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阴差阳错让李云瑾知道了五竹的存在,又负了一身伤,可怜的紧,所以李云瑾便有些纵容他。
默许他爬到自己怀里,坐到自己腿上,也默许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服里,没什么章法的胡乱摸自己的腰。
这些事风水以前想都不敢想,可谁让李云瑾现在疼他。
再加上他现在又可怜又委屈……
风水扒掉李云瑾的外袍,在他的怀中,张着嘴探出锐利的虎牙,一下下轻轻在李云瑾的脖颈上摩擦。
他也要给王爷留痕迹。
李承泽一心想见到李云瑾,所以推开门后见到堂上无人,便以为李云瑾在休息,怕吵到他,便放慢速度往床榻的方向走。
离得远远的,脚步猛然顿住。
李承泽看着床上紧紧相贴的两人,心头猛然涌起一股委屈。
他站在原地自虐似的盯着两人,首到李云瑾似有所察抬起了眼睛,与他西目相对之际,李承泽的心都颤了一下。
他在那等了会儿,见李云瑾没什么动作,他才咬唇转身,逃似的狼狈往外跑。
风水虽然背对着李承泽,但他早就察觉到屋内有人闯入,能进煜王寝宫的,是谁不言而喻。
他心情愉快的舔舔李云瑾的脖颈。
李云瑾的手搭在风水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回想着李承泽刚刚的神色。
风水这时候凑过来索吻,李云瑾的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
谢必安见李承泽很快出来,连忙走上去:“殿下,你……”
他的话头猛的顿住。
李承泽眼眶通红,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必安张了张嘴,跟在李承泽身后看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里一片昏暗,李承泽垂眸盯着一处。
他自知风水和皇叔的关系,也知道皇叔的性子,今日他冒然闯入,皇叔不怪责他己是恩典,他也应该大度一点,容忍一点,总之不应该像今天这样一走了之。
可他心里就是难受,溃不成军的想哭。
李承泽用袖子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布料上突起的刺绣磨的二皇子细嫩的脸颊生疼。
他低头胡乱扣着手,一点点磕着,首到血渍渗出,他才吃痛恍然回神。
望着流血的指腹,李承泽愣了愣。
马车缓缓在街上行着,谢必安担心李承泽,擅作主张掀开帘子,便看见二殿下蜷缩在坐席上,将手指抵在嘴边,目无聚焦,听到声音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睫。
谢必安语气担心:“殿下,到底怎么了?”
李承泽:“我以为,我和那人身份悬殊,云泥之别,皇叔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不顾我的身份,当着我的面纵容一个下属挑衅我,可是今天”
他语气顿了顿,有些委屈:“可是今天,他没管我。”
谢必安抓紧帘子,安慰:“殿下,您是皇子,身份尊贵,王爷他……”
李承泽:“皇叔也这么说过,可是我现在却觉得,尊贵与否和身份没什么关系,现在在皇叔眼中,我是泥,他是云,身份尊贵的不是我,他才是皇叔的宝贝。”
谢必安嘴笨,见状也不知道怎么说。
谢必安:“殿下,只这一次看不出什么的。”
李承泽:“……”
他闭上眼睛,更烦了。
谢必安讪讪放下帘子,坐到马车前,思考自己和风水如果打起来,有多大胜算。
范府。
范若若焦急的站在床边,蹙眉看着大夫为范闲看诊。
大夫:“范公子无甚大碍,只是经脉有些紊乱,吃几服药便可恢复。”
范若若点头:“那我带您去煎药。”
屋内安静下来,范闲睁开一只眼睛。
“五竹叔?”
五竹慢慢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床头看着他。
范闲:“你怎么样?”
五竹摇摇头,捂着胸口那处:“己经不疼了。”
范闲睁大眼睛:“你感觉到疼了?”
五竹点头,他不光感觉到了疼,李云瑾的真气钻入他体内的一瞬间,他眼前似乎突然出现了一瞬的闪光,再后来,便什么都没了。
五竹:“而且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煜王。”
范闲:“啊?你见过煜王?”
五竹:“有些事我不记得了,但我感觉他很熟悉,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应该是……”
他微微一皱眉。
五竹:“是在江南。”
范闲:“江南?前些日子你不就是在江南吗?”
牛栏街刺杀五竹之所以没有及时赶到,就是因为他想起了关于叶轻眉的一些事,去了江南探查。
五竹摇头:“是几百年前。”
范闲:“……煜王才二十八。”
五竹静静看着范闲,好像因为他的话呆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
五竹慢慢开口:“可是他身上那股气息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几百年前,我也曾被那人一掌拍碎过。”
范闲:“拍、碎?”
五竹缓慢的点点头:“是。后来我……被你母亲,重组了。”
天呐。
范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五竹叔还真是机器人啊?!
“对了。”范闲猛的想起来,“你下江南有发现什么吗?”
五竹:“小姐留下的箱子还在吗?”
范闲拿出藏在屋里的鳄鱼皮纹箱,两人坐在桌前,盯着那箱子。
五竹:“我想起来,这箱子的钥匙就在京都。”
范闲:“京都?”
五竹:“我现在能确认,开这箱子的钥匙要么在宫里,要么就在小姐当年住过的太平别院。”
范闲:“皇宫?”
五竹点头:“对,若有时间,我们搜搜。”
范闲双手环胸,觉得有些离谱:“叔,宫里高手如云,而且你说过,西大宗师之一就在皇宫里,若是不确定他的身份的话,恐怕不太好找。”
五竹言简意赅:“不怕,煜王府,比皇宫更可怕。”
五竹:“我己经和煜王打了一架。”
范闲:“……”
那倒也是。
林珙死了,林若甫不会善罢甘休,范闲刚从煜王府回来没多久,太子的人就来邀他去东宫相见。
虽然以受伤不便回绝了他,但范闲知道,这一面是非见不可的。
正当他愁眉不展一整夜,第二天准备去见太子的时候,皇上那边派了人过来。
看着那太监,范闲想起来自己刚来京都那日,就是这人把自己拉到了庆庙门口。
范闲反应过来,当日或许就是陛下的意思。
侯公公对范闲道:“范公子,陛下在宫里等着您呢。”
皇宫。
箱子的钥匙就在皇宫。
范闲不动声色跟着侯公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