对小凌了。她也是好心。”
田晶晶愣住了。
她没有针对。
大家回去工区。
门前只剩姬尚孟凌和田晶晶。
姬尚轻轻搂住孟凌的肩，柔声安慰，“别哭了。”
孟凌小声啜泣。姬尚温柔地拍着她的肩。两人相互依偎，并肩上了台阶。
田晶晶一个人，落在最后。
她有意等了一会。等姬尚和孟凌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慢吞吞地挪着脚步，独自走回工区。
小蓝不知什么时候，又跑来她的工位上。
田晶晶挠它的头问：“小蓝你怎么又来了呀？”
小蓝说：“主人我想你啦。”
鼻子忽然发酸。
田晶晶矮下身，摸了摸小蓝的头。却没像之前那样，将它送回实验室。
她忍住喉中的哽咽，轻轻地，也不知是对谁说，“……我也想你了。”
*
周五计划接待的，是国企考察团，其中包括两家中字头国企投资公司。姬尚非常重视，用了最高接待规格，特地预定了科技园的豪华会议室。
为了争取国企投资单位的支持，姬尚甚至请来自己的导师，东宁大学自动化系教授许承业。
邀请之前，姬尚跟孟凌百般确认：“中实、中锋两家单位的领导，一定会来的对吗？”
孟凌十分确定：“一定来！中实是我的老东家。中实的投资人是我老领导。他肯定要卖我这个面子。”
姬尚这才放心。
上午九点半，许晓星开车接来许承业。姬尚亲自出门迎接，感谢老师过来为至尚站台。
十点正，姬尚、孟凌带着至尚所有骨干员工来到楼门口迎接考察团。
结果等到十点一刻，预定的访问团没来。中实、中锋一家都没来。
等半天的老骨干们都有些烦躁不安。大家手里都有活，是腾了时间过来接待的。
又被放了一次鸽子？
许晓星急道：“孟小姐，你那边的投资人到底什么时候到？我爸爸下午一点有课，要赶回学校的。”
孟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打几通电话，全都是忙音。
“不能啊。”孟凌急道，“昨天晚上明明确认过。人都到东宁了！”
小蓝不知何时跑来门口，像个大鸟似的蹦跶来蹦跶去。
“一个都没来！啦啦啦~！一个都没来，哈哈哈！”
田晶晶赶紧把小蓝提溜到身边，“你别添乱！”
就在这时，科技园区大门开启，驶入一列车队。
为首的是一辆顶奢轿车，后面还跟八辆七座商务车。
“来了！来了！”眼尖的同事指向不远处的豪车，“那个肯定是！”
顶奢轿车倏然驶近眼前，稳稳停在至尚楼门口。镀铬格栅的车头光芒西射，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霸气。
光可鉴人的后座车门悄然滑开。一条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由车上踏落。
苟启俯身钻出车门，站首后身形高大，便如鹤立鸡群，威严地环视西面。
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是……”
“这不是……天启的老板吗？……”
“孟小姐，中实的领导呢？到底来不来啊？”
孟凌一时间惊慌失措。
姬尚疑惑不己，低头问孟凌：“怎么回事？中实不来了吗？”
孟凌着急道：“不会的。我昨晚明明确认。人都到酒店了。”她不甘心，又拨电话。对面始终是忙音。
苟启站在车门前，跟个大爷似的问道：“怎么，没人欢迎我？”
小蓝不知什么时候跑下台阶。它在大家脚边滚过来又滚过去，“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等了半天的老骨干们，也不管来的是不是他们等的，跟着小蓝鼓起掌来。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田晶晶赶紧跑下台阶。
“——欢迎你个头啦！”她一把捉住小蓝，“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苟启摸了下下巴，漫不经心回答：“听说有人想我，我就过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