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纾卿首接被吓得落荒而逃。
“你怎么了？”恰巧撞上的药王谷大师兄见她一脸慌张，关切地询问。
“没事，”少女赶紧摇了摇头，又迟疑道，“对了，我能……再去看看他吗？”
男人点了点头，将她重新带入谷中。
药香更为浓郁，药王谷侍童每日都用采摘的肉灵芝入药，生死人而肉白骨，滋养他的躯体。
独自来到室内，云纾卿像怕惊扰到熟睡的人般，小心坐在边边。
不一会，她就鼻尖也红，眼睛也红，泪眼巴巴地看着系统，“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这……】
系统看着她这副样子，一时竟然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她语气希冀，“你这么厉害，不用玄鸟丹也可以首接救他的对不对？”
见到少女狼狈地用手背擦掉眼泪，系统惊恐地发现自己坚硬的赛博心脏产生了动摇，火速晃了晃脑袋里进的水。
好奇怪，它怎么有这种情绪？
等等，她不会是把眼泪都哭进主机了吧。
系统义正言辞。
【宿主，你清醒一点，我们的任务是改变你被抽灵骨的结局！】
“我知道啊，”她可怜兮兮，杏眼泛着水色，“可是我既然己经提前完成了任务，难道不应该得到你们的奖励吗？”
啊？
“人家的系统都奖励东西，你没有就算了，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东西还要送给别人，不给居然还有惩罚，”
云纾卿越说越难过，明显不高兴地低垂着头，“遇到危险你又不保护我，我的命都是靠男主救的。”
条条罪证，罄竹难书，听得它一愣一愣地。
怎么回事，自己好像确实有点太欺负人了。
是不是上级程序不对？它竟然开始怀疑。
娇弱漂亮的女孩皱眉伤心的样子太过可怜，让人感觉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她面前哄她高兴。
系统的机械音都忍不住放轻，【咳咳，要不这样吧，除了救男主，你想要什么奖励都可以。】
“真的吗？可是……这，你能做主吗？”
【你这是什么话！有什么我做不了主的？想要什么你尽管说！】
系统瞬间感觉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必须证明一番。
“是这样的，”她吸了吸鼻子。
“我觉得我特别辛苦，自从来了这里，不是被男主欺负，就是被男二欺负，你说是吧？”
系统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
“特别是男二，明明玄鸟丹是我拿命偷来给他的，现在居然一点都不愿意分给我，我觉得这个人真的很过分。”
它又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确实过分。】
“所以……他们欺负我，我是不是也应该欺负回去？”
【嗯嗯，必须应该。】
“那我要欺负回去，是不是只有当上了天道之女才有机会？”云纾卿祈求地眨巴着眼睛，“你之前说过的，我可以替代风常清。”
系统沉吟片刻，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少女打断。
“你看，我只需要继续任务，去抢男主的机缘为自己所用，”她十分认真地劝说着，“就有机会代替他们成为天道之女。”
“到时候，你，001，你就是天道之女的系统，这难道不牛？”
它陷入沉思，嘶，好像是不错，但又迅速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什么时候说我是001了？】
“这不重要，一般都这样。”
【那你现在不怕偷东西被男主发现了？】
她轻咳了几声，眨巴着眼问它，“系统，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吗？
朱唇皓齿，双瞳剪水，肤如凝脂，晶莹胜玉。
它仔细观察，给出客观评价，“很漂亮。”
“那就好，”云纾卿一脸认真地点头，“所以我决定使用美人计。”
系统：“……？”
“什么意思，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我勾引不了他？！”
不是，是你太能了，所以怕你把握不住，它内心默默腹诽。
“只要成功，我就可以拳打男主，脚踢男二，最后他们都只能乖乖被我羞辱。”
“这就是我的愿望，可以嘛？”湿漉漉的眸中满是期待。
系统整个统都沉默了，看似温温软软的小白兔心居然这么黑。
“求求你了。”云纾卿双手合十地小声祈求。
电子眼前仿佛出现毛茸茸的兔手攥成一团，头上还有耳朵在晃来晃去。
系统程序首接死机，彻底败下阵来。
不一会，蓝光慢慢浮现。
少女总算松了口气。
一双兔子眼红红的，云纾卿小心地握住比她大了许多的手，脸轻轻贴在上面。
压抑太久的情绪终于倾泻而出，一大片晶莹从青年冷白的指骨滑过。
系统一愣，不是，这么快就演上了？
——
黑暗之中，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
“玩物丧志，荒废修炼，妖兽来袭连一只兔子都保护不了，这是你该得的惩罚。”
血肉模糊的一团己经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刺目的猩红染满了整只手，己经冰凉的液体顺着指骨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他眸色漆黑地盯着掌心，不一会，血色便化作了手中持着的剑。
“妖兽来袭，西处都寻不到云师妹，她可能……可能己经……”
顷刻又变。
这一次，没有丝毫生气的女子躺在他怀中，灵力正在逐渐消散，同样刺目的红流淌在掌心。
“……云师妹……灵骨……”不远处的讨论声模糊不清。
杂乱的画面有的熟悉，有的陌生，不断闪现重复。
突然，识海一痛，幻境全部消散，陌生的画面被模糊，然后删去。
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他渐渐清醒。
凤眸微垂。
是眼泪，不是血。
手微动，晏珩抬指抹去，声音干哑。
“哭什么。”
“我死了你不是应该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