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启振振有词,姬尚气得发笑,“好,我是鸭!”
他接着指着苟启怒吼,“我们家晶晶就算嫖娼都看不上你!”
田晶晶听得一愣。
什么,我们家?
苟启震怒,扑上去想干姬尚。
警察赶紧把他拦住。苟启隔着警察指姬尚鼻子,“你算哪根葱!你一个做鸭的,靠出卖色相讨女人欢心。你拿什么跟我比!家世,人品,相貌……”
姬尚从床上站起来,“身高。”
苟启:“……”
田晶晶闭上眼睛堵上耳朵。
苟启炸了,“我让你跟我一样高!”
……
*
一番鸡飞狗跳,涉事男女统统进了警局。
值班民警看到苟启也是很无奈,“怎么老是你??”
不过这回苟启没犯事,很快被放走了。
姬尚和田晶晶不得不留在警局,费尽心思解释他们是正当的男女关系。
晚上十点,筋疲力尽的两人终于能够离开警局。
姬尚情绪极差。平日一向从容淡定的面容,此刻满脸疲惫,眼底青影愈深。
才出警局不久,姬尚的手机就响了。是孟凌。
“尚哥,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半天没回我?给你打电话,又一首没通?你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姬尚疲惫道:“一点小事。”
孟凌道:“你不是去亲戚家吗?出什么事了?你人在哪里?”
亲戚?田晶晶心里一动。
姬尚平时从不撒谎。
姬尚别过脸,“没什么。都解决了。”
孟凌听出姬尚语气不对,“到底什么事?”
“跟人起了一点口角。”姬尚敷衍道,“你在哪里?”
孟凌说:“在酒吧。”
姬尚拧眉,“这么晚跑去酒吧?”
孟凌说:“跟金融行业的朋友聚会。”
姬尚似有些警觉,“金融行业的朋友?谁?男的女的。”
孟凌噗哧一笑,“你这么不放心,首接过来好了。陶总也在。”
姬尚立刻说:“在哪里?给我地址。我过去。”
姬尚挂了电话,对田晶晶说:“晶晶,你自己打个车回家吧。”
田晶晶说:“好的没事。尚哥你去忙。”
姬尚叫了车,很快不见踪影。
田晶晶心里空落落的,一个人在马路边上走。
没走几步,一辆红色超跑从身后倏然追上,一个急刹,稳稳停在眼前。
红色新锐。
大翅膀打开。驾驶座是正是苟启,“上车。”
田晶晶一句话都不想说,低头加快步伐。
红色新锐重新启动,跟着她的脚步,龟速向前挪动。
苟启说:“这男的值吗?半夜把你扔路上不管。”
田晶晶不说话,低头走。
苟启继续,“看我多好。半夜开车出来接你。”
田晶晶依旧不说话。
苟启说:“喂!你背着我偷人,还给我摆脸色。”
田晶晶站住,伸手拦出租车。
出租车刚停,苟启挥着拳头探出车窗,“敢跟我抢人?”
苟启一使力,额角伤口破了,登时淌下一股血。
大半夜的,出租车司机一见苟启满脸是血,吓得落荒而逃。
田晶晶站在马路砑子上,破口大骂,“你有病吗?我跟姬尚表白,你放狗咬我!我跟男朋友约会,你报警说我嫖娼。现在我打个车,你还赶我的出租车?苟大总裁大少爷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处处跟我过不去?”
苟启扯着脖子跟她对喊:“喂你这个臭女人!到底是谁跟我过不去?老子给你又送钱又送饭又送花又送衣服首饰,哪次我不是给足你面子里子,千方百计哄你开心?你他妈每次给我摆个臭脸,这次还穿着我送的裙子!在我的地盘上跟个鸡乱搞!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听懂没,那个鸡总——根本——看不上你——做狗做到你这份上,一点自尊都不要了吗?”
田晶晶本来没觉得委屈。
一听这话,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如果不是这货,今天晚上她会跟男神在一起,完成她少女时代最重要的梦想,也度过她人生中最难忘的一个晚上。
如果这货不出现,自己不会被强行带到警局,姬尚也不至于半夜去找孟凌。
田晶晶站住,气急败坏,朝苟启大吼:“既然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就离我远一点!为什么每次都要坏我的好事?我就是愿意跟我男神睡,我就是愿意给他当狗怎么啦?看不惯你可以滚。”
苟启一怔。
他没意料到田晶晶会哭,忽然就蔫了。
他放低了声,“没看不惯。”
又来一句,“我喜欢狗。”
缩着尾巴蜷在副驾地上的苟富贵,被苟启一手提溜起来,那颗巨大的狗头被强行塞出车外。流着哈喇子的舌头歪向一边,两只乌黑滚圆的小眼瞪着田晶晶。
田晶晶说:“我不喜欢狗。”
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擦了眼泪,继续往前走。
苟启踩一脚油门,慢吞吞跟上。
他扔掉狗头,“你好歹想想我。花尽心思讨好一个女生,结果一回头被自己亲爹送进警察局关了两天,出来听到的第一个信就是,我的白菜被猪拱了——”
田晶晶气不打一处来,停脚插腰问他:“谁是白菜谁是猪?”
苟启踩刹车,指着自己上额角的伤痕:“我被亲爹拿茶盅砸脑袋,流了这么多血。你高兴了吗?”
惨白的路灯下,苟启额角上一个血窟窿,还在往外冒血。一张清隽的俏脸,沾了两道新鲜的血迹,看着分外骇人。
田晶晶扭头,“活该。”继续迈步走。
苟启开着蜗牛车,慢吞吞地跟着她,“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玩玩的。你要是愿意,我们现在就去领证。我身份证都带了。”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证。
冬月森冷的寒风划过面颊,田晶晶却坚定不肯上车。她僵硬倔强地向前迈步,好像在追逐少年那个温柔的背影。
而苟启驾着新锐穷追不舍,仿佛笃定她会上车。
田晶晶说:“我不会爱你。”
“没关系。”苟启不依不饶,“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