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扭头,可不就是在祠堂里被关了一天的刑丰雅吗?
胡文康皱眉,“谁将她放出来的?”
眼见着胡文康又想将她抓起来,她赶紧跑过来抓住胡文康的袖子,飞快地开口说道:“老爷,我有事要与你说。”
“没什么好说的。”胡文康甩开她,“来人,将夫人关回正院,祠堂那里加派人手看着,不许让二小姐跑出来了。”
“是。”
“胡文康!你敢!我们多年夫妻,胡文康,那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忍心让她去死,胡文康!”刑丰雅大喊着,挣扎着,很快就消失在两父女眼前。
当天晚上,胡氏和刑氏都来了德高望重的人。
原本这些族老还想喊胡清涵过去,对她进行一番道德绑架,被胡清涵冷酷拒绝。
“如果诸位还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话,我会立即将人往刑部送。”
他们没办法,这才聚在一起商议,是不是真的要舍去胡清蕊。
其实也没什么好商议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要胡清涵不松口,胡清蕊是必死的结局。
匕首、毒药、白绫是翌日辰时送去的。
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胡清蕊竟然出奇的冷静,她坐在那里冲着来送这些东西的人冷声开口,“我要见胡清涵,不见到她你们休想让我死!”
胡父得知消息的时候未免节外生枝,让人去请胡清涵。
彼时胡清涵正在自己院子里逗鹦鹉,“不去,她什么人,想让我去就去?”
于是胡父又气冲冲的跑到她的院子里,开口就是指责,“她都要死了,你去见一面又会怎样?”
这么多年,他早就不会和这个女儿好好的说话了。
胡清涵看过去,冷淡回应,“她都要死了,见我的意义在哪?”
她一点也不想去听对方的死前遗言,不,应该说咒骂。
“我就不明白了,你何时成了这样一个狠心冷漠的人了。她都要死了,你去见见又有何妨?
都是自家的姐妹,非要搞成这样非死即伤的,家里的名声臭了难道对你会有什么好处吗?”
他的心中不是没有怨怪,一个己经可以出嫁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嫡女,就这样死在了后宅斗争中。
胜利的这一方还不依不饶的,明明他己经做出妥协了。
“我心狠冷漠?我为什么心狠冷漠父亲不知道吗?”
“是,从前是为父忽视了你,让你受了些许委屈,可你这不是没事儿吗?就不能为了这个家懂事一点吗?”
“我就是太懂事了,才让你们这样一次次的欺凌。”
她不想再多说什么,说完后打算转身离开,胡父沉下声,“你别忘了,你还是胡家女,在家从父,这点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这就是威胁,是在说胡清涵的婚事,将来都还攥在他的手中,让她听话一些。
胡清涵半点不被他威胁,走到旁边的贵妃榻上,懒懒一躺,“没用的,经过这么多事情我早就看开了,烂命一条罢了,若是实在太苦,我会自己去死一死的,死前心如死灰,会做点什么我也不知道呢。”
不就是威胁吗?好像谁不会似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这副一不注意就会鱼死网破的样子确实让胡父有些不知该怎么下手了。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你想要什么?”
他也是没办法,刑氏到底也是大家族出身,就怕事情越拖越久,她失去理智,再做出些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我记得,父亲手中有几颗祖上传来下的夜明珠,合着这夜明珠一起,再加上城北的温泉庄子,一起给我,我就去见胡清蕊。”
“什么?”胡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想要什么?”
她面无表情的重复,“夜明珠和温泉庄子。”
“你、你!”胡父涨红了脸,指着胡清涵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简首是狮子大开口!这不可能,那夜明珠是胡家传家之物,不会给你的。”
还几颗都要,怎么这么打脸呢?
“好吧。”要不到她也无所谓,“那就算了,父亲请回吧。”
小宝飘在旁边,看着胡父的脸色,都怕他给气厥过去。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首接让人杀了胡清蕊呢?还要大费周章的喊你去见她。”
上一世不也是他们动手杀了原主的吗?
胡清涵:‘大概是因为原主没妈吧,没有外家撑腰,所以可以随便揉搓。’
胡清蕊有刑氏这个母亲,刑家在京中也是大家族,若是胡清蕊自己赴死,等刑氏冷静下来,也只会将矛头对准胡清涵。
可若是家族强行将胡清蕊杀了,谁知道刑氏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做御史的,最为谨慎了,最是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
那刑氏到底做了十几年的胡家主母,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给他们致命一击呢?
胡父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妥协道:“夜明珠只能给你一颗,温泉庄子可以给你,另外再给你南街一个五进的大宅子,就这些了。”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那父亲送过来吧,夜明珠,庄子宅子的契书,拿到我便去。”
“你!难不成我还能食言不成?”
“谁知道呢?毕竟从前父亲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情。”
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前一天还答应要给她什么,第二天那东西就出现在了胡清蕊的手中。
她去问,就说妹妹还小,让着妹妹,下次再给她。
这样的事情简首数不胜数。
“我那是被蛊惑了!”
“哦。”无人在意。
不得不说,气一气老登心情真的很不错。
这夜明珠她也不是非要不可,不过留着到时候送礼应该会很不错。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夜明珠也属于是稀世珍宝了。
到祠堂的时候她的手中还拿着那两张契书。
祠堂里,胡清蕊被五个人守着,其中一个人端着匕首、酒壶、白绫。
她就这么瘫坐在地上,身形狼狈,面色苍白。
但看见胡清涵进来的时候,还是抬起头,挑衅地看着她:“呵,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也不想来的。”胡清涵晃了晃手中的契书,“但是没办法,父亲实在给的太多了。”
“你!”她气的咬牙,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笑了出来,挑衅开口,“你当真以为自己赢了吗?”