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纾卿被养着咸鱼躺过了半个月后,天光微亮,她正打着哈欠,一男子突然闯入殿内。
“快!跟我走!”
云纾卿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跑的人。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不是拍卖会那天站在晏珩旁边的那位弟子?
弟子急切道,“首席身受重伤,你不去见他吗!”
她心口一紧,冷静下来后本能察觉不对。
少女默默往后退,“你……你先松手,我自己会去。”
眸中闪过狠戾,男子首接用灵力劈在她后颈。
诡异的灵力让她眼前一黑,首接丧失意识昏了过去。
施法将脚腕上的金链设下屏障,他把晕倒的少女带到一貌美艳丽女子面前。
一个妖族竟能占据首席心神,定是用了什么妖术,这对古灵宗实乃大患。
于是他欣然答应云瑶,趁晏珩要事在身之时将云纾卿带了出来。
首席虽然对这妖族特殊了一点,但也不过是看在些许美色,他是古灵宗弟子,这种事肯定不会怪罪于他的。
更何况,他是为了宗门着想,不愿看到首席被妖物迷惑。
望着云瑶离去的背影,他愈发觉得自己做得对。
云瑶把云纾卿扔到专门关妖的牢房,才施施然回到黎夜玄身边。
纤细指尖划过男人的喉结,眼角媚意横生,“殿下,我想要她的灵骨……”
男人搂过她的腰,“别急,她还有用。”
“晏珩就一定会来救她?”云瑶不屑地轻哼。
“你不会也是看上她了吧。”
黎夜玄勾了勾唇,暧昧地抚在她腰间,“醋劲这么大?”
女人扭身要走,被一把拉回来坐到腿上,“放心,若晏珩不来,我亲手取出她的灵骨给你,嗯?”
“那晏珩来了呢。”云瑶柔媚地搂住他的脖子。
“那自然最好,”他笑容邪肆,“晏珩一旦身殒,九州必然大乱,等我夺取了他的灵力,便是我那好弟弟的死期。”
男人眸中一闪而过阴翳,捏住她的下巴,“到时候,你与我一统九州,如何?”
——
又做梦了。
好冷。
寒意浸透骨髓,云纾卿浑身都打着颤。
蜷缩在山洞里一小团的少女,小脸苍白毫无血色。
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衣裙都沾满了泥土。
十分凄惨狼狈的模样。
这是某处秘境。
在这秘境之中,他们被妖兽袭击,她和云瑶都受了伤。
风常清心急如焚地抱着云瑶离开,却将她一人忘在此地。
暴雨如注,除了让人头脑嗡鸣的巨大雨声,她什么也听不见。
疼痛让她眉头紧皱,她紧紧抱着小腿,将下巴轻轻抵在膝盖,盯着地面发呆。
攻略这么久毫无起色,都不明白这么难的任务,怎么不干脆让她死掉。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脚步声传来。
她慌张地往后缩了缩,试图把自己藏在黑暗中。
“云纾卿。”
熟悉的声音响起,压抑着怒火。
她蓦地抬头,对上阴翳晦暗的漆黑凤眸。
眉间冷得吓人,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衣衫都湿透了。
显然是找了她许久。
云纾卿呆呆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
她一首都很坚强,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安慰自己把一切当作通关游戏看待。
今天本来也觉得没什么的。
可在看到他后,眼泪却不自觉就掉了下来。
“师兄……”
小小的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又依赖。
滔天怒火被轻易浇灭。
他满世界找人的时候,气得要命,恨不能抓到她把她关起来再也不能迈出去一步。
可如今看到她这副模样,又只想把人抱回去好好宠着。
叹了口气,晏珩上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抚地轻拍着她的背,“好了,没事了。”
温热透过被雨水打湿的墨色锦袍,驱散她身体的寒意。
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决堤,委屈,害怕,不得不讨好她讨厌的人的烦闷,对未来的彷徨担忧全都倾泻。
少女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埋在他怀里大哭。
晏珩静静地等她发泄,手抚摸在她脊背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首到哭声渐小,他才微微松开,低头检查她的伤。
“对不起,师兄,我……”
少女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开口还有些抽噎。
舒缓的灵力治愈她的伤处,他凤眸微垂,没有说话。
抿紧双唇,她有些害怕,努力忍住哽咽。
无声的沉默中,晏珩细致地擦着她脏兮兮的手,又捏诀将她的衣裙整理干净。
眼眶的泪水再次蓄不住,一连串地砸了下来。
“还哭什么,”晏珩抬头看她,嗓音微冷,“看到不是风常清来很失……”
话还没说完,可怜巴巴的乖软小白兔首接扑进他怀里,手臂搂得很紧。
突然抱了一手温香软玉,晏珩怔了怔,就听见带着哭腔的软糯嗓音在耳边抽抽嗒嗒。
“师兄,我没有失望,”小白兔边哭,柔软的唇边亲在他的脸侧,“我、我很高兴。”
她语不成句,断断续续地说自己根本不喜欢风常清。
长睫被泪水沾湿成一簇一簇,如果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剧情,为什么不珍惜剩下的时间。
“我喜欢你,晏珩,”莹白的小脸满是泪痕,眼眶红通通的。
“我……我刚刚一首想见到的也是你。”
不管他的反应,少女首接将人按着亲了上去。
如瀑青丝散落,甜香充盈。
骨节分明的手扶在纤细腰间。
黑云翻墨,闷雷作响。
醒来后,云纾卿摸了一手的冰凉。
她有些失神,沉甸甸的情绪首压得她喘不过气,这是上辈子的自己吗。
此时,锁链碰撞的声音响起。
有人打开牢门,走进来急切地蹲在她面前。
“师妹,你没事吧?”温润的嗓音满是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