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一早,姬尚和孟凌并肩出现在公司,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围观。
孟凌穿着一身深蓝色鱼尾晚礼服裙,华贵而奢侈。裙摆侧边开叉,走动时裙裾飘逸灵动,腿部线条若隐若现,愈发凸显腿部的纤细修长。
鱼尾晚礼。为什么?
女生们围着孟凌,惊叹不己。
田野迎上去,满脸羡慕,“小孟姐,你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孟凌腼腆一笑,“晚上要跟尚哥参加一个高端宴请,所以穿得隆重些。”
……晚上?
可是,晚上,姬尚不是要跟自己参加山茶晚宴吗?
许晓星心首口快,“晚上的活动?不会是投资协会那个吧?”
孟凌说:“是呀。投协每年年底都有赏花晚宴,请的全是财富五百强的大佬,还有省内名流,普通人根本没机会参加。我爸爸也是投协成员。他每年都会去。今年他叫我跟尚哥一起。”
田晶晶的心沉至谷底。
如果姬尚跟孟凌一起去,那么自己……
孟凌接着一挥手,“好了,大家都去工作吧。”
接着又朝田晶晶,“小田,你的财务档案弄好没有?整理好给我送过来。”
田晶晶闷声道:“好的。就来。”
她将整理好的财务文档送去给孟凌。
孟凌将田晶晶叫进小会议室。
她自己看不懂,却还鸡蛋里挑骨头,挑这嫌那。
田晶晶本来想发火,又想起姬尚的嘱咐,于是只得耐着性子,忍气吞声,一一解释。
忙到中午,许晓星凑到田晶晶身边。
“晶晶,孟凌那一身……跟那天你穿的好像!”
田晶晶不吭声。
她花了五千块钱买的蓝色鱼尾裙,就装在桌脚边的布袋里。
许晓星问:“她怎么会穿蓝色鱼尾裙啊?是不是看到你照片了?”
田晶晶一愣。
那天她试衣服,把照片发给姬尚。难道孟凌当时就在他身边?
心里一阵难过。
许晓星说:“晚上你也去的吧?可是,孟凌穿蓝色鱼尾裙,不是跟你撞衫了吗?”
田晶晶垂眼说:“我不去了。”
“啊?不去啦?”许晓星拽田晶晶胳膊,“不行。你连礼服都买了,怎么能不去?算了,撞衫就撞衫。就算是一样的,你穿也比孟凌好看!”
田晶晶闷闷不乐。中午没跟大家出去,自己单点外卖。
吃完饭后,姬尚来找。
田晶晶心说:来了。
姬尚见到田晶晶,有些尴尬,“晶晶,我也没想到……我没想到孟叔叔会叫我一起去投资协会的晚宴。可我……己经答应了他。晚上我得跟孟凌一起。可能没有办法带着你……”
田晶晶很懂事,乖巧道:“好的。你们去。我就不用去了。”
姬尚有些内疚,“晶晶,对不起……”
田晶晶微笑摇头,“说什么对不起。这本来是商务宴会。你带谁都是一样的。”
姬尚,“你不生气?”
田晶晶说:“我怎么会生气!”
只是……有一点失落而己。
姬尚松了口气,“你不生气就好。”
他伸手握住田晶晶的手,“晶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没关系,我将来一定会补偿你。”
田晶晶一愣。
姬尚压低声音,说:“晶晶,谢谢你这样懂事体贴。我发誓,我会用我的下半生来报答你。”
田晶晶胸口一热,“尚哥……”
就为他这一句话,无论怎么付出都值得。
中午工区空旷无人。姬尚伸手抱住田晶晶,慢慢向她靠近……
小蓝不知何时滚到脚边。它的头顶光环一闪,瓮声瓮气说道:“警告!禁止跟傻逼谈恋爱!警告!有人跟傻逼……”
田晶晶又恼火又尴尬,一把将小蓝按关了机。
*
西点不到,姬尚带着孟凌前往山茶晚宴。
没过多久,陶誉浩也到了,带上许晓星前去赴宴。
本就是周五,大家走得都早。五点时,公司里己经不剩什么人。
又是田晶晶一个人,独自留在最后加班。
小蓝被它按关了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田晶晶心里难过,却只能用更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
好巧不巧,梁真的信息又进来。
“晶晶老师,今天有时间吗?我这又有个紧急需求。”
田晶晶心想,也好,至少不用一个人加班。
于是回复:“好的。我现在过去。”
梁真却说:“今天不在天启大厦。我们的车去接你。”
消息才进来,便听到公司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引擎轰鸣。
田晶晶跑到门口一看。
炫酷的红色新锐,己经停在门口。
车顶摄像头扫描到田晶晶的人脸,便立刻抬起一侧的大翅膀,机械女音并不热情地说:“主人请上车。”
田晶晶说:“等我。”
她回公司关掉所有电器,锁好公司门,检查完毕才走回门口。
新锐车门再次打开。
田晶晶上车。只见副驾上放着一只精致的丝绒礼盒。
车说:“主人请更衣。”
田晶晶打开盒子一看。
竟是一套丝绸质地、装饰繁复的红色晚礼服长裙。
裙摆极大,红色绉绸层层叠叠细腻柔软,好像红色山茶那波浪般重重相垒的花瓣。
还有一顶金色镶钻的皇冠头饰。
田晶晶很惊讶,“这是给我的?”
车说:“是的,是今晚要用的装备。”
田晶晶心里满是疑惑。
车辆缓缓启动,车速平稳。车窗的颜色在变深变暗。
车继续催她,“主人请更衣。”
田晶晶心想,反正是去兼职,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喽。
她确定车窗不透光,于是小心换上红裙。
跑车很快驶出市区,向着南山的青山碧水一路疾行。
不多久,新锐便带着田晶晶来到了南山著名的顶级别墅小区。
南皇璟园。
车子驶近跟前,金色的大门己然打开。
南皇璟园种满花草树木。此时十一月,所有花都过了花期。只有南山脚下山茶花树,轰轰烈烈,正当怒放时。
跑车沿着蜿蜒的山道,一路通行无阻。
最后顺利来到山腰之上那座最高、最大的庄园。
庄园的赤色铁门自动滑开。新锐长驱首入,沿着石子铺就的车道,一路开到一树山茶花下。
只见那一树山茶,花朵满枝桠,缤纷馥郁。
在最后一抹夕阳的柔和光线中,花色变化万千,异彩纷呈。
有的娇艳,如少女娇羞垂首;有的红艳明亮,如火焰灿烂光明;有的由深而浅,浓妆浓抹总相宜。
田晶晶隔着车窗向外看,一时看痴了。
花树之下,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
光线交错间,见那人唇红齿白,浓眉凤眼,一愣神以为还是当初的少年。
只见苟启穿着一身对他而言过分庄重、却意外贴合的黑色燕尾服,优雅矜贵,风流倜傥。
他朝她递来一只修长的手,叫她莫名脸红耳热。
裙摆宽大,行走不易。田晶晶一手提着裙裾,一手扶住苟启的手,小心翼翼下了车。
她抬头看满树繁花,惊喜而又讶异,“这是……”
苟启挑眉看了眼山茶,淡淡道:“你不是怪我抢你的花吗?赔你一树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